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紧握飞鸢,抬头看着烟水墨,同时暗暗将自己仅剩的内力全部灌注在飞鸢之上,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给烟水墨最大杀伤力的时机。烟水墨还在一步步朝李鸢接近,李鸢数着步数,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因为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她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怎么?刚才不是打得很精彩吗?怎么这会儿打不动了?”烟水墨一边仰天大笑,一边向李鸢走过来。
烟水墨的速度极慢,似乎是想要仔细欣赏李鸢害怕的样子,她的脸上挂着阴险狠厉而又十分满足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李鸢备受折磨,哭喊着求饶的样子了。随着烟水墨离李鸢越来越近,李鸢脸上的汗也越流越多。
“再有两步,只要再有两步就可以了!”李鸢在心里焦急地默念着,脸上的汗珠越聚越多。
烟水墨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当她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李鸢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在地上摔碎,散落成晶莹的飞花,她猛地跳起来,手中的飞鸢直接掷向了烟水墨的咽喉。
烟水墨赶紧挥刀想要格开飞鸢,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飞鸢直直地刺向烟水墨的咽喉。烟水墨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就在飞鸢碰到她脖子的那一刻,立刻被反弹了回去。趁着这个空档,李鸢的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俯冲了下来,伸手握住飞鸢的剑柄,任凭飞鸢将她带离了烟水墨的攻击范围。
然而,烟水墨的灵蛇虽然没能将李鸢的飞鸢格开,可那强劲的刀风却依然划开了李鸢的皮肉。一时间,李鸢的伤口处血流不止,将她身上的衣服染得通红。刚才的打斗已经让李鸢的体力大大消耗,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二王府了。
“你现在终于可以杀我了。”李鸢的唇角噙起了凄美惨绝的微笑,她捂住伤口,身上散发出绝望苍凉的气息。
“李鸢,你知道吗?你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与我为敌。”烟水墨狂妄地大笑着。
“也许吧。”李鸢凄然一笑。“烟水墨,我死之后,求求你不要碰我的部下,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真是爱兵如子的好王爷啊!”烟水墨朗声大笑。“难怪你的部下一个个都对你忠心得死心塌地。”
“求求你……答应我……”李鸢的伤口处血流不止,她捂住伤口的手上沾满了温热的液体。
“好吧,我答应你。”烟水墨傲慢地笑着,手中的灵蛇高高举起。“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没有了。”李鸢淡然说道,空灵的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那我就要送你上路了?”烟水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动手吧。”李鸢平静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恬淡的笑容。
烟水墨看得呆住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可以如此从容地面对死亡,这样的平静,使得烟水墨有些不忍心,更有些不敢下手了。
“李鸢,你害怕吗?”烟水墨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怕。”李鸢淡淡地说。
“你骗人!”烟水墨厉声喝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不怕死的人?”
然而,李鸢什么也没有说,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那摄人心魂的淡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