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颇感意外的事,自从上次聚会后,郑凯到往我们家老来跑,而我们的关系也不知怎么就突然融洽了,老开玩笑的喊我程欢哥,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那,这厮居然这么混,也是,平日里这厮都是带一个无片镜框搁哪儿装斯文,谁瞧得出来啊。
而潇潇也因为郑凯的到来老开心了,其实我知道她开心的不是郑凯每日都来看她,而是郁积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我还记得那天从BUIE出来的时候,潇潇拉着我的手,一脸喜悦,眸子亮的堪比天上的北极星,她说:“程欢,你知道吗?他没有认错,他没有认错。”
我说:“谁没认错?认错什么啊?”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是想逗逗这小妮子,看她不爽的样儿。
那年大一,从易洋认错她和程瑟瑟之后,也就是那一刻,潇潇种下了心结,从此,终年不结。所以潇潇很怕和程瑟瑟一起出现,甚至后来好几次大街上见到程瑟瑟,潇潇都选择了绕道而行。我相信那天决定带程瑟瑟一块去聚会的时候,潇潇定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也定是决定了放手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的是,郑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不是程瑟瑟,在潇潇心里,郑凯跑过来牵起她手的的那一刻比说我爱你一万次都强。有时候,一个动作就胜似千言万语,其实你不知道只是,是对的那个人,所以你才感动万千,暖心如春。
我望着窗外如诗如画般的风景,心想何时医院都这么美观了,不看大字牌的人还以为这是某个旅游区或者度假村那。
赵祁打来电话的时候,我陪堇色刚测完血压,此时正和堇色潇潇一起。我避开堇色从孕检科里出来,赵祁说:“程欢,你现在在哪里?”
我瞧了瞧周围,本来脱口而出的医院就生生改成了家里,一来如果我说在医院的话,那厮又要问东问西的,二来这件事堇色不希望过多的人知道,而我自然也要如她意,就是赵祁也不例外。我说:“家里,怎么了?有事吗?”
那头有一刻钟的沉默,接着说:“没事,我只是在医院在看到一个背影很像你,所以打电话问问。”
手机被我手心的热度好像要灼化,我心虚的说道:“我怎么会在医院那,一定是你看错了。”
说完这句,我赶紧接着说道:“如果没事的话就先挂了,我在做饭那。”
我抬手看了看表,十点一刻,我做哪门子饭那,我心里自嘲道,程欢啊程欢,看来你似乎是这一辈子都学不会说谎那?
做完孕检,确定各项条件都符合,堇色提笔正要签字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不忍,那是一个小生命啊。我说:“你真要打掉孩子?”堇色点头。
潇潇说:“那陈时宇知道了怎么办?”我忽然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那就是如潇潇所说,以后陈时宇知道了怎么办,依他那诡异莫辩的性子要是知道堇色打掉了他的孩子,指不定会对堇色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思极至此,我果断夺过堇色手中的笔,在相关协议上签下程欢二字。我说:“那我们就不给他知道的机会。”
说这话的时候,我仿佛可以看见自己眸子中是怎样一片冰凉。堇色怔怔的望着我良久,我对堇色安心的笑笑,我说:“进去吧,我们一直会在外边等你。”
后背抵在冰凉的墙上,我心中一片寒凉,我不清楚自己刚刚是干了一件多么疯狂的事,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只知道堇色不能有事,一定不可以让陈时宇知道孩子的事。
潇潇吼道:“你疯了?你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说:“对,你说的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我才在手术上签的程欢的名字。”
潇潇气的大步甩袖离去,我也是恼了,潇潇到底是气个什么劲儿。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将这个秘密永远掩埋下去,那样就算以后有人无意知道,那他也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因为证据就摆在眼前,因为手术单上签的是程欢的名字,而不是苏堇色。
我这样做,堇色便再无后顾之忧,秦朗会永远都爱堇色,而陈时宇也不会因为失去孩子而迁怒堇色,对大家都好的事,我就不明白了,潇潇到底生个什么劲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