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极了,那白色的物体,俨然是亭外的白雪,再看向对面的人,哪里还在对面,明明在了亭子外,手里还拿着雪,一脸的嬉笑。
“你竟敢偷袭我!”木子渊伸手将着夏堇脸上的雪扫掉,而那女子伸出了手,指着任甘洛,好像是一脸的愤怒,只是那愤怒之下,却是隐忍的笑意。
夏堇跑出亭外,蹲起,拿起一堆白雪,就往着任甘洛的脸上招呼。
“唉,别打脸。”白泽多事的接过那个白球,眼里还是一抹不屑的眼神。
看来今天他是要当这霸道总裁了。
夏堇勾唇,拿起一堆白色的雪,放在手里,好生琢磨,眼睛却是盯着白泽。
白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转头,就感觉到脸上一阵凉意。
木子渊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白泽的样子,也是放出了笑声。
可是这笑声在一秒后冷却,因为白泽的一个雪球正落在他那风华绝代的脸上。
就这样,四人只间的战斗开始了。
嬉笑的玩耍着,或许是好多年未这样玩过了吧。
那美好的开心的年华,似乎是很久的记忆。
只是这笑声,或许是彼此的生命中最好听的声音吧。
那些我们竭尽全力所追求的东西,大抵就是这些了吧,相爱的人在身边,随后是永久的不分离,永远的笑容。这恐怕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了。
这一年的十二月,雪最大的时候,雷国皇上驾崩,由太子独孤信登基。
第二年春,夏堇与木子渊准备成婚。
皇帝听此,摇摇头应允,或许这摇头是感叹他们的不容易吧。
昭王府开始进行了布置,所有的东西都贴成了红色,喜字也到处都贴上了,哪里都能瞧见。
三月二十八日,是个宜嫁娶的日子。夏堇此时正在白泽的府上,身着大红色的喜庆绸缎嫁衣,头上已盖上了红色印着喜字的盖头,黄色的流苏垂在盖头之下。
任甘洛站在一旁,看着夏堇,四年前,夏堇也曾穿过这样的一身红装,那时的她不开心,今日的她应是开心的、幸福的。
“小堇,你开心吗?”任甘洛搬来一张小方凳,坐在床边,看着那个盖头下的女子。
“嗯。甘洛姐姐,我很开心,子都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在坠落悬崖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了,我下辈子一定要嫁给他。现在我还活着,或许是爹娘也不希望我去报仇,只是希望我能好好的罢了。呵呵,一切不过是命运的安排。”盖头微摇,是她在笑。
悬崖下的风,那样的寒冷,那样的刺骨,她再也不想体验了。
“甘洛姐姐,白泽呢,你觉得白泽怎么样?”遂想起还有一个男子,喜欢任甘洛也喜欢了很久。
那个一直愿意在背后,一直迁就她的白泽。
“他很好,只是现在,我还没想这个事,扶苏还不知道在哪呢,等我找到扶苏再说这件事吧。”任甘洛站起,她听到大门外的鞭炮声了。
上前扶起那坐着的夏堇就往门外走去。
两人无话,想的或许是同一个人。
鞭炮声响,唢呐铜锣,欢天喜地,火红大轿。
夏堇被迎进了喜轿,随着喜娘的口令,开始行走。
半刻钟后,轿落。
一身红袍镶金边的木子渊将着夏堇扶到了大厅。
与着上次任扶苏婚礼类似。
喜娘站在主位的旁边,面上皆是笑脸,这王爷的婚礼竟然找她一个小小的喜娘,莫不是最大的恩惠。
“一拜天地。”
夏堇微微转身,朝着外面的天地就是一拜,她是与着木子渊成婚,那个她想了十四年的男子。
“二拜高堂。”
这一生,她就是木子渊的妻子,她会陪着他一生,不离不弃。
一个头底下,眸中竟是有些湿润,是感动吗?
“夫妻对拜。”
木子渊,这一拜之后,你我将不可分离,将永远在一起,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的爱持续到永远。
只是那头拜到一边,一条白色的布匹从空中飘然传来,绕过众人直直的向着夏堇的腰部,那白布仿如有生命般,将着夏堇的腰部卷上几圈,随后一紧,拉倒白布的主人处。
在这一息间,夏堇来不及反应,众人亦是来不及,木子渊反应过来,奈何韩阙清的速度更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首相将夏堇拉了过去。
木子渊见此,运功跟上。
在王府的上空,一袭月牙白的韩阙清手里抓着夏堇。
木子渊一身大红站在对面,一脸的怒视。
“小丫头,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呢?”看着眼前的大红,和着怀中的红色,韩阙清觉得刺眼极了。
“放开阿堇!”见此,木子渊愤怒,只是那夏堇还在他的手里,他不敢妄动。
阿堇,他的阿堇,好不容易才成婚。
“小丫头,我们回家。”并不管木子渊的神情,韩阙清手里抱着夏堇就往远处快速飞去。
夏堇此时已是晕了,所以她都没有讲话。
“把阿堇还给我!”木子渊见此自是追上,白泽与任甘洛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上。
小丫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知道你落下悬崖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痛心吗?当我知道你没事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开心吗?可是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本来我是决定放开了,可是小丫头,你这么美好,我哪里舍得?
我的心不容许我这么做,你就让我任性一回,你就从了我这一次好吗?
在空中不住的前进,片刻就将木子渊甩在了身后。
“可恶!”看着眼前已消失的背影,木子渊停下脚步。
“二哥,这怎么办?”白泽赶上,站在木子渊的身边,也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是他二哥的大喜之日,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先回府吧,他跑不远的。”转身,红衣飘飘。
三人回府,在府门口愚见了多年未见的故人。,
还是那个群山之间的宫殿,夏堇还是在她的浮香院中,只是这次有些不同。
韩阙清一直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夏堇的睡颜,不曾离开过。
小丫头,你这么美好,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正在睡梦当中的夏堇,察觉到环境的不同,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睁眼哪里还有木子渊。
有的只是那个她一直害怕面对的人,有的只是那个她认为变态的人。
“你醒了?”见着夏堇醒来,韩阙清的眼里闪过一抹幽光,随后消失。
“我要回家。”这是夏堇讲的第一句话,她要的只是回家。
“小丫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忘了吗?”此时的韩阙清却是有些不一样了,或许是被刺激了。
不能离开,谁也不能离开。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见此,夏堇皱了皱眉,扯开被子就要下床。
可是韩阙清怎么会就这样放手?
“我说了这就是你的家!”一把按住夏堇要扯开被子的手,韩阙清的眼里满是急促,满是威胁。
“韩阙清,你怎么了?”看着有些不一样的韩阙清,夏堇微微眯眼,这样的韩阙清与着之前的他很不一样。
之前的他是一块玉,一块用水冻住的玉,是冰冷的,却也是高贵的。
可是现在的她好像是一锅沸水,只要她一讲话,他就会狂沸,是暴躁的,却也是夏堇所不喜欢的。
“不用你管!”将着那只按着夏堇手的手弹开,放在身后,迅速站起。
看了一眼夏堇之后,匆匆离去。
“你..”门口站着月落锦,看着匆匆离去,并不理她的韩阙清摇了摇头。
那日他是说他要放手,那日他是说他要放下。
可是听说她要成亲,他还是放不下。
在练功的时候,因为思绪有些不集中,他走火入魔了。
咬了咬嘴唇,轻踩脚步跟上。
随着韩阙清的步伐,她走到了那个地方,那个悬崖。
记得多年前也是一个悬崖,在悬崖下,她救了重伤的他。
今日他来这,只怕是因为这个崖,夏堇曾经落下过。
“我是不是很坏?”面前的男人发了言,只是那言语里的无奈、彷徨,是他的心境吗?他是这样的不开心吗?
“我不知道,只是她若是喜欢木子渊,你何不成全她?你喜欢她,可是喜欢不就是她开心就成了吗?我知道你并不想让她难过。”月落锦走上前去,走到韩阙清的身后,声音慢慢传出。
“可是,我也喜欢她啊,我也是这样的喜欢她,为何不能成全我?”那悲伤的语气,她一直以为不会在他的身上出现。
“可她喜欢的是木子渊。”一语道破,只是答案终究是伤人的。
“我终究是得不到她。”仿若受伤的小孩,韩阙清蹲到了地上,将着头埋在双臂之间。
抽泣声,突然传来。
惊到了月落锦,也惊到了她的心。
鼓足勇气,走了上前,蹲在韩阙清的身后,伸手搭上那白色的背影。
“我也喜欢你,你为何不能成全我?”在心里,月落锦偷偷讲着。
月,透露着寒芒,渗入骨髓。
太阳,是终究这寒芒的利器。
“姑娘,我们少爷请你去议事堂。”一袭青衣在夏堇身前站定。
片刻后,夏堇出现在了议事堂前,看着那坐在龙椅之上的韩阙清,夏堇只是低着头,不忍再看,她觉得他的周边都是悲伤,连着那金色的宫殿都是悲伤。
“小丫头,我现在有一个原则,不喜欢我的东西,我也不去喜欢她。”并未抬头,只是那语气伤人入骨。
“你走吧,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找你。只是,你若有事,我也不会不管。”这语言似乎是他一生中讲的最好的一句。
他只是想让他喜欢的女子开心,就好像他的姐姐,也希望他开心一样。
“你..”想着要说点什么,可是却是什么也不说不出。
夏堇转身,这情形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韩阙清着实让她大惊。
只是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夏堇连忙转身。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却从未伤害过她。
他只是喜欢的方式不对,今日还让她离开,这着实不像他。
只是在那龙椅上的人,一脸的迷茫,似乎是在看着她,又似乎在看着别人。
那黑如墨水的秀发,竟一瞬之间变得雪白,根根白发,刺痛她的双眼。
“你怎么了?”夏堇上前,虽然这个人很不好,只是她却是看不得任何人死。
“没事,不过是白了头发罢了,你走吧,若不走,我可要改变主意了。”眼一直盯着夏堇,讲完这句话的时候,还咧开嘴笑了起来。
听此,夏堇停下了脚步,她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
“那你保重。”转身,决然的离开。
小丫头,一定要幸福。
夏堇走出议事堂,刚想运功,却见的远处有人飞来,遂在原地等待。
片刻,那群人就已来到自己的身前。
“扶苏哥哥?真的是你吗?”越过众人听到最后的那人身上虽然穿的有些成熟,可还是那个任扶苏。
“嗯。是的,就是你的扶苏哥哥,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木子渊上前揽过夏堇的手臂,六人一同回到了昭王府。
其实幸福很简单,单纯的爱,单纯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