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色哭着,声音已有些沙哑,突然她放开我,向着沙发的角落的一处跑去,她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男人的腿求饶:“这不关她们的事儿,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她们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逃跑了。”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那里真有个男人坐着,也许是因为这包厢的灯光太暗,又或者那男人坐的位置太隐蔽,所以我和潇潇一进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看样子,那男的应该他们的老大,可是堇色说的话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那?什么不关我们的事儿,什么她再也不逃跑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堇色应该认识那人,我仔细端详着暗处的男人,他看起来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不得不承认,尽管这人行为是极其恶劣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有着一张极其精致的五官。不过这样恶心肠的人,他这么好看的脸不是护肤品的功劳,就是整容整出来的,我这样恶毒的想着。想归想罢了,但我又觉得这人极其面熟,像是在哪儿看见过似的。
包厢里一下子都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角落里的男人与堇色。良久,就在潇潇已连着打了三个哈欠之后,那男人终于开口了,他像扶摸小猫,小狗一样的拍打着堇色的脸,“我的堇色啊,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就这么来求我,难道就不怕吗?”
我看见那男人问出这话的时候,堇色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哪还有那晚在我们家喝酒的一丝潇洒劲儿。那人一边抚上堇色的长发,一边继续开口:“我气的不是你逃跑,而是跑来跑去还不是在一个城市?都三年了,怎么还这么没长进?”那男人似是极其无奈这样的结果,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他定定的看着堇色的眼睛,很真诚的问:“还是说,你也是爱我的的,所以不舍得远离我而去?”
堇色似是被这句话激怒,瞬间丧失所有的理智,一下子推开那个男人,大叫着“陈时宇,你就是个混蛋,你怎么不下地狱去哪?”
这时我才明白,那个男人原来叫陈时宇,之所以会觉得眼熟,也不过是这几年各大荧屏,报纸书刊上都有他的身影。外界对他的评价是新一代的商业奇才,这世上没有陈时宇谈不成的生意,只有他不愿谈的。还有传闻说,他和黑道上也有关系。真是不知堇色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而且看起来两人关系还不浅。
我独自遐想着,不料却被一声极其冷冽的男声打断,陈时宇说:“因为地狱里没有你。”潇潇使劲的往我身边靠靠,她说:“如果我们现在不受制于人,我还真像为这个商业奇才点个赞呐,这么霸气的话他也说的出。”
我真想立刻晕死过去,以免再听到什么超出心脏负荷的话,感情她还看起戏来了。我不再管潇潇,专心的看向堇色那里,潜意识里,这个叫陈时宇的男人是个危险分子,我怕他会伤害到堇色。因为从刚才我们进来时候的情况来看,那么多人欺负堇色,他也不管不问,也就是说他暗下授意他们这样去做的,所以说他会伤害堇色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
堇色似是无力的挫顿,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又消失不见,她神色卑微的一步一步跪倒陈时宇脚边,我看了只觉无限心疼还有愤怒,有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吗?要不是钱,当年的车祸难能那么模糊的就被翻过。压抑了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我说:“堇色,用不着求他,这些人只会把你的求饶当做娱乐笑话来看罢了。”
一道犀利的目光直射过来,我知道那是陈时宇在看我,可那又能如何,我不怕他,我只怕这一次我不能保护好堇色,就一如当年那场鲜血淋漓的车祸,以及法庭上的‘铁证如山。’我就在旁边,可我无力改变,只留满腔愤怒与仇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