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运起轻功,一路飞奔,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心里非常难受,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知道走了多远,李鸢再也走不动了,她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膝盖中,抱膝痛哭起来。
“王爷……”琉璃蹲下身去,轻轻揽过李鸢的肩膀,将她抱在了怀里。
李鸢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琉璃:“你怎么在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雪凤上仙担心你,就让我一路跟着你,暗中保护,王爷,你就一点都没有发觉到我的存在吗?”琉璃看着李鸢,担心地说道,自家王爷的功力真的已经到了连有人跟踪都不知道了吗。
李鸢凄然笑道:“是啊,我的功力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我就要废了。”
说着,两行清泪溢出了李鸢的眼眶,她好恨,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心慈手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王爷……”琉璃紧紧地抱住李鸢,失声痛哭。
李鸢轻轻地挣脱琉璃的怀抱,怔怔地说:“琉璃,我是不是很没用?你都看见了吧?我今天明明可以杀掉他们,可是我却做不到。”
“王爷,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属下永远的王爷,那个永远英明,永远刚毅,永远强大的王爷!”琉璃再一次将李鸢抱进入怀中,坚定地哽咽着说道。
“琉璃,我好累……”李鸢将头埋进琉璃的胸膛,失声痛哭。
“我知道……”琉璃抱着李鸢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主仆二人就在这野外过了一夜,看着躺在自己怀中安睡的王爷,琉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抬手轻轻拂去李鸢眼角的泪花,却不知道自己眼角依然还是湿漉漉的,她的王爷活得太累。也太苦了。
第五个月圆之夜就这样过去了,冰兰配制的镇痛药也只能再奏效一次了,而李鸢的武功和内力也会在下一个月圆之夜之后消失殆尽,也就是说,当第六个月圆之夜到来的时候,李鸢虽然不会感觉到痛苦,但会在第二天天亮的那一刻,失去自己所有的武功和内力。想到这里,琉璃便心急如焚。
天快要亮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李鸢睁开眼睛,看到正在抱着自己的琉璃,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微笑。
“傻丫头,又是一晚上没睡吧?”李鸢看着琉璃熬红了的眼睛,心疼地说。
“王爷睡得好吗?”琉璃淡笑着问道。
“嗯。”李鸢点了点头。
“王爷,太阳就要出来了,真美啊。”琉璃看着那一轮正在缓缓上升的圆圆的红日,失声赞叹道。
“是啊,真美。”李鸢躺在琉璃的怀中,淡笑着说道,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平静地看过日出了。
“王爷,真想就这样永远跟你在一起,永远。”琉璃的声音温柔极了,她把下巴放在李鸢的头上,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夜色已经被冲淡,就连云彩也遮不住万丈光芒的朝阳,阳光静静地普照着大地,将光芒撒在了它所能洒到的每一个地方。鲜红的太阳明媚如火,又如血妖娆,淡蓝色的天空中,云霞被染上了绯红,又被镀上了道道金光。
“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日出了。”琉璃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这一刻,李鸢的心颤了一下,她真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让她永远沉浸在这样的静谧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