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开山对着刘文静说:“刘长史,秦王大大病了,可是咱们都是铁匠铺的买卖,件件都是硬货,但是他为何不让我们主动出击呢?”
刘文静对此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冷冷地问:“你问我我问谁?大大自有他的打算。”
殷开山继续说:“刘长史乃天下第一谋臣,怎么你也看不出来?”
刘文静反而对殷开山的话产生了兴趣:“我想听听你的言论。”
殷开山说道:“说到底是秦王不相信咱俩的本事,认为我们出击没有他掌舵就吃败仗,现在有机会自己做主,那薛举算老几啊,活捉他来孝敬秦王,说不定秦王一高兴,病好了,我俩大功一件。”
“如果战败了呢?”刘文静担心地说。
“看看我方的实力,战场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就是咱胜利了。”殷开山坚定地说。
经过这一来二去地大吹大擂,刘文静确实飘飘然起来,决定按照殷开山说的算,看着办,于是一个令人沮丧的错误决定产生了。
殷开山这是典型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
七月九日,指挥部的老总秦王正在昏迷中。
三天了,病情不见好转。
听说此病叫作打摆子,很难治的。
于是暂时掌权的刘文静和殷开山就手痒痒了,在李世民毫无知晓的情况下,双方投入了百分之八十的兵力。
三天后,李世民微微睁开了眼,询问左右,方知殷开山已经铸成大错。
“秦王,你睡醒了,洗把脸吧,洗好了方能指挥打仗呢。”左右的侍从关切地说道。
李世民问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您睡了三天,一直茶饭不进。”
李世民笑着说,“这三天里,刘文静长史和殷开山司马指挥军队如何?”
“他们已经私自改变你的部署,前去跟薛举正面对抗了。”这一句话从侍从们的嘴里一说出来,李世民果真急了。
想站着起来,谁想不但站不起来,反而觉得身体像千斤坠石往下落。
“赶快通知所有部队,赶快回城来!再不进城来那来不及了。”李世民命令道。
虽然快递急件已经发出,但是刘文静和殷开山已经在浅水原发号施令,八大司令员率领八万步兵,摆开阵势。
话说八万唐军的架势实属浩浩荡荡,大有一口气吞掉薛举大军之势,刘文静这样安排的:八万分两部分,前面两万是骑兵由殷开山带队,而后六万步兵则由刘文静率队。
刘文静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那微笑是意气风发的。
“弟兄们!大唐军队,不怕劳累,我们仗打胜了,让秦王心情舒畅,早日康复!有没有信心?”刘文静高声叫道。
“有!打倒薛举!打倒薛举!”士兵们打上了鸡血,高声喊道。
“报———”
军佐飞快地跑到刘文静面前,递上一封信,原来是李世民的亲笔信到达了。
刘文静骑着大马,皱着眉头,看了看书信,然后并没有出现惊慌失措的神态,只是把书信,塞进自己的军袋里,看了军佐一眼说:“回去禀告老大,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秦王不必担心,我会在战后与他解释。
历史证明,后来的刘文静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刘文静不把李世民的书信当成一回事,嘴里一直在说:“自古成功人士都在于尝试,不断尝试,要不就是死。”
他轻轻地挥一挥衣袖,锋利的宝剑刺向天空:“冲啊!”
于是,一场战争就此开始。
刘弘基是领头的骑兵队长,一炷香的时间,就打得薛举队伍开始像泥菩萨摔跤,散架了。
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薛举不是傻子,命令部队往后退。
此时此景,对一个人来说,那是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就是刘文静。
前进,前进,向前进。
刘文静下起了总攻命令。
眨眼间,八万唐军人潮涌动,像蚂蚁搬家似的朝薛举扑去。
过了不久,一个致命的缺陷出现了。
因为刘文静已经远离根据地。
骑兵越追越远,步兵则远远落后,中间间隔了整整八里,首尾不相顾。
骑兵追到了一个叫浅水原的地方,大麻烦来了。
浅水原是一块开阔无比的平地,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隐藏的。
刘文静和薛举的骑兵在此地已经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薛举在此地不能再躲藏了,只好迎难而上。他命令士兵们展开了一个秘密行动。
由于,刘文静骑兵和步兵中间的间隙很大,而薛举让他的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刘文静的后面。
不对劲了!后面卷起的滚滚尘土是薛举骑兵所为!
四个字:腹背受敌。
船到江心才补漏,晚了,一切都晚了。
什么叫作插翅难飞,刘文静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殷开山和刘文静慌了神,8万唐军此刻乱了套了。
薛举命令自己的儿子薛仁杲收网了,8万唐军被压缩成了一块饼。
浅水原上已经血流成河,最让人伤心的是流着血的是我苦心经营的大唐军队。
慕容罗睺战死!蔺兴粲战死!李安远被俘!
拼死一搏吧,战死沙场吧。
刘文静不甘心失败,组织队伍继续抵抗,试图寻找机会突围出去,此时,我想刘文静一定后悔不听秦王的话。
我的大唐军队就这样折了大半,好不容易组织起来又被薛举骑兵冲散,一个一个为了自己的梦想的七尺男儿被砍,实在是令人心痛。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刘弘基率领的一支三千人的步骑,总算是突出了重围,令队伍向南撤退。
“追上去!一个不能少,赶尽杀绝!”薛举的声音坚定有力。
刘宏基受到了薛举最猛烈的进攻,考验刘宏基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