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5日 2∶33PM】
是日一早,杜一乐如约来到墓园,查询了焦观焰的骨灰盒位置后,在附近找了个合适他观察的地方静心等待。
杜一乐作为私家侦探,漫长的等待对他而言就像在坏天气的日子里钓鱼那样,聚精会神,不管好坏只静待结果。
到了下午,他终于发现了疑似目标人物。
一个头戴鸭舌帽、眼戴墨镜的女人走进骨灰寄存处。杜一乐目测那女人约四十余岁,在印象中不曾见过此人。
那女人穿行于木架之间,像是查阅着上面的编号。最后,她在一面已经开裂的木架前停下了脚步。
杜一乐很清楚,那个地方正是他今天第一次来找的地方。
那女人蹲下身子,从某一个木格里抽出一个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骨灰盒。
贴在那个骨灰盒上面的,正是焦观焰的遗照。
杜一乐紧密观察,同时拿出手机暗中偷拍。
只见那女人轻柔地放下骨灰盒,生怕它掉落。接着,杜一乐发现她的身子似乎在颤抖,甚至传来几声抽泣。
她脱下墨镜,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骨灰盒,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那上面,焦观焰的遗照很快被晶莹剔透的泪水覆盖。
良久,女人谨慎地把骨灰盒放入木格,重新戴好墨镜,生怕别人注意到她的眼神。
杜一乐躲在一旁,假装点击手机,余光紧盯女人。
女人走了,离开了骨灰寄存处。杜一乐见此动身追上。
杜一乐尾随着女人离开墓园,同时保持着一段距离,防止被对方发现。杜一乐一路跟着,只见她朝着公交站方向前进。
杜一乐心想对方可能乘坐公交车离开,于是打算拉近跟踪距离。
此时,一名男青年冷不防走到杜一乐跟前,开口问道:“不好意思,大叔。你知道文化广场是否走这条公交路线?”
杜一乐秀眉一蹙,否认道:“这条路线无法去到那里。”他转头指向朝某个方向续道,“你从那个街口向左转,走到一家网吧外就有公交站,在那里乘坐就对了。”
“哦,谢谢你啦,大叔,谢谢……”男青年连声道谢,随后离开。
杜一乐重新转过头,精神顿时一震。
那女人不见了。
杜一乐不禁加快脚步,来到公交站观察四周,那女人如同蒸汽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一乐第一个反应是“被发现了?”,随后,他远远地瞥见刚才问路的男青年没有听从杜一乐的指引前往原定路线,反而走向两个街区外另一个公交站。
见此,杜一乐愣在原地,内心冒出一个冒汗的想法。
“(那个如此无礼的家伙是…………)”
此时,一辆公交车及时地驶进那个公交站,那名男青年走了上去。
杜一乐知道他无法追上去查探,于是在公交车驶离后,他也走去那里。
杜一乐走到公交站牌跟前,从上面查阅刚才驶离的公交车途径何处。
直到他注意到一个地方后,不由得叫了出来:
“白空市中文大学…………”
【同日 6∶30PM】
庄伸下班回家,步入公寓上楼梯。
他一边上楼一边抚摸着额头上的伤口,回想起前天被人打了一顿,内心的怒火尚未停息,却找不到他们来发泄。
其实没必要,因为那伙人很快又出现。
刚走上二楼,三名男人从上面走下楼来。
庄伸闻声抬头望去,尚未来得及反应,为首的男人突然一脚踢向庄伸。
庄伸失去平衡朝后倒,摔在地板上。
“啊──”庄伸叫痛,而那伙男人则哈哈大笑。
他们从庄伸身边经过,在他面前扔下两个油漆罐,瞪眼道:“吃屎呀!姓庄的。再不叫你儿子去道歉就不是给你油漆了。”
庄伸一惊,而那伙人则下楼离开。
他冒出不好的预感,立即箭步跑回自己家。
刚回到家门口,庄伸一个大惊失色,映入眼帘是的满墙鲜红的油漆!
【同日 6∶37PM】
墨林公寓,梁筱音继续在此跟庄理探和郑明勋复习。
庄理探下厨做晚餐,三人此刻用膳。
梁筱音品尝着庄理探的厨艺,对其产生不少好感。郑明勋依然自我陶醉般沉浸在跟梁筱音相处的环境下。
庄理探目无表情地用膳,对另外二人的反应视若无睹。
此时,庄理探的手机接到来电。
梁筱音朝他手边的手机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来电者是庄伸。
庄理探注意到来电者,愣了片刻,随后不情愿地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接听。
“喂?”
一字落下,电话另一头传来庄伸那怒气冲天的重音:“你这个臭小子!!!那伙人又踩上家门口啦!!这次被泼红油,下次呢!下次我跟你妈是不是连门口也不能出呀!说话呀!”
虽然庄理探没有打开扬声器,但是庄伸的语气如雷霆般响彻整个租住单位,郑明勋和梁筱音听得一清二楚。
庄理探依然目无表情,他从庄伸所言猜出所发何事,内心还嘲笑易妙伶的招式千篇一律。
“你说过你惹了什么事你都会亲手解决!”庄伸怒吼道,“我现在就要你必须解决它!不要再继续给我丢人现眼!!你不要面子但我要!!!”
庄理探低头不语,一言不合挂断电话,并关机。
他走回饭桌前,继续目无表情地用膳。
郑明勋见此,开口试探道:“阿探,你会怎样解决问题?”
“很简单,就是道歉。”庄理探安静道,“明天对那个‘两只脚的垃圾’道歉后,再安心应付期末考试。”
郑明勋和梁筱音互相交换了神色,开始担忧明天会发生什么。
庄理探虽然一脸保持平静自若,然而他的内心,黑暗的心理阴影再度加深了他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