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呼呼”风雪之声,天空飘着鹅毛大的雪花,落入屋檐又滑落进雪地里,屋外依然还是白茫茫一片,屋子里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暖意四起,可屋子里的人,却无半点暖意,我坐在床沿边,看着想容,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昨晚想容,一直睡得不安稳,时时醒来,又时时睡下,浑浑噩噩的,看着我心疼不已,我起身轻拍着,早已发麻的手臂,轻款步来到想容床沿边坐下,瞥见她苍白的脸色,紧蹙不安,我伸手轻轻为她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双手死死地紧握在两边的锦被上,我将她的双手轻轻,放进锦被里,为想容掖好被角之后,听着“唰唰!”那是翻阅书时,独有的声音。
我起身,看着一旁的轩辕晔,扳指玉手撑着俊脸在桌上,眉宇微微紧蹙,璀璨的星盼,一字一字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眼里带着一丝锐利,这两日想容的事,闹得轩辕晔寝室居住都在云和园,就连办公也在云和园了。
元绣奉了两杯茶进来,我接过茶杯示意她退下,元绣退下后,我便奉着一杯茶,来到轩辕晔桌边,将茶杯轻轻的放下,轩辕晔抬眼看着我,微微一笑道:“这么早就起了!”言语间已是疲惫,眼里带着一丝疲倦之色。
我看着他回以微笑,轻声道:“先吃口茶,歇会子在批吧!”
他笑看着我,端起茶杯吃了一口,我这才觉得,他紧绷的俊脸,放松了不少。
我看着他继而道:“云姐姐得事闹得你寝食难安,就连奏折也在这里批阅,你也不必时时在此,有我在,你先回宫歇会子吧!”
轩辕晔拉着我的手,淡笑道:“无碍的!你在此也辛苦不少,我更要在此陪你才是,这一日一夜,你也未能睡好,还是躺下在睡一会子,”就在我与轩辕晔说话间,瞥见安德进来行礼道:“回万岁爷!张太医有要事求见!”
我与轩辕晔相视一眼,我心下一惊,想必想容滑胎之事,太医院已查出什么,轩辕晔起身,看着安德淡淡道:“传!”
我看着轩辕晔,轻声道:“可否与皇上,一同前往?”轩辕晔看着我点点头,牵着我的手转出内室,瞥见张太医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太医眼见,我与轩辕夜,赶紧上前行礼道:“参见皇上!馥昭仪!”
“起吧!”轩辕晔青瓷之音,淡淡的回响在屋子里。
轩辕晔话音刚落,张太医才缓缓起身,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紧蹙,此刻的氛围,让他脸色,有些紧张之意,轩辕晔看着张太医,淡淡道:“昨日云贵人,所服用的补药,已交由你们彻查,此事如何了?”
张太医躬身,严谨道:“回皇上!微臣已将云贵人,服用过的补药,仔细查看过,表面上看,补药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其中的...。”
轩辕晔紧眉脸色微沉,冷声道:“只是什么?说!”
张太医恭声严谨道:“表面上看,这一剂药里有归尾,红花,莪术,这三种药材均属性温,味辛,活血通经、散瘀之功效。”
轩辕晔星盼微眯,虚掩带着锐利,更加冷寒道:“说下去!”
张太医拱手继而严谨道:“回皇上,这三种药材均属散瘀之效,混合在补药里云贵人加以服用,才会致使滑胎,这样的药材,太医院是不会开服的。”
我只觉轩辕晔全身散发着冷寒之色,我斜睨着他,一脸的冷寒似要吃人一般,双手死死地紧握着衣袖,双眼冷冷的看着张太医,一字一句道:“这药究竟是谁送来的?来人把元绣带来!”
我知道轩辕晔此刻的心情,对于有一个孩儿没了,他定是气氛不已,更气愤的是一国之君的他,将萱昭国治理有致,但他的后宫却是一团乱,对于一个雄韬伟略的君主来说,是不能允许的,他的自负不能允许这样。
元绣低头恭谨的款款而来,一脸谨慎之色,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眼前的君主,元绣上前侧身行礼道:“万岁爷吉祥!馥昭仪吉祥!”
“嗯!起吧!”轩辕晔青瓷之音不带一丝感情,看着起身的元绣继而道:“朕问你,这一剂药,究竟是太医院谁送来,还是另有他人送来?”
元绣看了看眼前的药,恭声懦懦道:“回万岁爷!奴婢愚钝,并不知晓,是太医院送来的补药,还是各宫哪位主子,送来的补药...。”
“说!”轩辕晔冷冷一声,带着气焰与怒火,吓得元绣有些无措。
元绣低头更加恭谨道:“回万岁爷!自打主子怀有龙嗣之后,不光万岁爷,您送来各种珍贵药材,更有各宫主子,娘娘也来探望,送来各种补药,奴婢已将各宫娘娘,主子送来的补品,一一记载在名单上。”
“既然如此,就把入库的名单拿来朕瞧瞧!”轩辕晔虚掩着眼,嘴里青瓷之音冷冷道。
元绣退下之后,很快呈上记载名单,轩辕晔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星盼一路往下查看,眉宇紧蹙,我只觉一阵窒息之色,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秉着呼吸,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眼前的帝王。
轩辕晔扳指玉手,一行一行指过名单,最后落在一个地方,半响冷冷道:“这是何意?”
元绣赶紧躬身上前,接过瞧了一眼,转而递回,低头轻声回道:“回万岁爷!因是各宫娘娘,主子送来的补药,不比一般的东西,奴婢便更加留心,将各宫娘娘,主子送与的补药,记载的更加详细,以便主子日后回礼。”
“那一剂药你可记得是用什么包好的?”我看着元绣,淡淡道。
轩辕晔星盼瞧了我一眼,我也瞧了他一眼,微微点点头,他转而看着元绣,淡声道:“说!”
元绣低头恭谨道:“回万岁爷!馥昭仪!这一剂药,奴婢刚回子瞧过了,名单上所记载着,宣贵妃娘娘送来的补药,是用红白油纸包好的。”
“张太医昨日那一剂药,是用何物包装的?”
张太医,听着轩辕晔的话,一脸慌色,双眼为转很是不安,低头严谨有些支吾,“回皇上!这...这...这样说会不会...。”
“说!你在考验朕的耐性?”轩辕晔更加冷寒道。
“回皇上,那一剂药与名单记载的一样,出自...焦华殿,宣贵妃娘娘,只是皇上,单凭一个记载,就说是...。”张太医话音未完。
轩辕晔已经怒声雷雷道:“混账!你在质疑朕的判断力?”“啪!”名单已经重重的打在,张太医紧绷的脸上,名单而后狠狠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之声,此刻的轩辕晔,已是怒不可解,俊美的脸上早已气焰难忍。
眼见轩辕晔发如此大的火,张太医,赶紧跪地懦懦道:“皇上息怒,微臣并无此意,皇上息怒。”
轩辕晔看了跪在地上,求饶的张太医一眼,转而冷声道:“去把宣贵妃,给朕带来,真要亲自审问。”
韩询不知何时,站在底下,冷峻的脸旁,更生冷寒,让人不敢直视,韩询冰冷之音,“属下领命!”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门外。
我心下一怔惊慌,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为何?这是为何?才两月有余的孩子,就能下如此毒手,为何就不能放过,她怎能忍心,怎能忍心,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儿,宣贵妃竟如此大胆的,在轩辕晔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狠毒之事。
她究竟要挑战轩辕晔的底线多久,就因为她远在西部帮着轩辕晔打江山的哥哥,她知道轩辕晔不能没有那样的大将,才会在后宫如此兴风作浪,只因她自个儿没有龙嗣,就不能别人怀有龙嗣吗?
此时的轩辕晔,双手紧紧而握,似要人命的眼神,冷冷的盯着门外,嘴里冷声道:“宣贵妃,如此狠毒,朕今日一定要严办她。”言语间双眼看着我。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我知道此刻我的微笑,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这次轩辕晔是真的怒焰了,宣贵妃就是依仗着,自己的哥哥,才会在后宫如此的霸道。
半响空篓木门“吱呀”打开,只觉一道光亮,照亮着一个娇媚的身影,雪风之中,带着淡淡的清香,那种清香只属于一个人。
娇媚的身影踩着莲步款款而来,空篓木门很快,再度轻轻合上,背光之中,宣贵妃一身水蓝狐裘,精致的妆容上,带着一丝冷静,只是那冷静之下,是更多的面目可憎,她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的躲闪,那是她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看着如此一个倾国之貌的女子,冷寒之意不断滋生,她一脸的淡然,仿若雪地上傲然独立的一枝红梅,冷傲孤高,气若风雪一般。
眼前的宣贵妃,倾国之貌之下,是个怎样的人,她可以在轩辕晔面前,小女人一般温顺,在人眼前,确如财狼一般狠虐,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