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次的乞巧节,不过这儿是不怎么过的,只是秦朗专程跑过来,说他准备了一场烟花,让我晚上一定要带着堇色前来观看,我说:“怎么有心思做这个?”
郑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似是有害羞的表情,他说:“从见堇色那天开始,我就找专人学做这个了,说起来,这简简单单几个字的模型还真不好做。”我不经意看向秦朗的手,这才半个月而已,原本一双白净的双手何时竟变得这么粗糙,有着好多老茧。他却是痴痴的笑着。
我说:“那你是打算今晚跟堇色告白吗?要是她不答应,你想过吗?”
秦朗点点头,“她不答应,那只能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还未能让她觉得我是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有些人,无惧失败,他们只是不想最终后悔。有些话,这一刻不说,下一刻就失去了要说的勇气。我想秦朗一定是无惧失败的人,他爱的执着而热烈,只是不想以后徒留遗憾。
我晃神间,秦朗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说:“程欢,你不是四川人吗?怎么会想到来深圳这么远的地方来上学?”
我笑笑,仿佛又回到了十岁之前的时光,我想那时我笑的一定比现在明亮。我说:“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
秦朗不明意味,也跟着笑了笑。他说:“那时我还想你一定会和左辞结婚那,谁知…算了不说这些了,最近怎么不见左辞,你见着他了吗?”
我说:“前不久他说在济南那边有个大案子,应该是过去了吧。”
我摸摸鼻子心虚的说道。我想左辞连我都没告诉,自然也是不会告诉秦朗了。他应该原是想着不要任何人为他担心,假若他手术成功,活着回来,就跟以前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事儿,他还是以前那个健康的,阳光的,能和大家一起嗨到天亮的左辞。
假若他手术失败,那么有了之前的过度,即便后来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也是不会那么伤心的。左辞总是那么细致,为别人考虑好一切的人,甚至都不曾想到过自己,他一个人在美国,每日面对白雪如碉堡一般的病房,呼吸着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他该是何等难受,又该如何忍受。
秦朗回去的时候,还冲我说着:“记得晚上一定带堇色来看啊。”我点头笑笑,郑重保证,为秦朗的这份痴心,也为他的这半个多月来的努力
提前半个小时的时候,秦朗的电话就已经过来了,我拉着此刻睡意朦胧的堇色,我说:“今晚有场烟花盛会,以及一场求爱大见证去不去看啊?”
堇色说:“我困得不行,你们自个儿去吧。”
正在看韩国某档综艺节目的潇潇听见这话,一瞬间似是加血了,她说:“看什么啊?我也去。”
堇色虽是百般不愿,但还是抵不过潇潇的死乞白赖,懒懒披上一件白色长袖锦绣衫跟着我们出门了。
不得不说,秦朗时间掐的真的好准,这也从侧面进一步说明了他对我的信任。信任我一定会把堇色带来,而且是准时的哦!
就在我们距离秦朗大约二十步的时候,天空上燃起了簇簇烟花,流光溢彩,“堇色,我喜欢你。”堇色抬头的瞬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的神采,以及丝丝惆怅。我想着再是千言万语也不敌这七个字吧。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表达,也不外乎是我喜欢你。
暗色的夜空下,搭着皎洁的弯月,无数繁星萦绕天际,极美的样子,可是在这明明灭灭的七个字下,我突然觉得它们只是陪衬,也就只是陪衬而已。
秦朗快步走过来,额头上有着细细的微汗,也许是这天太热了吧,可是我倒是不怎么觉得。秦朗说:“堇色,做我女朋友吧。”秦朗虽是面色如常,还微微笑着,可是他额头上的微汗已说明了他的紧张。
流光溢彩的烟花还在继续,引得路人频频驻足,堇色突然展颜一笑:“好啊。就试试看吧。”
我想堇色最终还是被秦朗感动了,这也充分证实了一个道理,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只有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同理,世上也没有感动不了的心,只有你做的还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