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逃离于伟魔爪,江晨依趁机开溜,没多久,她就被顾晓宇又抓回来了——这跟班的大长腿,还真不是盖的,三两步就追上了。
“上车。”凌阳书似乎想到什么,补充道,“副驾。”
“???”
未等江晨依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顾晓宇丢进副驾驶。
顾晓宇抱凌阳书上车,隔着后背,都能感受到某人杀人般的气息。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至于吗?
顾晓宇把凌阳书的轮椅放到后备箱里,一切就绪后,坐上驾驶位。
“姐夫。”
没错,芒城赫赫有名的凌阳书凌三爷,是她江晨依的姐夫。
江家没破产前,确实有点钱,但和凌家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果把芒城比作一个金字塔的话,金字塔的顶端,必然是凌家,江家充其量只是个中等。也不知怎么的,凌阳书就看上了她的双胞胎姐姐江晨熙。
被高富帅追求,哪个女人不心动。很快,两人就坠入了爱河。可故事的结局,并非童话里的那般美好——
三年前,凌阳书发生了车祸,下半身直接瘫痪。江晨熙得知这个消息后,跑了。
刚巧,那段时间江氏集团开始闹金融危机,更别提还凌阳书的五千万彩礼了。
本来吧,拿钱的是她爸妈,和他谈恋爱的是江晨熙,这事儿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前不久,江氏集团破产,她爸成老赖,江晨熙也不知所踪。凌阳书找不到她姐,就拿她开刀,她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他们到凌家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凌阳书母亲回去处理了,家里只剩下凌阳书的妹妹凌阳琳和福伯。
凌阳琳正好在厨房切香肠,见江晨依来了,拿起一片,塞入她嘴里,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不错。”江晨依如实回答。
“喜欢吗?”凌阳琳继续问道
“喜欢。”
“那可太巧了,拆拆也喜欢呢。”
江晨依抬起眼眸,看着凌阳琳,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地,一直哈士奇飞奔而来,冲着江晨依狂吠:“汪汪……汪汪汪……”
凌阳琳笑着走来,抚摸着哈士奇,“拆拆,不可以这么无理哦。”
若是现在,江晨依还没明白那句‘拆拆也喜欢’,可就太蠢了。
凌阳琳的眼睛又大又圆,两边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可爱至极。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一拳下去,效果肯定不错。
刚经历男友背叛,心情本就不是太好,现在,又来个作妖的凌阳琳,她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凌阳书坐在轮椅上,默默观察,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凌阳琳和江晨熙是大学同学加室友,也是因为凌阳琳的牵线搭桥,他和江晨熙才发展成恋人。后来,他双腿瘫痪,江晨熙离开,最恨江晨熙的人,也是凌阳琳。
把对江晨熙的怨恨转移到她妹妹身上,确实不对,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谁又不是个可怜人。要怪,就怪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吧。
凌阳琳起身,刚准备把切好的香肠倒入狗盆,却被某人抢先整盘端起,塞入嘴里。
凌阳琳一看,立马急了。“这是拆拆吃的。”
江晨依停下脚步,瞥了凌阳琳一眼,将嘴里的香肠吐进垃圾桶,并将整个盘子丢进去。
“你也知道,这是狗吃的?”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说你是拆拆,那是高攀你。”
江晨依听后,不由得笑了。
她这辈子,最讨厌嘴强王者,在她面前嘴强的,更讨厌。她从来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玩这种把戏,小心作茧自缚。
四目相对时,凌阳琳竟然有些心虚,可一想到她姐姐的所作所为,瞬间气不打一出来,更加坚定最初的想法。
江晨依迈着步子,缓缓走进厨房,手搭在凌阳琳肩上,吓得凌阳琳一哆嗦。
“把你的脏爪拿开。”
“我若不呢?”
“那你就等着……啊!”
狠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江晨依撂倒在地,等她反应过来,江晨依的脚,已经踩上她的脸。
多么可爱的一张娃娃脸,哭鼻子的时候,一定很有意思吧。
显然,凌阳琳也没想到这个女人敢在凌家对她动手,反了,可真是反了。
“哥……救我……哥……”凌阳琳求救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疯子,江晨依绝对是个疯子。
而凌阳书,像是瞎了般,坐在轮椅上,观赏这一出大戏。
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呢,这时候秒变吃瓜群众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再看一眼顾晓宇,他不但不帮忙,反倒去喂拆拆了。
凌阳书不帮她,倒是情有可原,顾晓宇也不帮他,倒还真有些意外。正好,省了不少麻烦。
江晨依拿起叉子,两眼微微眯起,冷冷吐出两个字:“道歉。”
“做梦。”凌阳琳咬牙切齿道,“我就算死,死外面跳下去,也绝不可能向你这个疯子道歉。”
江晨依也不生气,脚从凌阳琳的脸上慢慢挪开,脚踩上她的后背,左手固定凌阳琳的右手,右手拿着叉子,落下离脸不到3厘米的时候,凌阳琳哭着求饶道:“对不起。”
“谁?”
“你!”凌阳琳害怕急了,哭着答道。
“连起来。”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凌阳琳越说越委屈,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
江晨依起身,将叉子丢进垃圾桶,离去。
凌阳书坐在轮椅上,和某人四目相对,自始至终,不吭一声。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要心狠手辣的多。看腻了职场上小白莲泡茶那套,竟觉得眼前这个疯子,与众不同。
凌阳书向顾晓宇使了个眼神,顾晓宇连忙跑过来,把凌阳琳扶起,“小姐,您没事吧?”
凌阳琳甩开顾晓宇的手,气汹汹地跑到江晨依面前,食指指着江晨依,咬牙道:“江晨依,我们走着瞧。”
然而对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连正脸都懒得给她,只是东瞧瞧右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地,转过头,认真道:“借卫生间,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