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过来,轻轻的拍了我下,他说:“堇色刚才说她不舒服,去了洗手间,你…”
我说:“放心吧,我去看看。”秦朗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好一会儿工夫没见着她了,堇色这丫的上个洗手间还这么慢,关键是让人家秦朗担心多不好啊,还让姐姐我来找你。
我去到洗手间的时候,初见那景象,可着实吓了我一跳。堇色扶着墙壁干呕,我想这今晚也没见她怎么喝啊,怎么吐成这么个样,我说:“喝个酒你至于吗?不能喝就别喝啊。”
她转过身来,泪眼婆娑,这可吓坏我了,自上次那夜后从没见堇色哭过,她一直是个要强的女子,绝不会轻易流泪的。我说:“怎么了,是不是秦朗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堇色抱着我,只是个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我说:“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告诉我啊?天塌下来那还不是有高个的人顶着吗?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良久,堇色开口说了一句话,那一瞬间我真觉得天塌下来了。她说:“程欢,我怀孕了。”
“不是叫你去找个人吗?弄到自己也不回来了,还得姐姐我亲自来带你们回去。”人未到,声先到,这一向是潇潇特有的出场方式。可是她进来的一瞬间,看见我们两个哭的满脸泪花的人,一下子就蒙了,她说:“程欢,你们怎么了,遇到流氓了还是被人强奸了?”
我们谁也没有理潇潇的玩笑,也许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经儿,她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她说:“你们该不会真被强奸了吧?”
我说:“滚。”你就甭指望能从这丫的嘴里听见一句人话。潇潇又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们总得说出来吧。”
我望着堇色,不知该不该说,堇色此时已经恢复的情绪,她很轻松的冲我一笑,然后扭头对潇潇说道:“没什么,就是怀孕了而已。”
潇潇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久久说不出一句话里,良久,似是脑细胞终于生长完成才说:“怀孕不是好事吗?你们干嘛这幅表情?”
在潇潇说这话之前我已经给潇潇使眼色了,可惜这货就是明白。堇色和秦朗认识不到两个月,交往还不到半个月,虽说两人这几日那好的是如胶似漆的,可是怀孕是这么快的事儿吗?
果然接着就听见堇色说道,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孩子不是秦朗的。”
潇潇“啊?”了声,之后反应过来:“那不就是陈…”
我吼道:“潇潇,住嘴。”
堇色似是自嘲般说:“对,没错,孩子是陈时宇的,是那个禽兽的。”此时的堇色是极可怕的,像只蜷伏的兽,可我知道这张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其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波涛汹涌。所谓平静,就是掩盖真相罢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没想到程瑟瑟也进来了。她说:“你们一个去了不回,两个也不回,刚才我们还真怕你们出了什么事,既然好好的,那就赶紧回吧,大家都等急了。”
堇色闻言,率先离开,细长的高跟鞋才得极为平稳,但抬脚却又是风情万种。我望着那前面的瘦弱背影,说不出是怎样一种心情,堇色她这些年吃的苦还不够多吗,上天为何总是如此不公,难道无辜善良的人就该承受比别人更多的痛苦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些恶人又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