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22日 9∶27AM】
银色风骏行驶至公安局附近靠边停车,张轻狂转头对庄理探等人道:“我送你们到此,你们俩负责陪同丁小姐。”
“行。”庄理探从副驾位出来,并打开后排车门。
丁觅卉换上便装,整个人仍然面黄肌瘦,庄理探和童晚冬两人陪着她走进公安局。
庄理探表明来意后,数名办案民警为丁觅卉办理相关程序手续,丁觅卉也积极合作,供出她过往的罪行。
闻讯而来的黄疾辉向负责的民警打听以后,再次跟庄理探碰面。
庄理探眼见不可再隐瞒,反客为主,主动坦白道:“我承认了,上次庞德奇被捕后我们跟踪过向颖芝小姐,结果导致向小姐对我们没有好印象。”
“你们?”黄疾辉问道,“你和谁?”
“张轻狂。”庄理探淡言道,“你在上个月Casey的案件里见过的那个私家侦探。”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那为何要跟踪向颖芝?”
庄理探搪塞道:“当时我们是想要向一之的悬红,于是想从向小姐着手调查,没想到后来向一之被捕。虽然如此,但是张先生给向小姐留下联系方式,前几天接到她的来电,我们才知道原来丁小姐跟他们兄妹俩早已认识。”
“对呀,我也觉得很意外……”黄疾辉的语气带有一丝狐疑,“我们的同僚找过丁觅卉的下落,却一直找不到线索,唯独你总是碰上各种好运,连我们警方十分难掌握的线索都被你找到……”
庄理探听出黄疾辉的弦外之音,但是他不以为然,平静地道:“这些是你的想法而已。我们还是说说证据吧,黄警官。向小姐今天凌晨报案,她声称有人闯进她家试图行凶。向小姐对我提过此事,我有一条关于疑凶的线索,不知你肯否聆听?”
黄疾辉一听,指使邱志留去查阅相关报案记录。邱志留离开后,黄疾辉直盯庄理探问道:“倘若你所言属实,你实在给我很多意外。尽管说来听听。”
庄理探眼神一变,叙述六年前之事。
事后,黄疾辉确定向颖芝被试图行凶一事,并采纳庄理探的证供,遵循尚为潮这条线索调查。同时,他会尽快安排丁觅卉跟向一之见面。
【同日 11∶38AM】
向一之尽管身患癌症,但是他拒绝取保候审,一直身居于看守所的监区病房。一来,他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二来也是不希望警方通过他而找到丁觅卉。
当丁觅卉自首的消息传到向一之身上时,向一之喜出望外,大概是没想到临死前能再跟丁觅卉见面。
根据丁觅卉的要求,庄理探和童晚冬可以一同陪她探望向一之。这原本不符规矩,但是黄疾辉积极跟上级请示,才能在第一时间达到请求。
庄理探对黄疾辉所为表示感激。
看守所人员为向一之和丁觅卉安排见面。当他们面对面时,喜极而泣,互相展示阳光般的笑容,即使一言不发,他们都能读懂彼此的心意,哪怕疾病痛楚,他们也毫无惧意,只珍惜这重逢的时光。
向一之望向庄理探一眼,庄理探对他传达一个眼神,纵使旁人看来毫无意义,但是他们却能互相传递心意。
此情此景,一向硬朗的童晚冬也为之动容,眼角泛起泪光,从向一之和丁觅卉的画面不禁联想起她的表兄和表嫂。两个都是身负罪责之人,清楚明白前方的道路是怎样,不过有所爱之人陪在身旁,再如何黑暗也不足为惧。
【同日 11∶55AM】
“是吗,那就好。再联系吧。”
挂线后,张轻狂转头对向颖芝和束奉禾道:“阿童跟我说,向先生和丁小姐在看守所见面了,他们总算可以见到对方一面。”
闻此,向颖芝潸然泪下,口中呻吟着“太好了”,内心为向一之和丁觅卉感到喜悦。
束奉禾在旁安慰向颖芝,他明白丁觅卉自首,他就能全心全意把精力集中在向颖芝身上,不必再为丁觅卉而分神。
丁觅卉想到这点,这也是她自首的原因之一。
张轻狂思索至此,不禁苦叹,无论是向一之和丁觅卉,或者束奉禾和向颖芝,他们都是苦命人,经历过生离死别,才能跟珍惜的人在一起。
张轻狂眼见警方着手调查尚为潮,他也别无其它线索可追查,于是对束、向二人提议道:“束医生,我介绍一个整容医生给你认识,他或许可以帮到向小姐。”
向颖芝的脸被划破数刀,留下骇人的疤痕,束奉禾尽管也是一名医生,无奈专科不同,除了给向颖芝适当的治疗外,祛疤方面实在不如。
听到张轻狂这个提议,加上两天的接触后,束奉禾认为值得相信,颔首答应:“有劳你了,张先生。”
【同日 1∶33PM】
印记侦探社,杜一乐在此无所事事,随意上网点击一些新闻网。
网上报道声言白空市最近发生多起失踪案,失踪者无故地失联,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不排除为有组织的人口贩卖。
杜一乐也从他的情报网获取过相关线索,无奈缺乏证据,断了追查方向。
杜一乐若有所思,随后拿起手机对常开心发出一条微信。
[哥,你今天去了哪里?]
良久过后,常开心仍是没有回应。
【同日 2∶02PM】
皇霆商场的电玩店内,梁筱音和郑明勋在此游玩。
郑明勋对梁筱音声言今早庄理探向学校请假,尚未得到回应便已出门,像是要去处理重要之事。
梁筱音自然明白为何事,因为张轻狂给她发过相关信息,她才得知丁觅卉自首一事。
“我们就别说他了,学姐,你对射击游戏有兴趣吗?”郑明勋笑嘻嘻道。
梁筱音淡淡回应:“很有兴趣。”
“那就来几局吧。”郑明勋双目发出闪亮。
于是二人便玩起光枪游戏,最让郑明勋汗颜的是,数局下来,梁筱音在游戏过程中屡占上风,甚至好几次有她救场免得郑明勋失去生命点。
此前他和庄理探玩光枪游戏时,两人还是平分秋色,现在跟梁筱音玩,他就是一个负责智障的跑龙套,对梁筱音的惊人速度望尘莫及。
游戏结束后,郑明勋彻底投降:“我认输了,学姐……没想到你不光打桌球厉害,玩枪也如此高超,你是否受过专业训练的?”
“是吗……运气好而已。”梁筱音不置可否。
然而,郑明勋和梁筱音的一切举动,都在身后不远处监视着他们的常开心看在眼内。
【同日 2∶30PM】
张轻狂带领束奉禾和向颖芝来到程式诊所。
程阔律此前得到张轻狂的电联,得悉来意,于是从下午开始便暂停营业,接待张轻狂等人。
当程阔律注意到束奉禾时,脸色一变,脱口道:“束奉禾医生?”
其他人一听,精神一震,束奉禾谨慎道:“程医生,你……认识我吗?”
程阔律连忙站起身,感叹道:“原来真的是你,没想到你也认识张先生。”
张轻狂听此,好奇道:“我也很意外。程医生,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束医生?”
程阔律长叹一气,面对束奉禾道:“束医生,当年你是医学界里一名颇有潜质的医者,我和很多人都很欣赏你。我记得一年多前,业内发生一件事,你所在的医院发生医患冲突,那个院长接受贿赂,将有不合格的药物发给病患,甚至在那场医患冲突中找无辜者当替罪羔羊。当时,就是你挺身而出,指证医院内的罪行,使得很多医务人员被革职,包括你在内。”
听此,张轻狂问向束奉禾:“真的有那样的事曾发生过?”
束奉禾仿佛被回忆起前尘往事,无奈道:“说得对,那件事之后,我受到行内施压,同时也看清这份恶意。所以我不想留在那里,脱离了行内的关注。”
“你现在不再从事医务工作了?”程阔律关切道。
束奉禾看了眼张轻狂,思索后答道:“不算完全脱离,我现在暗地里用我的专业知识帮着一些无法受法律保护的可怜人,至少我不再碰到类似的情况。”
程阔律若有所思,不再深究追问,集中诊断向颖芝的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