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家里温暖,这是赵祁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至于他爱说什么我已经管不着了。
因为我的耳朵已经对赵祁的声音自动生成免疫系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从耳朵有了免疫系统,再也不怕魔音了是吧。
我放下包准备去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菜,潇潇一声惊吼,我说:“怎么了?”
她指指桌上那袋速冻饺子。我看着好好躺在桌子上睡觉的饺子,“没事儿啊?”
潇潇说:“当时我打完大话一听他们要来、一高兴就忘了我只买了两个人的份儿。”
赵祁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自然的拿起桌上的水果,“这有什么大不了,你们自己包啊,要是不会的话来请教我这个厨神。”
我一看他那像是在自家的嘚瑟样儿,这人原来还可以这么随意。潇潇说,“要不然我现在出去买吧,应该还来得及。’
“都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
我们正说着,门铃就响了。潇潇去开门。
没想到左辞倒是和郑凯一块上来的,潇潇拉着郑凯的手,“你们怎么一块来的啊?”
郑凯温柔的笑笑:“在楼下刚好碰上了就一块上来。”
郑凯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满都是潇潇的影子,我看的出来他眼里的纯粹与明媚。潇潇,这一刻我愿意相信郑凯是那个可以让你勇敢去爱的男子。
大概是左辞也见惯了赵祁的无赖样儿,所以在这里见到赵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我说:“潇潇你陪他们看电视吧,我进去做饭。”
左辞随后说:“我来帮你。”
潇潇说:“这怎么行,你今天是客人。”
左辞也不回答潇潇的话,反而看向我,他说,“程欢,你说我算是客人吗?”
我笑笑:“既然这样,你们今天可要大享口福了,左辞啊可谓是下的厨房,”突然感觉这话怪怪的就没往下说。
左辞挑眉笑道:“难道我这相貌不算是上的厅堂。”
潇潇说:“你就别贫了,赶紧下的厨房去吧。”
左辞其实是一个很有厨艺天分的人,我记得以前他除了财经多半看的都是美食节目。
很多时候,他会做好满满一桌子菜,叫上能认识不认识的人一块吃,还非得让人家给个评价。
“左辞你把冰箱里的那个肉切了吧,等下用它做馅儿。”
他拉开冰箱,准确拿出食材,动作干净,熟练的切成肉泥,调好作料制成馅儿。很早以前我就觉得看左辞做饭是一种享受,他手指修长,切起菜来有条不紊,让人误以为他是在完成一件雕塑。
锅里水泡泛起,我放下饺子。顺着左辞的视线看向窗外,他倚着窗站着,双手斜插在口袋里。
他的眼神似乎很是迷茫,总觉得有一层雾或昏暗的灯光把他整个人隔起来,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冷漠而迷茫的眺望着。
“程欢,今天明明是冬至,可我却一点也看不到雪的影子。”
“这里是南方啊,怎么可能动不动就下雪。”
他转过头来,眼神忽然变得温暖,拉着我的手说,“程欢你知道吗?很早以前我就幻想着这么一天,橘黄色的灯光下,热气袅袅的房间里,你可以静静待在一旁看我煮着晚餐,这样的生活我向往了好久。我想橘黄色一定是天下间最温暖的色彩,不像白色那样明亮,有时会照的人无处遁行。”
我想左辞说的生活也是好多年轻人心中的梦。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你,不论生活好坏,他总待你以笑脸。就算偶尔迷茫,但你也知道他在前方始终不曾走开,他固执的相信也许在再多等一秒你一定回来。
这样的人如孩子一样固执,如少年一样热列,如青年一样坚持,但无疑他们都有着天下最真挚的感情。
我将最后一个饺子放下锅,我说:“你说的也是好多人都向往的平静生活,可是做到的人不多是吗?不是因为他们不想不愿意,而是他们处于这个物欲横流,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又有多少人能舍弃繁华回归平静那,又有多少人能坚持初来本心?”
我说完这话,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他说,“倘若我说我能,你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
我承认我是极向往他所描述的一切,我也知道左辞的话是认真的,他从来都是一个极重承诺的人。
还没等我回答,赵祁不知怎地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他说,“你们这是做满汉全席啊,我都等得快要饿死了。”
左辞笑笑说:“马上就可以出锅了。”
我指着靠着门站着一派悠闲的赵祁,“还站在哪儿干什么?赶快来端饺子。”
待我捞出饺子再回头时,赵祁已不见了人影。左辞说,“你对赵祁还真是不待见。”
我说:“你不知道,那人就一整个嚣张跋扈,好吃懒做的主儿,是个人看见他都生气。”
左辞放下手中的碗他说:“除了潇潇还真没见谁能把你惹到这个地步。我说,要不怎么能说赵祁算是一个人才。”
我赞同左辞的话,赵祁的确是个人类之中的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