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屈同志要去劝降的这位硬汉叫尧君素,魏郡汤阴人也,以前跟随老屈同志多年,养成了一臣不能事二主的倔强性格,最头疼的是他的家人没有被我收编,毫无后顾之忧。由于训练士兵极为苛刻,而且能身先士卒,所以没有士兵背叛他。
两个大男人一见面,流下了悲痛的眼泪,尧君素的士兵们也纷纷哽咽,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屈突通哭完了,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儿,对着尧君素说:“老尧,我军兵败如山倒,不投降命不保,现在到处是农民起义军,到处血流成河,为了兄弟们不流血,跟我过去吧,以取荣华富贵。”
老屈同志毕竟是老上司,说起话来三分棉花七分针,内心期望着尧君素出现激动的神情。
但是,老屈把尧君素想得太简单了。
同事归同事,朋友归朋友,本来这种关系是很好说话的,劝降效果是不错的,但尧君素也是一头牵着不走拉着倒退的蛮牛,不听劝。
尧君素反把老屈同志给骂了:“你是你,我是我,什么荣华富贵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堆粪土,你还是请回去吧。”
老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并不怪罪于他,因为他投奔我,也是好事一件,毕竟是挽救了很多生命,功大于过。
我安慰老屈:“不必自责,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
做不通别人的工作,那就好好珍惜自己目前的工作吧,老屈常常这样勉励自己。
老屈同志和家人团聚后,一心扑在了新的工作岗位上,为我的前进道路传递出了正能量。
远在江都的杨广,知道我私自立他的孙儿杨侑为皇帝的时候,不但没生气,反而更加荒淫无度,杯不离口,东逛西游。
到了公元618年的一月份,也是大业十四年,杨广见北方已无他的地盘,干脆在江南安享晚年吧,于是他想迁都丹阳(今江苏南京),保住江南的半壁江山。
毫无疑问,这只是杨广的一厢情愿,广大的隋朝人民是不答应的。
此处不得不提一个人。
这个人可以说是为杨广急剧走向陡坡路提供了催化剂,成了导火索。
修建宫殿需要人手,杨广找到了一个承建大工程的资深老板。
这个老板叫窦贤,字托贤,窦毅之子,扶风平陵人。人是很聪明,头脑也清醒,但是他所率领的队伍多数是关中人,都有思乡情。
杨广找到了他,微笑地说:“我要迁都到丹阳,那里人杰地灵,你包工我包料。”
窦贤也笑着说:“你改行不当皇帝了,当房地产商了?”
这还得了,皇帝哪能受得了这般侮辱。
窦贤和他的部下感觉要是迁都,远离家乡,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于是,不想干了。
窦贤和部下们潜逃了。
杨广还有一个虎贲郎将,名叫司马德戡,本来是被杨广很看重的,他也做出了窦贤一样的举动:叛逃。
不过,司马德戡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他与虎贲郎将元礼、直阁裴虔通等密谋,搞个大规模逃跑,觉得动静不算大,又折返过来怂恿内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勋侍杨士览等人一起逃。
天子脚下,肆无忌惮地议论叛逃,此时的杨广也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杨广指挥不了曾经和他南征北战的将领们了。
公开议论叛逃的司马德戡,看到杨广并不追究他们大逆不道的言行,所以觉得气势上压倒了杨广,脑子一发热,想酝酿一场更大的运动。
正当时,一个与他们有共同目的的人映入了此叛逃集团的眼帘。
此人叫宇文智及,其父亲是鼎鼎有名的宇文述,其兄是身为左卫大将军的宇文化及。
公元618年三月十五日前夕,宇文智及闻到了司马德戡叛逃集团准备西逃的气息,正好遇到了此集团之一的赵行枢,说:“你不要忘记,虽然杨广荒淫无度,道德败坏,但是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前些日子窦贤被杀,说明杨广的生杀大权还是很稳当的,你不会傻到当窦贤第二吧。”
赵行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张地问:“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