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时候,秦朗的幼儿教习班又开学了,而我又恢复了周内工作,周末兼职的生活。这期间我倒常常带着堇色去秦朗的幼儿教习班玩,我想孩子们天使般的圣洁与温情也许会使堇色开心点,放下这连日来的忧愁。
秦朗搓着手,神色扭捏,看起来倒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说:“程欢,堇色是单身吗?”
我歪着头使劲的想了一会儿,发现堇色并没有向我说明过这个事儿,而我也没大问过。我说:“我不清楚。”
秦朗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说:“程欢,咱们都这么久的朋友了,你就跟我说实话吧。”
我真是不知这小子怎么想的,我跟他说的可不就是实话吗?我说:“我真不清楚,不过话说你这么着急打听堇色,有什么企图啊?”
那天潇潇跟我说秦朗可能对堇色有意思,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证实一下,何乐而不为那?虽说我是很赞成秦朗和堇色在一块的,但前提是堇色愿意啊,看来有机会我得好好与堇色聊一聊这人生大事啊。
院里的柳木拂动,带来丝丝凉风,也吹散了秦朗脸上那团可疑的红云,他一副抛出去的样子,像是风萧萧易水寒里的荆轲。他说:“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顿了顿大声说:“我喜欢堇色怎样?”
恰巧堇色在帮一个小朋友削水果,于是那刀就很华丽的落在了地上,碰撞出悦耳的音符,我向着堇色的方向大喊:“怎样?”
堇色就保持刚才削水果的那个姿势,怔怔的看向秦朗这边,估计是没被这么有气势,义正言辞告白过吧,最关键的是告白的人还是个纯情大处男。有一瞬间,我看见堇色是不可置信的,但却是高兴的。但这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我就看见堇色的眼里泪光闪烁,似是要哭的节奏,也不是是被吓的,还是无奈的。不过估计应该不是吓的,因为这些年她早就见惯各式各样的告白方式,对于感情的事是游刃有余。
这两个人一个是情场女王,一个是纯情青年,也不知这场比试,到最终是谁胜谁负。我自顾自的替秦朗担心着,不料秦朗见着堇色哭起来,瞬间就弹跳起来,飞奔到堇色身边,不过到了也不知怎么安慰人,只好眼巴巴的望着我。
当然,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管闲事儿的,只能看他们自己的缘分与造化了,秦朗以为堇色是被刚才很大声的那句,我喜欢你怎样吓到了,就说:“我不喜欢你了,你别哭行吗?”
我笑的险些从长椅上摔下去,有这么安慰人的吗?秦朗啊秦朗,你还真担得起纯情小青年这个光荣称号啊。
我再看堇色,她也是破涕而笑,虽然我不知道堇色刚才是为什么哭,但我知道她并不讨厌秦朗,这就行了。
此后的日子里,堇色倒是常常跟着我一起去看那帮熊孩子们,有时兴致勃发,还能帮我带一两节课,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中学时代那种无忧无虑,整日嬉戏打闹的日子。我总感觉这种无忧的时光像是偷来的,不知那日就被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