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浪漫的情话,却在多了那两个字“的血”后显得格外残酷。尖利的牙毫不留情地扎进沸腾的动脉,吮吸的声音在耳边作响,她推不开。失血的晕眩感让洛樱的体力一点点消失,她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
虽然早知道她的血是美味的圣品,但他万万没想到,血液的香气就足以让自己欲罢不能。停不下来,根本不想停下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呐喊着:我要血!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声过后,尖牙缩回,佐直挺挺地倒在一边。洛樱失去支撑点,被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接住,一阵过后,视线才清晰开来。
牛奶被压在身下,愁眉苦脸的,而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两个鲜明的咬痕。盯着佐的脸看了一会儿,注意到他的唇角还挂着她的血,不由得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涌上来,蹲在湖边呕了出来——
没错,洛樱有晕血症。有人常说有晕血症的人来了大姨妈怎么办,事实上晕血症患者也分情况的好吗?并不是所有血都会晕的。
牛奶刚吃过宵夜,本来还在回味,听到洛樱的呕吐声顿时无感,于是把气撒在某个还在昏迷的人身上。问他怎么还不醒?牛奶可是用了波拿巴棒击中了他的睡眠穴,起码睡两天。
波拿巴棒,魅惑系生物的贴身武器,看似轻巧,却在击中敌人时产生致命的伤害,准确无疑地将敌人打到在地。而且,波拿巴棒可以删除记忆,让人短时间的记忆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因为如此,佐醒来后面对洛樱杀人的目光,可谓是心里坦荡荡。他觉得自己是无辜的,自然笑嘻嘻地跟洛樱搭话,可某人看清了他的本性,决定离他远点……
宿舍连续几天发生闹鬼事件,大家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洛樱最怕鬼了,一到夜里,就躲进被窝,不敢动弹。她此刻庆幸着佐搬了进来,不然大晚上的就她一个人,肯定吓个半死。
夜里,风袭过树梢,卷起片片洛樱,敲打着窗门。圆月被乌云覆盖,残照也被这夜晚的黑色吞没了。起初是小孩凄惨的哭声,再来是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交替地从外面传进来,打乱了洛樱的梦。
洛樱从梦里醒来,看见一方桌子摆在自己的卧室里,一个白袍的女人背对而坐。可能是感觉到人的气息,那女人忽然转过身。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的刀柄,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孔。
匕首完全插进了她怀中的死婴——没有血色的脸上,瞪着两只发紫的眼,身上仅裹着一条米色麻布。她将匕首从孩子的身体里拔出来,血已经冻在上面了。
像是丢弃垃圾一样,她毫不留情地将死婴扔到洛樱的床上,吓得洛樱从床上弹起来。这个女人疯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切都不对劲,这肯定是个梦。
于是洛樱闭上眼,不断拍打自己的脸颊,默念着:快醒来!快醒来!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直到与那个女人面贴面,她才意识到这不是个梦!
透心凉——房间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低了,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走路,这情节毫无疑问就是传说中的撞鬼。
墙上的钟摆时发出三声“咚”,整个世界都寂静得可怕。牛奶在哪里?佐又在哪里?她该不该尖叫喊救命?可是喊了就会死吧?洛樱瞄着那女人手中的匕首,意志摇摆不定。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看,他才满月,就被你杀了。他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好难过哦,呜呜呜……”那个女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忽然狂笑,“哈哈哈!我要你偿命。”
匕首下一秒就抵在了洛樱的胸前,两人的力气不相上下,陷入了僵局。“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杀的!”虽然洛樱也不相信一个母亲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可她亲眼看见了,这就是事实!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是我杀的!你骗我!骗我!”那个女人咆哮着。
“我没有!你这个疯女人!你走开!”洛樱怒吼。
“我是疯女人?呵呵呵!疯的明明是你!你给我起来!起来!”那个女人一使劲,扭转了整个局面,成为了绝对优势的一方,“不许开灯,不许出声!给我往前走!然后前面右拐!再直走!然后……”
那个女人将匕首抵在洛樱的背后,威胁、操纵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们穿过了丛林,到达图书馆后院的一座坟前。
难不成她要活埋她?洛樱这样想着,提心吊胆地听着她说的一字一句。这座墓很奇怪,墓碑上面的名字以古字书写,但是有字的那一面朝里。
“把墓碑向右转过来。”那个女人对洛樱下达命令,她照做了,即使她觉得这样惊动一个已死之人不太好,但是她别无选择。
墓碑很沉,可是要转动却很简单。只听“咔嚓”,墓碑旁出现了一节节向下的石梯,不知通向哪里。
“下去!”她又下命令了,洛樱迟疑,没动。那女人恼了,一脚把洛樱踹下了石梯,“我就是要活埋你!这里就是你的墓!”
洛樱来不及反应,顺着梯子滚了下去,入口立刻关上,底下却亮了起来——四周琳琅满目的书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架上,她抬起头望天花板,赫然看见“校长室”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