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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蛇毒
书名：旧时的故事 作者：灵界分 更新时间：2019-08-14 13:58 字数：2236
“怎么啦！？”陈毫忙起身。他知道，很可能发生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事。
“村东头王婶家的男人被蛇咬了!”那人急促道。
“快带我过去!”陈毫急促踏出房门。
林浩和林强相不约而同地，也跟了上去。
“叫瘸子郎中了吗？”陈毫的脚步匆匆，但也不忘了解情况。
“叫了叫了。”中年男人回道。
瘸子郎中是外号。这郎中与陈毫是本家，只是小时候常喜欢装瘸子逗村人开心，后又继承家业当了郎中，才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在男人的带领下，三人向村外千蛇洞行去。
千蛇洞在离村近一公里外的山壁之下，形状上酷似林浩进山的那洞口。不过比之后者，前者要大上许多倍，洞口可容纳二三人并排站立。
此刻洞口前有两波人。一波人忙着祭祀，烛香鼎盛，烟雾袅袅。山中自然是没有制檀香的原料，但不知鹿村人是怎么做的，制出的香竟然也兼具一丝檀香的味道。
林浩闻了闻，除却洞中发出的臭鸡蛋味外，空气中还有一股不明所以的清香混合着檀香味，这应该就是鹿村自制香的主要味道了。
另一波人围在千蛇洞旁。这波人里大都是些青年，朝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讨论着些什么。
“让让——”陈毫喊道，拨开了人群。人群中央，一彪形大汉躺在地上，身旁散落着些兽皮，看样子应该是从他身上扒拉下来的。
在其身旁，一个跟陈毫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半蹲在地上，为他疗伤。老人手搓着些草药，朝大汉脚踝处的蛇咬伤口敷去。此刻大汉的脚踝已经发肿淤黑。
“瘸子，怎么样了？”陈毫蹲在老人身旁。这老人便是他口中的瘸子郎中。
“不乐观。”瘸子郎中摇摇头，遗憾道，“毒血已经吸出来了，但伤口依旧这样，没法治。”
按他的经验，这种蛇伤，是没有治疗价值的。他此刻能做的，只能是缓解病情。
二人对话完，林浩和林强方才挤了进来。
林浩一见大汉的状态，二话不说，飞速跑到大汉身旁，同时抽出皮带。将其绑在了大汉受伤脚的大腿处。
“你干嘛？”大汉见到林浩的操作，有些惊恐，想将腿抽离林浩怀中。
“别动！”林浩少有的严厉道，按住了大汉的腿。
他一抬头，大汉见是他，立马安静了下来。他认出了林浩的身份，他对外界有着无比的崇敬，自然也就相信了林浩的操作。
“你在干嘛？”瘸子郎中问道。虽然与蛇斗了这么多年，但鹿村人对蛇毒的认识依旧不足。
“防止毒液扩散。”林浩头也不转地回答道。按照伤口的情况来讲，蛇毒早已扩散，他此刻绑住大腿根部的操作没多大意义。但他仍做了，只希望能为眼前的人多争取些时间。
“你记得咬你的蛇是什么样子的吗？”林浩问道。虽然能从伤口情况看出这是血液性的蛇毒，但世间是蛇类品种太多，他无从判断。
“不记得了，它咬了我之后，我就把它甩开了。”大汉摇头道。他出了满头的大汗，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妈的。”林浩狠狠锤了一下地。眼下只能用普通蛇药治疗了，若咬伤大汉的是剧毒蛇，那大汉的性命绝对不保。
林强等人在进山时，带了批蛇毒血清，为的就是防止被剧毒蛇咬到后，回天乏力。但在不知道毒蛇品种的情况下，血清完全派不上用场。
如此状况，纵使是在外界的医院里也很难处理。
宣泄完情绪后，林浩接着开始处理伤口。他将草药掀开，用小刀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挤出其中的毒血。
“让一让——”徐慧用鹿村人并听不懂的普通话挤开了人群。她左手提着一白色保温箱，右手拿着一玻璃罐子，肩上还背着包。
在林浩随陈毫前往千蛇洞的过程中遇见了徐慧，便让其回营地取血清过来。
“哪种毒？”徐慧急匆匆道。她做为一个选修了兽医专业的会计，在此刻却兼顾起了护士的职责。
“不知道。”林浩将装着蛇毒血清的保温箱按在了地上，“先把蛇药给我吧。”
将蛇药一半外敷，一半给大汉服下。很明显，大汉的脸色好多了，但腿上的淤血范围却依旧扩展着，从脚踝延展到整支小腿。
“唉~”林浩看着脸色好转的大汉叹了口气，他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做为一个前专业驴友，他学习过很多有关毒蛇的知识。按他的判断，发作速度如此快的蛇毒，必定是来源于剧毒蛇类。
不注射专门的蛇毒血清的话，凶多吉少。虽林浩与其素不相识，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不是圣母，但也会为无辜生命的逝去而感到惋惜；他也不是恶魔，虽然仍会想要将敌人碎尸万段。
“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徐慧见林浩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将带过来的玻璃罐子放到了林浩眼前。
玻璃罐子里，是一只死虫子和死青蛙。
“怎么啦？”林浩见徐慧的神情，很不理解。但一旁的林强却蹲下了身子，他隐隐觉得，自己那个不妙的猜想，就要验证了。
“还记得我临走前从你身上刮的碎屑吗？”徐慧耐心问道。
“记得。”林浩点头。徐慧在离开陈毫家前，从他皮肤上刮了些死皮。
“这里面的虫子和青蛙。”徐慧举起了玻璃罐，“都感染了你身上的发光病，都死了！”
“你的意思是？”林浩的惊惧卷土重来。被人打死不可怕，但被莫名其妙的疾病夺取性命，却是令人胆颤。因为你不知道这疾病会如何将你折磨得不成人形。
“这病会慢慢将你杀死。”徐慧断言道，“你现在不死，只是因为你体型大！抗性大！”
“但爷爷没事啊！”林浩反驳道，“会不会这病对人无害？”
“万一···”林强开口道，紧盯着林浩，说出了他的猜想，“老爷子当年是无意间治愈了疾病呢？”
林浩沉默了一阵子。的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现在怎么办？”徐慧问道。
“不知道。”林强摇摇头，脸色有点难受，他想不出办法。鬼知道五十年前林汉轩接触了什么，才治愈的疾病。就算是陈毫，也完全不可能回忆起五十年前那一天的全部。
“至少···”林浩开口了，“希望在千蛇洞里。”五十年前爷爷症状消失的那天，正是深入了千蛇洞。
“有道理，但千蛇洞太大了，还很危险。”林强思考着。
三人商量之际，人群外爆发了一阵骚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