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究还是停了,同样的清晨,陈琪芳依旧在哪儿等着。好远处我便看见了粉红色的外套,见我下楼她也不免向我走来。
她的笑宛如是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看在眼里不免让有着困倦的我一下稍微来了精神。我问:“又没有下雨了,怎么还来这里?”
陈琪芳嘟了嘟嘴,说:“习惯了!”
我不免一愣,随即半开着玩笑说:“那要是我走了你的习惯怎么办呢?”
和人习惯久了便会忍不住开起玩笑,不知何时开始陈琪芳原来也渐渐的习惯上了,学校里头大约还没有一个女孩能让我说话比陈琪芳还要多。
“那你就不要走呗!”陈琪芳眯着眼睛说。
我微微一笑,哪里会不走呢?只盼过来这个学期,高三肯定是要走的,这学校不是我想呆的,便是差生也没有了生存的余地,无限的被讽刺。
我说:“你看!天下来再多天的雨终究都是会天晴,我哪里又能不走?终归还是要走的。”
“去哪里?”陈琪芳问我。
我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向教室楼走去。陈琪芳跟在我身边,她说:“你的事情班主任都跟我说了,四班的班主任确实做的过分,我也晓得你会走的。”
“是啊!我会走的。”我望了眼这片还没来得及完全熟悉的学校便是要走了。曾是这般想的,想等熟悉完全了再走,便是和当年一样。只是这怎么可能?又没有晓晨,又没有曾婷,便是连带着桂花香的树叶没有。
高三的学生大多都会比我起的早,却不知道是他们班主任跟他们说的还是自己自觉会这样。陈琪芳望着高三一班教室出来的闫晓,闫晓好远处便带着微笑,只是我眼睛依然近视,我觉得好远的地方却不过五六米而已。
陈琪芳警惕着闫晓,我看见也不免苦笑,那份模样像极了护犊子的母鸡。陈琪芳问闫晓:“干嘛?”
闫晓对陈琪芳翻了一个白眼,便说:“我来又不是找你,我来找管白梅。”
我心知闫晓来找我做什么,估计好大的原因便是我昨天的手机。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说:“昨天接到了她的电话。不过你爸也打电话过来了。”
闫晓听到后一句话那笑脸便是直接变作了苦脸,我不清楚为何闫晓的脸会变作这么快。闫晓接过手机问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思索了一会,便想问什么的时候她却是说:“算了,等下直接问他吧!”今天的她明显心情很不好,那一抹微笑在听到我口里的话直接变成了苦瓜。
陈琪芳见着闫晓走后便气冲冲地开口说:“哼!怎么回事的,一下只就生气了。很了不起啊!”
我一听便笑着说:“刚刚在的时候干嘛不说?”
陈琪芳不满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怕她一样?”
我打趣地说:“哪里的事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错什么。”
便这样,陈琪芳突然怒气的把手放在我的腰间狠狠拧了一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心想:什么时候陈琪芳也这么狠了?
“痛吗?”陈琪芳脸上露出关系的神色,似乎看见我脸上疼痛的脸色颇有些不舍。
我说:“疼啊!”
“当真?”陈琪芳问我。
“当然了。”我回答说,原本以为还会怎么样的,可谁知道了她却是瞥了我一眼,然后说:“当真也没有用,谁叫你要惹我。”
在这所学校曾也写过好多歌,只是大多人并不晓得。陈琪芳说:“你写歌这么多,给我写一首好吗?”
好久前,大概是刚来那会陈琪芳好像也是说过的,只是随着时间我和她本以为都忘记了。可谁曾知道忘记的只是我,她倒是没有。
然后陈琪芳又说:“我好早以前都是给你说了,你不会忘了吧?”
其实陈琪芳说的还真没又错,确实是忘了,可又不敢说出来,便说:“不会!一直都在想。”
听到我这话她倒是笑的很好,便说:“算你有良心。”
于是我便问她:“是否不记得了就没有良心了?”
陈琪芳点了点头,说:“也可以说是,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是没有记得,你这算不算没有良心?”
我是被陈琪芳说的没有话了,便一直沉默着坐在座位上,见我不说话时间久了陈琪芳便忍不住了,她问我:“管白梅,你怎么不说话啊?”
其实那时候我是不晓得说什么的,便说:“啊?那个……呵呵!在想歌呢!”
时候我也确实写了一首歌送给她,名字我不记得了,因为那首本是悲伤的歌居然稀里糊涂的被改成了欢乐的,而且便是名字也被陈琪芳改成了《可爱的芳芳》
记得这首歌是在树叶落地的秋天送给陈琪芳的,刚来那会应该是夏天,便是等了一个季节才等到了,好不容易。
我不晓得是否是我的额懒惰,还是根本便没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若不然再难的歌也不会要熬到一个秋季?只是这样子的话在心里责问下自己便好了,万不能告诉陈琪芳,是怕她伤心吗?这个我也不知晓。
时候在那个秋叶不满校园的时候,她一个人傻傻的在广播里唱起那一首歌,她的声音并不难听,和她的人一样,可爱极了。
那一首歌,我记得她是这样子在广播里头说出口的,她说:“管白梅!这是你写给陈琪芳的歌,现在我要把它唱出来,要是你感动的话就抱一下我吧!”
在她唱出那一首歌以后群殴确实感动了,只是等她张开双手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我和她擦肩而过,那微笑的脸凝固了。仿佛还不敢相信这一切!
事后我对她说:“对不起!”
陈琪芳勉强的露出笑脸,那时候我也感觉心疼了,便是在她的身上我发觉了曾婷的影子。她问我:“晓晨还没有从你的心里头走出来啊?”
我没有说话,
她便说:“要是喜欢的就去找她呗,你是个男生,怎么胆子还这么小?你看我这个小女人都晓得为了自己喜欢的男孩而不要脸皮,我可是告诉你,要是晚了的话可是会被人抢走的。”
心莫名的跳动的更快,莫名的不安,心里的最弱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便在陈琪芳惊愕中,我第一次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嗅着她的发香。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的我,莫名奇妙地开口对着陈琪芳说:“你真好!”
一向话多陈琪芳这一次倒是没有作何,她静静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那安静的模样其实也真的很漂亮。
高二那年,我牵着一个叫陈琪芳的女孩走在雨中,我说告诉她:“小时候下雨的时候我是不会打伞的。”
陈琪芳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因为那时候的雨不冷?”
我点了点头。
她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也是下雨天里。”
我们在他人的眼里便是像极了神经病,便是语文老师也说:“管白梅,雨这么大,可不要淋坏了。”
我笑着和语文老师说:“雨有时候也是不会冷的,不信您下来。”
语文老师笑骂地说:“胡说。”
事实上语文老师确实没有胡说,那一晚我便开始觉得头重脚轻的发热,大半夜的还是洪鹏和班主任陪我去的医院,在哪里我看见了小胖,小胖子的样子已经好了很多,口也是能清楚的说话。
小胖子倒是无聊了好久,一见到我便着急的问我话:“管白梅,你怎么来了?”
我指了指我的头,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小胖子开玩笑的胡说:“呀!你的脑子坏了啊?”
旁边的洪鹏笑着替我回答,说:“没有的事情,他和陈琪芳下雨的天不打伞去淋雨,结果就成了这个模样。”
小胖子打笑我说:“看吧!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是脑子进水怎么会这么傻?”
那时候脑袋确实难受,想开偶反驳也不知怎么才能说的过他,便只好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洪鹏是已经走了的,而我手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多了点滴。小胖打着哈哈说:“醒来了?你可是真能睡啊!”
我问小胖:“天亮了?”
小胖子摇了摇头,便说:“哪里的事情,还早呢!”
在医院里大多都是无聊的,我手上又针叶不能随意走动,小胖子倒是比我好些,只是每每给他脸上上药的时候都会疼的他额头上满是大汗。
无聊的小胖子说:“管白梅,你想不想历史老师?”
我不解,不知晓为何小胖子为什么会想历史老师,毕竟历史老师又不是什么大美女,便问:“怎么会想历史老师?”
小胖子说:“医院里多无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历史老师总是会讲古的。”
被小胖子这么一说我不免也想起历史老师,历史老师这个人为人风趣的很,便是又什么不对的事情也不会板着脸和你说话,最多的时候也都是带着笑脸。
小胖子见我不说话,便问我:“管白梅你不是想象力好嘛?不如给我讲个故事?”
我一听便苦笑了,问:“怎么?我什么时候说我想象力好了?”
小胖子狡辩地说:“想象力不好能想到那些文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