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 12∶34PM】
郑明轩和张轻狂来到墨林公寓,电梯门刚打开,一片殷红景象赫然在目!
如被鲜血染过的墙壁,以及从上面散发出来的强烈油漆味,仿佛欢迎着郑明轩和张轻狂的到来以及嘲笑他们的无能。
郑明轩穿过“血泊”,不顾油漆是否干涸,迅速按下门铃,急切喊道:“开门呀,阿勋,我是大哥,阿勋……”
郑明轩持续拍打,张轻狂谨慎地观察四周,静待应门。
很快,出租单位大门从里打开,只见郑明勋站在里面,一脸紧张地面对门外的访客们。
“阿勋。”郑明轩叫着并走进单位,张轻狂紧随其后,最后关门。
“你没事吧?”郑明轩问道。
郑明勋右手挽着左臂,眉头紧皱道:“左臂中了一招,还有点隐隐作痛……唔…………”
郑明轩吐了口气,严峻道:“究竟所发何事?家门口怎么被人泼红油?”
郑明勋走近身旁的椅子,坐下后道:“我也想知道,半个小时前我才刚回到家,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到数个数形大汉拿着油漆罐对着墙壁大展拳脚。”
说到这里,郑明勋颇为激动道:“他们一见到我,大喊什么‘姓易的叫我们来问候你们’就撞倒我就跑了,弄得我的左臂中招了。吓了一大轮后我才回到家,洗手间都还没去就等着你们过来呀……Damn it…………”
听此,郑明轩和张轻狂互相交换眼神,各自心想何人所为。
郑明勋还保持着激昂的语调自语道:“既然他们说得出‘姓易的’,要么就是真的姓易的那婆娘找我和阿探的麻烦;要么就是别人知道我们跟姓易的有过节,借她的名义挑衅我们。好一招坐观成败……”
“阿勋,你冷静点。”张轻狂开口道,“你不必考虑这么多可能性,正是那个姓易的婆娘找你们的麻烦。刚才,连Wendell也遭到骚扰。”
“什么?连Wendell也……”郑明勋登时站起身子,椅子也因为他的举动产生小幅度移动。
于是,在等待庄理探回来期间,郑明轩和张轻狂将这一个小时内所发之事一一告知郑明勋。
【同日 12∶48PM】
庄理探也回到了墨林公寓。当眼前冒出一片“血泊”时,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直奔家门。
油漆几乎将钥匙孔凝固。庄理探一脸凝重,拿出钥匙使劲解开门锁。
回到单位里,只见张轻狂和郑明勋坐在大厅,郑明轩则平静地用抹布擦拭染上油漆的手掌。
“你可回来了,阿探。”郑明勋一见他便叫道。
庄理探望向众人一眼,开口道:“家里出了事。我问了庄伸,打他的那伙人声称易会长叫我跟对方道歉,否则再骚扰他们。”
郑明勋也道出回家时碰到的那伙彪形大汉所言。众人心领神会,对于何人为所,自然不言而喻。
“想不到易妙伶真的如此任意妄为……”郑明轩喃喃自语,一方面是厌恶对方所为,另一方面则是站在教师的立场上对学校内的学生十分失望。
庄理探一听,脱口道:“她根本就是假借易兆勤之死的名义挑衅我们,实际是兴奋得到财产。一直以来,她和廖相悟为非作歹,所有人都害怕他们,直到去年我跟他们发生冲突,她才处心积虑对付我。现在易兆勤死了,她肯定会继承他的财产,除非易兆勤有遗嘱。她掌握了资产,一定更加迷失人性,不把我铲除绝不罢休。”
“Son of bitch!!”郑明勋不顾左臂上的疼痛,又骂道,“那种女人…………用学姐的话来说就是‘两只脚的垃圾’!”
张轻狂登时脸色一震,他听到郑明勋所言,不禁回想起往昔旧事,脑海里闪现几个片段。回过神来,他感叹物是人非,低声惋惜。
郑明轩轻轻摇头,又道:“这次,全靠步弃烈及时通知我们,所以来得及帮童太太解围。他依然跟易妙伶走得那么近,我真担心易妙伶会如何对待他。”
庄理探也想到这一点,心中多加一份对步弃烈的担忧。
【同日 ??∶??】
冷夜。
月牙高高挂在夜空下,微弱的月光映照着易妙伶的面容。
她来到上次跟“那个人”见面的角落,一见到对方劈头便道:“你看起来脸色不错呀,杀人凶手……”
那个人“哈哈”几声大笑,装糊涂道:“你说什么呀?你这个败家女。”
易妙伶脸色一沉,那个人见此笑得更加狂妄。
冷静过后,易妙伶开口道:“我很快就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才动手?”
“易会长呀……”那个人不慌不忙道,“凡事切勿操之过急。我有我的计划,现在我刚刚解决了易兆勤,需要平淡一小段时间才可继续。我相信庄理探和他的朋友过不了农历新年……”
易妙伶“哼”的一声,满脸不屑道:“你确实有几下能耐,正因为你没有动机,才一直没被警方怀疑……”她话锋一转,严厉道,“不过,倘若你过河拆桥,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家人也会跟着你受罪。”
听此,那个人脸色突然平静下来。虽然月光没有映照到他的脸上,但是易妙伶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寒意,眉目不禁紧皱。
那个人貌似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换过一副语气道:“呵呵,你不用说得这么紧张,我不会过河拆桥的,你放心。”
随后,他又续道:“对了,你好像找了一些闲杂角色问候了庄理探和童晚冬的家人。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呢?”
易妙伶听到对方带有冷笑的语气,轻一咬牙道:“我就是要警告姓庄的。他之前弄得相悟被捕,又当众羞辱我两次,这种垃圾……我要他向我跪下道歉!!”
易妙伶语气激昂,丝毫不顾忌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凶手,直接将内心想法告知于众。那个人见此,看得似乎有些惋惜。
“是吗……有这么大抱负?”那个人又道,“不过,你的步弃烈好像又不听话,私自去了找郑明轩,不是吗?”
易妙伶理解他所言之意,心中浮现出步弃烈的身影。那个人也看得出易妙伶对步弃烈具有复杂感情,即使步弃烈多次跟庄理探等人来往,她依然没有特别责备他,一次又一次对其“宽恕”。
那个人见此,开口凝重道:“我再提醒你一次,要达到目的,必须有人为此牺牲。步弃烈的父亲就是因为被易兆勤害死了,你现在跟我合作也算是害死他父亲的帮凶,不要被无谓的感情拖累后腿。你说过你喜欢的东西就是钱,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庄理探的血债!”
易妙伶不禁产生动摇,眼神之中充满戾气,仿佛被那个人打开心理暗示,逐渐被内心深处的心魔吞噬。
那个人一见,不再多望易妙伶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