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 7∶07PM】
姜芊羽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好不容易保住性命,现在处于昏迷之中。
巩定海留在她身边,想要随时守住她。
从后注意着他们的邱志留刚想开口,却瞥见黄疾辉来到。
黄疾辉跟邱志留交换一下目光,又朝巩定海叫道:“巩先生,可否跟我走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巩定海一听,转身正对黄疾辉责备道:“你们明明抓了岳镇缰,为何要放了他?那样芊羽就不会出事了!”
黄疾辉脸色一变,严厉道:“巩先生,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他指着躺在床上的姜芊羽接着说,“对于姜女士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但是我希望你在她面前切勿有所隐瞒。”
巩定海登时丧失精神。
接着,黄疾辉指示邱志留安排姜芊羽到特别病房,再将巩定海带回公安局。
【同日 7∶25PM】
审讯室内,黄疾辉独自讯问巩定海。
“从表面上看,岳镇缰确实有机会杀害刁百年后再将现场上锁。”黄疾辉分析道,“尽管如此,不过我终究看穿凶手的诡计。凶手是有心嫁祸给岳镇缰,他不需要岳镇缰的钥匙也能将现场布置成密室。”
巩定海低头不语,脸如死灰。
“我不多说废话,你看看这个。”黄疾辉举起一张照片展示给巩定海。
巩定海用眼角余光望去,发现那是仓库木门的照片。
“原来诡计早就在眼前,但是我们都轻易将它忽视。”黄疾辉指向照片里的木门的左边,“我查过了,这扇木门的合叶,它们全都能轻易拔出螺栓。既然螺栓不是固定,拔出来后,密室也自然不存在了。”
巩定海依然沉默不语。
“你在杀人以后,拿走刁百年的钥匙,走到仓库外,先把两把挂锁锁上,然后拔出合叶的螺栓。”黄疾辉接着道,“这样一来,两把挂锁就成为合叶,原本从右边拉开的木门,就能从左边拉开。随后,你进入现场,把钥匙放回刁百年身上,走出后再把螺栓插上。现场的布置也完成了。”
巩定海终于死心,黄疾辉见此劝他交代整个过程。
〖2016年11月10日〗
昨天,闪鸣辅忽然主动找他,并告诉他一件震惊的事情。
巩定海原本欠刁百年的债故为他工作,以此还债,并且为了不拖累姜芊羽,狠心跟她离婚。
没想到,姜芊羽知道巩定海的情况后,主动联系刁百年,跪求放过巩定海。
刁百年却对姜芊羽提出跟他发生关系便减少部分金额,姜芊羽无奈,为帮巩定海还债,答应刁百年的请求,于是长期到宾馆跟他开房。
巩定海听了以后,亲自找姜芊羽。逼问之下,姜芊羽这才道出事实,证明闪鸣辅所言不虚。
于是巩定海决心谋杀刁百年。
他先致电常开心,目的是先支开他和欧大军,好让在赌厅下手时不被其他人打扰。
他再偷了一台手机,冒充刁百年发短信给岳镇缰,声言在八点半于赌厅见面。
接着他再发短信给刁百年,对其声言有急事,八点时在赌厅地下仓库见面。
到了指定时间,刁百年来到地下仓库,巩定海用他私藏的手枪直接将其击毙。
确定刁百年死亡后,巩定海拿走他的手机,发短信到自己的手机,声言过来赌厅。
巩定海接着把刁百年的手机卡摧毁,并将手机和手枪埋在远处的山坡泥坑里。
他赶在岳镇缰来到前回到赌厅。当他看到岳镇缰发现刁百年的尸体落荒而逃后,使用黄疾辉所述的手法布置密室,最后假装第一发现者而报警。
【2016年11月11日 8∶10PM】
童晚冬此时来到公安局刑警队,找到了黄疾辉。
审讯完巩定海后,黄疾辉致电童晚冬,因为这是巩定海的要求。
巩定海的母亲早年逝世,父亲则在养病休养。正是因为他父亲的重病,巩定海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借债为父治病,这才沦落如此下场。
童晚冬跟黄疾辉见面后,黄疾辉道出巩定海对谋害刁百年一事供认不讳,而姜芊羽也涉嫌杀害岳镇缰。
如此冲击般的事实,童晚冬感到万分惊愕,根本没想到表兄表嫂竟然杀人。
此时,一名下属前来对黄疾辉报告。
“黄队长,刚刚有一个自称闪鸣辅的男子前来自首,他指名要求见负责巩定海杀人案的警官。”
一听此名,黄疾辉顿时大震,马上来到审讯室跟闪鸣辅见面。
来到审讯室,只见闪鸣辅手上拿着一些现金和一袋药瓶,平心静气地坐着。
黄疾辉坐下后直接道:“我叫黄疾辉,我就是负责刁百年一案的警务人员。”
闪鸣辅听后冷不防问道:“飞石滩那宗走私案是否也是你负责?”
黄疾辉秀眉一蹙:“是。”
闪鸣辅清了清喉咙,直盯黄疾辉冰冷道:“我匿名举报一宗走私案。明天晚上十点前,飞石滩将会有一艘未经登记的货船上岸,接货人是大岳财务公司的职员。请你们将他们一干人逮捕。”
闻言,黄疾辉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天的那个举报人!?”
闪鸣辅所言,正是当日举报电话的内容。
随后他拿起手上的现金和药瓶自首道:“11月4日晚上,我到一家诊所盗窃,那也是姜芊羽工作的诊所。我偷了诊所里的一些现金和美沙酮,但是我没有用过,现在作为我的犯罪证据交给你们。”
黄疾辉消化闪鸣辅的口供后,追问道:“你跟姜芊羽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她出了什么事。”闪鸣辅淡然道,“因为我告诉她,跟她到宾馆上床的人不是刁百年,而是岳镇缰。”
黄疾辉错愕,随后闪鸣辅继续自白道。
“我、巩定海、姜芊羽和岳镇缰都是高中同学。我们三个男人虽然彼此间不熟稔,但是我们都对姜芊羽有意思,可惜她却只喜欢巩定海。
“两年前,有一次同学聚会,当时巩定海缺席,岳镇缰趁机会对姜芊羽投放迷药试图侮辱她的清白。我发现了,于是当众把姜芊羽的酒喝下,结果因为一时意志不足,我染了毒瘾……
“不过还好,最后我还是靠自己的意志摆脱了毒瘾,但是全世界都没人留意到,第一印象对他们已经根深蒂固。哈哈哈……”
黄疾辉听着这把嘲笑声,身体不禁一寒。
“话说回来,姜芊羽在宾馆房间里的时候是蒙着双眼,她一直以为跟他发生关系的人是刁百年,实际是刁百年知道岳镇缰对她意思,所以设此一局,便宜给岳镇缰。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姜芊羽后,她也激动过头,直接约上岳镇缰。好了,结果呢?人都没了……我刚刚在医院看到她也是半死不活……真是可怜……”
听此,黄疾辉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么多事情?”
“因为我曾经被人出卖过,于是我叛逃,做别人的叛徒……呵呵……”闪鸣辅笑而不语。
同时,童晚冬也在观察室内透过单面透光玻璃注视着闪鸣辅,心中一腔怒火由此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