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玄灵子说着,绕过了那水池,来到一处石壁前,扭动了不知哪里的一个机关,只见那石壁“吱呀”一声,向内翻转了九十度,一道强光射来,立时照得三人睁不开眼。
玄灵子带着三人穿过石壁,来到洞外,原来石壁之后竟是别有洞天,三人心中暗道。
“你们看!”玄灵子往前一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三人一齐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片空地,说是空地,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因为那里被浓浓的雾气遮挡,根本看不见里面。
“教主,这里是……”萧遥忍不住问道。
“这里是‘九天银河’,那是‘九天迷心阵’!”玄灵子说道。
“九天迷心阵?”众人一脸的不解。
玄灵子顿了顿,继而解释道:“‘九天迷心阵’乃祖师南宫玄所设,历代教主即位之前,须得闯过此阵,经历‘炼心’之劫,方可修炼本教的最高心法——玄天幻法诀。萧遥,天雷地火,老朽年纪老迈,你们则正值壮年,既有复兴本教之心,今日本座就让你们进入此阵试炼,谁若能闯过此阵,谁就是本教第七任教主!”
“这……”三人大惊,萧遥忙道:“弟子们怎敢觊觎教主之位,只愿辅佐教主,共图大业!”
“属下愿誓死追随教主!”天雷地火齐声说道。
“我玄门自祖师南宫玄创教,历经百年,传承六代。如今老夫年事已高,早已力不从心,玄门日后,就要靠你们发扬光大了!”玄灵子语重心长地对三人说道。
“既是如此,”萧遥说道,“那弟子恭敬不如从命!”说罢,萧遥转身向阵中走去。
“既如此,那属下也不再推辞。”天雷地火说完,也转身步入阵中。
看着三人的背影,玄灵子会心地笑了,但眉宇间却又不乏一丝忧虑。玄灵子一直看着,看着他们走进阵中,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洞中,继续打坐。
而就在此时,三人已经进入了“九天迷心阵”中。
就在萧遥穿过层层迷雾,来到“九天迷心阵”中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像是置身于浩瀚无边的宇宙,四周什么都没有,就连脚下也是空荡荡的。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萧遥心中暗想。
就在萧遥心底泛起一丝疑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正在急速下坠,四周并没有参照物,也许只是心底的恐惧使然。但萧遥顾不了那么多,一惊之下,连忙运使轻功想要飞身上去。但有什么用呢?上面同样没有路,萧遥拼命向上升,但自身的重力却拼命将他往下拉,不多时,萧遥终于筋疲力尽,只好任由自己向下跌去……
四周仿佛是个“无底洞”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遥竟然昏了过去,待他醒来,发现自己竟是身在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
“这里……”萧遥揉了揉眼睛。
“卖伞啦!”旁边有个小贩在叫嚷着。
萧遥不经意地一回头,“这是……这不是庆阳镇吗?我怎么会在这?”萧遥心中暗想。
萧遥满腹狐疑,一路向前走着,一抬头,却是看到了一家客栈,那时自己是常去光顾的,因为老板感激他救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从不问他收钱。萧遥带着满心的疑问走了进去。
“店家!”萧遥叫了一声。
“来了,阿保,快去招呼客人!”后堂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门帘一掀,一个四十多岁的少妇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是……”
“啊!恩,恩公!”那妇人惊道。
“你,你莫不是……”萧遥更加奇怪了。
“恩公不记得了吗?奴家当年蒙难,若非恩公相救,只怕早已被那落入那帮山贼的虎口之中了!”那妇人满眼泪光地说道。
“你,你是王老板的女儿?你,你爹他……”萧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我爹他……十年前病逝了,把这家店交给了奴家和外子打理。”那妇人道。
“十年?”萧遥更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离家也不过才五年光景,店主怎么会十年前就病逝了呢?不过,接下来的话,让他更觉得匪夷所思。只听那妇人道:“听闻恩公这二十年来闯荡江湖,还当上了玄门教主,真可谓是威风八面,奴家还道今生今世都无缘再见恩公了呢,没想到恩公竟然还记得这个小镇。”
“什么!”萧遥浑身一颤,道:“二十年?已经二十年了?”
“是啊!”那妇人道,“日子可真快,一晃都二十年了,恩公也老了!”
萧遥一惊,站起身来,客栈的东南角挂着一面镜子,大抵是民间为了镇妖辟邪而用,萧遥走了过去,看着镜中的自己,彻底惊呆了!
镜子里分明是个年过半百的长者,早已不见自己昔日的青春韶华,两鬓间更是银须缕缕,昭示着岁月的沧桑。
“恩公这次回来,是不是要上山拜祭亲人啊?”那妇人又问。
“啊!是,是……”萧遥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此行正要上山拜祭家父。”
“还有沈女侠吧。”那妇人道。
“什么!”萧遥像触电般猛地一颤,赶忙问道:“哪,哪个沈女侠?”
“就是您的妻子,思梅小姐啊。”那妇人道,“思梅小姐真是好人啊,可惜太短命了,唉!”
“梅姐姐她……她死了……”萧遥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地呆立当场。
半晌,萧遥才结结巴巴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梅姐姐她……是怎么死的?”
“恩公,您忘了吗?沈女侠她……是你杀的啊!”
“啊!你胡说!不,这不可能,我……我不相信!”萧遥发狂般地大叫着。
“恩公,奴家所言,句句属实啊,当年确实是您……唉,这个中情由,实在是……”那妇人叹了口气,又道:“当年,恩公您不慎中了那个什么‘天绝魔煞’的‘万魔腐心散’,沈女侠为了救您,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将您身上的毒吸到了自己身上,但当时‘天绝魔煞’已被您所杀,世上再无人能解此毒,您不忍见沈女侠承受巨大痛苦,才……”
“梅姐姐,是我杀了她?竟然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萧遥显然无法接受听到的所谓事实,大吼一声,跑了出去。
“哎!恩公,您要去哪啊?天快黑了,您明天再上山吧!”那妇人在后面叫道。萧遥头也不回,一路向山上奔去。
……
故乡的山还是和自己记忆当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观。天色渐渐黑了,萧遥徒步走上山,不时有山风吹来,在往常,萧遥会觉得这山上的风凉爽宜人,但此刻萧遥的心中却泛起一丝寒意,萧遥没有多想,径自朝山上走去。
萧遥来到山上,找到萧真的墓前,跪下拜道:“爹,孩儿不知自己是否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有人说孩儿已是玄门教主,想来孩儿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可孩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您在天有灵,可否指点孩儿迷津。”
萧遥又拜了三拜,起身离开了。萧遥的心很乱,他在山上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竟转到了后山。天空正纷纷飘落着雪花,有几片落在了萧遥的身上。萧遥来到崖边,不由勾起了当初的回忆……
“这样吧,最多我答应你,事情办完了,我带你到我的家乡看山峦雪景怎么样?”
“呐,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哦!”
萧遥的心中回荡着这两句话,突然,一阵寒风吹来,萧遥不由打了个冷战。萧遥定了定神,正要转到别处,突然一回头,却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块墓碑!
萧遥一惊,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过去,一看之下,却差点晕了过去。墓碑上赫然刻着“爱妻沈思梅之墓”七个大字!
一瞬间,萧遥只觉万箭穿心一般,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萧遥抚摸着那块墓碑,心中不由隐隐作痛,他好想哭,可一滴泪也没有。萧遥的心里百感交集,就坐沈思梅的墓碑旁,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累得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遥慢慢睁开双眼,但眼前的一切却又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装饰华丽,布局高雅的厢房里。
“这,这又是什么地方?”萧遥自语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名婢女走了进来,一见到萧遥,忙俯身拜道:“奴婢给教主请安。”
“教主?”萧遥一肚子的疑问,正要开口,忽听门外有人道:“参见神母!”萧遥正寻思着,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在三五名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拜见神母!”刚才的婢女拜道。
“梅,梅姐姐!”萧遥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些天给他的刺激实在太多太大了,“我是在做梦吗?你,你没死?”话一出口,萧遥立时觉得不对,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还收的回来呢?
只见沈思梅一张俏脸顿时拉得老长,指着萧遥的鼻子喝道:“你想死是不是!好端端的竟敢咒我!”说罢,朝萧遥的胸口捶了一拳。
“哎哟!”萧遥低叫了一声,“不是做梦,真的不是梦!”萧遥竟兴奋得跳了起来,旁边的几个侍女见了,一个个都捂着嘴,强忍着没笑出来。
“梅姐姐!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萧遥忙问。
“你怎么啦?怎么又叫起我姐姐来啦?”沈思梅满脸的不解。
“我不叫你姐姐,那叫你什么?”萧遥轻轻一笑,搔了搔头道。
“叫我梅儿啊!你这些年不是都这么叫我的吗?”
“梅,梅儿?”萧遥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们成亲十几年,女儿都那么大了……”沈思梅呵呵一笑,指着他说:“你该不是,又搞什么鬼主意吧?”
“女儿?成亲?”萧遥越听越糊涂。
“你个死鬼!”沈思梅不悦地道,“你不是连婷儿都忘了吧?来人,去把婷儿叫来!”
萧遥听得糊里糊涂,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不一会,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跑了进来,笑着对他二人道:“爹,娘!”
“梅,梅儿,她,她是……”
“你真是的,这是咱们的宝贝女儿——婷儿啊!婷儿乖,到娘这来!”
萧遥正在疑惑,门外又进来一人,萧遥不禁大喜,忙过去道:“贤弟,你也在此啊!”
“破浪兄弟是玄门的‘护法神王’,怎会不在?”沈思梅道。
“大哥,嫂夫人。”破浪施了一礼道。
“破浪兄弟来有什么事吗?”沈思梅又问。
“是这样的,‘魔门三圣’前番落败,心中不服,今日又派人送来战书。”破浪说着,取出一封书函递给萧遥。
萧遥接过书函,拆开一看,原来是“魔门三圣”写给他的一封战书,说是后天午时要在山下紫竹林再决胜负。
“这‘魔门三圣’还真是不死心。”沈思梅恨恨地说,“萧遥,你到时候一定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萧遥更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这‘魔门三圣’,是什么人啊?”
“啊?!”沈思梅和破浪同时一惊,沈思梅道:“坏了坏了,许是前日一战,被那个‘青煞魔灵’打伤了头,这会莫不是神志不清了吧?”
“青煞魔灵?”
“是‘魔门三圣’之一。”破浪道,“那两个是‘玄冥魔祖’和‘天绝魔煞’!大哥,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天绝魔煞!”萧遥身子猛地一震,险些跌倒。沈思梅忙扶住他,命侍女带他回房。
当晚,萧遥和沈思梅共处一室。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萧遥低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沈思梅道,“我们是夫妻,自然是睡在一起,你呀,看来还真是伤的不轻呢。”
“哎呀!”萧遥惊叫一声,拉过沈思梅的手,跟她说:“梅儿,正如你说的,我可能真是受了伤,伤了脑子,那,可不可以……
“什么?”
“你能不能把这十几年来的事讲给我听啊?”
“啊?”沈思梅愣了一下,又道:“好吧,没问题。”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我就长话短说吧。”沈思梅顿了顿,又道:“当年,你为了复兴玄门,加入我天地宫,被我爹收为义子。后来,你的声名日渐显赫,便对我爹言明此事,在我爹的帮助下,你成功地复兴了玄门,当上了教主,还得到了破浪、天雷地火那些好兄弟,在他们的帮助下,还有你的领导,玄门日益强大,恢复了往日的神威,而我们……我们也……”沈思梅说着,垂下了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梅儿!”萧遥一把抱住了沈思梅,“这是梦吗?如果是梦,我宁愿永远睡下去!”
……
第二天一早,天雷地火便来求见。
“属下参见教主!”
“两位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教主,”天雷上前道,“明日一战,教主……”
“怎么了?你们担心本座不是他们的对手?”萧遥问道。
“不,当然不是。”地火接过来说,“教主神功盖世,属下自是不担心,只是那三个魔头日前刚刚落败,这么快就卷土重来,只怕别有用心,教主不可不防啊!”
“有劳两位兄弟挂心,明日一战,本座自会小心提防。”萧遥说。
正说着,萧婷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
“爹!”萧婷一把扑进萧遥的怀中。
“婷儿,别胡闹,爹和两位叔叔谈正事呢!”
“呵呵,既然小姐来了,属下先行告退,教主,明日一战,千万小心哪!”天雷说完,转身便和地火退出门外。
“你个鬼灵精,又想让爹帮你做什么?”萧遥轻轻一笑道。
“什么嘛,人家知道爹明天就要和那个什么‘三圣’决斗了,所以女儿特来给爹加油打气!”萧婷用手捋着辫子说道。
“哎哟!我这宝贝女儿也知道关心起爹来啦?好,乖女儿,你先自个玩去,等明天爹得胜回来,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
“呐!这可是爹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娘说了,‘群山飞雪’,嘿嘿!我要爹带我和娘一起去看!”萧婷笑道。
“好好好,没问题。乖,去玩吧。”萧遥说道,萧婷轻轻一笑,一蹦一跳地出去了,萧遥看着,会心地笑了笑,便又闭上双眼,打坐起来。
终于到了决战的日子,这一天,本来双方约好是在午时,可不知为什么,萧遥一大早起来便心绪不宁,坐立不安,硬是提前了一个时辰就到了紫竹林。
一个时辰以后,三个打扮怪异的家伙走进了萧遥的视线。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似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萧遥却是打老远就嗅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杀气。另一个五短身材,穿一件黑色的褂子,眉毛浓重,手里拿着一个锤子状的家伙,和之前那个简直形成鲜明对比。萧遥皱了皱眉,有看到另一个,那人身材和自己差不多,身穿一身蓝色长袍,仅就容貌来说,这人虽不算俊俏,但之前两人与他实不可同日而语,但相同的一点,就是三人身上杀气冲天,萧遥心下一紧,看来一场血战再所难免。
萧遥正待答话,只见那青袍怪人道:“萧大侠,别来无恙。青煞有礼了。”
“玄冥见过萧大侠了,待会老祖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黑衣矮子怒气冲冲地道。
“萧大侠,天绝有礼!”蓝衣人压低了声音道。
“萧大侠果然守信,孤身前来赴会。”青煞魔灵说道。
“闲话少说,三位既然下了战书,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萧遥冷冷地道。
“好,萧大侠果然快人快语!”天绝魔煞道。
“哪那么多废话!我先来讨教!”玄冥魔祖说着,直起他那五尺不到的身子,一猛子朝萧遥扑来。
“来得好!”萧遥大喝一声,迎面一脚,踢向他的面门。不想那矮子身手倒是灵活的紧,见萧遥飞起一脚,身子一侧,偏到一旁去了。与此同时,青煞魔灵和天绝魔煞也一齐攻了过来。
“三个一起上?”萧遥微微一笑,“我也不怕!”说罢,萧遥回身一剑,一招“剑荡回风”,向那青煞魔灵斩去。
青煞魔灵将手中折扇打开,轻轻一拂,掠去了袭来的剑气,接着朝萧遥一扇,无数飞沙走石席卷而来。萧遥很清楚,这些夹杂着黑魔怨气的飞沙决非善物,当下不敢怠慢,一面放出“仙灵罩”护住本体,另一面暗自运功,左掌慢慢凝结真元力。
“无量掌心雷!”萧遥大吼一声,一声闷响,一根十多米长的雷柱重重地朝青煞魔灵劈去。
青煞魔灵放出的飞沙是风,风属木相,而五行中,克木者便是金,金就是雷,不用说,萧遥自是一击即中。
“啊!”的一声惨叫,青煞魔灵整个人飞了出去,手中的折扇早已化作飞灰。
“呀!可恶!”玄冥魔祖大吼一声,一锤便砸了过来。那一锤力道着实不小,竟砸破了萧遥的“仙灵罩”,不过所幸萧遥的“仙灵罩”已将这一击的力道抵消大半,不然光这一下,萧遥就可以去见他爹了。可也正是这招力道太猛,玄冥魔祖受到的反震力自然也不会小,当下便震得他两臂发麻,锤子几乎拿不稳。就趁这时,萧遥一步抢上,一剑刺穿他的咽喉(他太矮了,所以……)。不消片刻,萧遥连败二魔,只剩下天绝魔煞,一个劲地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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