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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六章 张轻狂的担忧
书名：探无止境 作者：陈究风 更新时间：2019-07-22 16:20 字数：3069
【同日 7∶40AM】
张轻狂来到焦观焰所在的旧小区。
只见楼下停泊两台警车，不时地有警员在附近走访排查。
张轻狂深知必定出了大事。
他先在附近对围观群众假装好奇地问了情况，得悉焦观焰所在的楼房的某个单位被盗窃，并把该户主杀害。
张轻狂愕然，拿出手机，致电杜一乐。
电话接通后，张轻狂劈头便道：“喂，杜先生。我记得你有朋友在公安局的，可否帮我问问今天榆穆小区是否出了事，我看见有警察在附近排查。我担心可能跟我手上的一宗案件有关。”
“你等等，我去问问情况。”
杜一乐挂线后，张轻狂内心推测：“（肯定是庄理探跟向一之达成了什么协议。莫非这是庄理探策划的？）”
张轻狂没注意到，原本贴在墙上的丁觅卉的通缉令，此时已被撕了下来，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张无人注意的废纸。而他的那张调查广告，此刻也摇摇欲坠，更加没有任何路人留意到。
【同日 7∶52AM】
黄疾辉进入审讯室后，邱志留先对他汇报情况。
此刻，向一之已被锁在审讯椅上，等候接受审问。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即使黄疾辉进入后，也没有抬头。
两人坐下后，黄疾辉盯着向一之问道：“姓名？”
向一之慢慢把头抬起，此时的他面容憔悴，疲惫不堪。
“向一之。”他嘶哑地答道。
“你因涉嫌三宗杀人罪，我们现在对你实施刑事拘留。”黄疾辉按照程序对向一之做了一些签字的步骤，续道：“我是白空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黄疾辉，他是我的助手邱志留，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讯问。”
经过讯问，向一之透露自己杀害父母的过程以及动机，就像对张轻狂和庄理探交代时一样，不过他隐瞒了他跟丁觅卉认识的情况。
黄疾辉自然不知道向一之跟丁觅卉相识，相信向一之的证供。
“你昨晚为何潜入那个人的家里？”黄疾辉所问的是向一之犯下的第三宗杀人案。
“我藏匿，需要钱，于是入屋盗窃。我发现那个人独居，于是潜入他家搜刮，没想到他发现了我，于是我就把他永远住口……”
向一之交代的同时，脑海里一边回忆着庄理探为他设置的计谋。
潜入焦观焰家，假装搜刮，故意引出声音，焦观焰察觉后发现了向一之。向一之事先准备的工具，跟手无寸铁的焦观焰打斗，不出几下便将其杀害。
确定焦观焰死亡后，向一之拿着值钱的物件离开现场。途径派出所的时候，假装慌张而闯红灯，引发轻微的骚乱。派出所的民警注意后，上前查看。而向一之则拔腿就跑，民警一见可疑，上前追捕。
于是向一之则被捕了。
一切都按照庄理探的计谋进行着，向一之不得不佩服他有如此高明的手段，他的城府实在深不可测。
黄疾辉听完向一之的证供后，把笔录交给向一之签名。
向一之依言签名，并问道：“警官，请问秦成稳被抓了吗？”
黄疾辉看见向一之态度合作，面对此一问题，简单地说：“抓了，分局正在将他带来总局做记录。”
“那就好……”
向一之放下心头大石，他觉得即使之后面对死亡，从此也再无牵挂。
唯独不能再跟丁觅卉相处。
【同日 8∶01AM】
郑明轩来到课室，照例点名。
唯独叫到庄理探的时候，无人应答。
郑明轩发现庄理探的座位空空如也。
这是庄理探的第一次缺席。
【同日 8∶15AM】
向颖芝来到公安局，接受调查。不料，刚走进刑警队的大厅，却见到秦成稳被一众刑警护送走过。
向颖芝跟秦成稳四目相接，彼此同时呆住。
直到警官叫唤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向颖芝惊奇地盯着秦成稳被护送离开，后者也低头不敢再望前者一眼。
其后，向颖芝如实供认，她知道向一之的行踪，但是知情不告。
此时，黄疾辉将她带到审讯室，让她跟向一之见面。
“哥！”向颖芝一见到他，眼泪忍不住打滚。
“阿颖，”向一之关切道，“那些警官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允许我取保候审，我不会有很大事情的……”向颖芝抽泣道，“但是……哥……你可能以后都会……呜……”
“行了，别哭。”向一之松口气道，“反正我知道我的结局，你帮大哥好好照顾她……”
向颖芝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
“还有一件事……”向一之压低声音道，“你出去以后，会有一个戴针织帽的男青年来找你，到时你就跟他谈谈吧……”
【同日 9∶07AM】
张轻狂赶赴白空市公安局，在局外跟杜一乐碰头。
两人互相交换情况，张轻狂也得悉向一之杀了焦观焰后被警方逮捕，以及片刻前向颖芝也被带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杜一乐听后分析道：“张先生，按照你的意思，那个庄理探不就是打晕你之后跟向一之达成了某种协议？譬如叫他去杀人？”
张轻狂也深感骇然，焦急道：“他声称他跟向一之说了一些对我有危险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像你那样的推测，教唆犯罪确实会影响我。他是担心我的身份？”
“现在联系不到他吗？”
“他是有心逃避我。没有关机，而是故意不接。”
这时候，向颖芝独自走出公安局。
张轻狂见此，匆匆跟杜一乐道别，然后在向颖芝背后跟上去。
张轻狂跟踪向颖芝，一路上都没被对方留意。
此时，张轻狂完全没有察觉，一个人影正在其背后接近，直到他用手拍击张轻狂的肩膀时才觉察到。
张轻狂发现那是一只包扎了绷带的左手，回头一望，却见对方是庄理探。
“庄理探？”
“先让我跟向颖芝谈谈，待会再解释。”
庄理探目光坚定，语毕后径自走到向颖芝跟前。
向颖芝发现有人来到她跟前，止步并定睛一看，眼神稍感吃惊。
“是、是你？”向颖芝瞪着庄理探。
“我有话要跟你交代。不过在那之前……”庄理探从挎包里掏出对讲机，调整频率后续道，“我要先确定你身上没有窃听器，得罪了。”
不等向颖芝答话，庄理探拿着对讲机对她全身上下来了一个扫描。
确定向颖芝身上没有窃听器后，庄理探补充一句：“打开你的手机，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向颖芝有些不爽，但是依言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屏幕，确定正常，然后捧在手上。
一切安全后，庄理探再次对向颖芝抱歉，然后道出状况。
“向小姐，我要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之前为了调查向先生而骗了你。而在昨晚，我跟他达成一个协议。他为我做一件事，那我就以我的名字做保证，绝不再骚扰你和丁觅卉小姐。”
向颖芝错愕，没想到庄理探道出丁觅卉的名字。
庄理探一一交代他跟向一之交易的事情，只是不说出他为向一之杀害焦观焰的杀局细节。
向颖芝以及躲在暗处的张轻狂听后，均感吃惊和惶恐。
向颖芝好不容易恢复气色，庄理探此刻对她说：“向小姐，我跟你说这种事，是因为你也有知情的权力。希望这件事你切勿跟任何人说，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你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向颖芝自责道，“是我没用……害得大哥去杀人，并让丁小姐为了我而冒险……连他们俩余下的时间都不能在一起…………”
庄理探一听，沉默无言。
他又想起柳羡源的画面，同样地天各一方，彼此思念的痛苦也深有体会。
向颖芝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庄理探也目送她离开。
这时，张轻狂走出来，当面跟庄理探对质。
庄理探冷冷地说了一句：“有何事情请直说……”
“幸好你不是一个侦探……”不知为何，张轻狂第一句便想到这个。
他续道：“你很聪明，也很危险……你刚才检查向颖芝的动作，像足一个保安员，莫非你以后想当这一行？”
“张先生……”庄理探盯着张轻狂，冷淡道，“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的内心对你有些厌恶，因为你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伟人，认为知道我所有的东西，好像十分了解我那样……”
他吸了口气，又道：“不过，你跟我一样，不放弃追求真相，愿意低价接受我的委托，并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对你的态度有些偏见，但是我看得出你不是伪善者。这一次就当做我有愧于你，欠你一个大人情……”
张轻狂闻言，望向庄理探，读出他的瞳孔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坦诚告知，恐怕那是不能接触的阴暗面。
“再见，希望我们能尽快再次见面，再次追求真相。”
语毕，庄理探卸掉绷带，转身离开。
张轻狂看着庄理探逐渐离开后，长叹一气，感觉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仿佛缺乏一种力量。
他思索了良久，这才给梁筱音发了一条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