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太子妃,皇上问你话,不要拖拖拉拉,如实禀告。如果你是清白的,皇上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我望向皇后,她恳切的望着我。
只听江玉宸忽道“父皇,儿臣与云初早在大婚当晚便行过夫妻之礼,次日上交的白喜帕便是证据。一定是有人图谋不轨,想要陷害儿臣和云初,还请父皇明鉴。”
我听着江玉宸的话,吓得一身冷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想到他会再瞒下去,我含着泪,清楚的告诉自己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望向江玉宸微微一笑,他默默的拉住我的手,忽然间感觉不那么冷了。
皇上道“这么说你们确实被冤枉了?太子妃朕要听你说。”
我闻声,忍住泪,自若的抬眸望着皇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坚定的道“是有人陷害太子和臣妾,其余的事臣妾一概不知。”
皇上的眼眸发出精锐的光,我毫无闪躲的与他相视,再不怕什么。终于皇上似乎也有些信了,偏过头去望向太后淡道“母后,朕也觉得宸儿没这么胆大,不如……”
太后噙着笑,头上轻摇的金展凤似在说:想瞒过哀家根本不可能。
我瞬的低眸,太后道“不如就传告密的人上来,与他俩当面对质,哀家不信一个将死之人想害你太子妃什么!”
我瞬的紧张,江玉宸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望着他,眼里满是绝望,不知哪里跑来的什么人证,江玉宸尽量保持着镇定,镇定从容的看着我教我不要害怕。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就托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满身是血的女子上殿了,她猛地跪倒在我身边,低着头,身子抖着,我仔细看着她,看不清她的容貌。
“禀太后,春雪带到。”一侍卫道。
我惊得和江玉宸对视,他亦是吃惊,我回过头望着那披头带血打的不成样子的柔弱身躯,一种无路可走的绝望感顿生心头。
太后道“春雪,还能说话吗?”
春雪微微摇晃着身子,苟延残喘的道“回禀太后,奴婢可以。”
太后笑意渗人的道“那就把你今天和哀家说的话,再给太子和太子妃说一遍,若有一句掺假,哀家定不轻饶。”
春雪道“是。”她被乱发遮掩的脸无礼的向我和江玉宸偏来,一双含恨的眼眸从发丝间透露出来,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新婚当晚根本就未同房,白喜帕上的血是太子割破手指留下的为的是瞒过太后的法眼,然后太子去了书房歇息,不仅如此,此后的每一天太子都未在东殿过夜,奴婢斗胆猜测,恐怕至今为止,太子妃仍是处子之身。”
我惊住了,她对我们的事竟了解这么多,竟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通风报信,教她害我。
太后道“太子妃你都听到了,春雪的话可有一句是冤枉你?”
我眼睛蓦地湿润,沉默不语,正当此时,江玉峰站了出来,道“太后,春雪区区浣衣局婢女,怎会知道孙儿与太子妃之间私密的事,只怕其中有假,春雪的话未必可信。”
江玉池也跟着道“太后,玉池记得春雪以前曾是前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和前太子妃主仆感情颇深,说不定就是有人看不过三哥和太子妃和睦,故意编造这些陷害太子妃,还望太后明察。”
春雪忙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奴婢自知偷窃宫中饰物贩卖已是死罪,又怎会编造这些谎话出来陷害太子、太子妃。奴婢本不想讲此事透露出来,可是奴婢不说就没有将功折罪的机会,所以奴婢才冒死揭发太子妃的,太后若不信便可传太子殿内院所有服侍的太监宫女来问话,严刑拷打之下不怕他们不说实话,奴婢真的没有冤枉太子、太子妃啊。”
春雪已经急了,到底人躲不过的不是情字,而是一个死字!如果传珠儿他们来,免不了严刑逼供,我实在不愿看到那样的局面。泪水顺着我的脖颈不住的流下,我侧头望向江玉宸,他慢慢的平静下来,望着我笑了笑,眼里什么气愤惊恐都没有,有的只是怜惜,我不忍看他,含笑转过头来。
太后道“荷姑,去把太子殿的宫女太监都给哀家抓来,哀家要一个一个的审问。”
“是。”
我鼓足了勇气,道“不必了。”抬眸看向太后道“春雪句句属实,太后无需在为难他们了。”
皇后道“太子妃……”
我道“云初有负皇后娘娘所望,的确撒了谎,请太后,皇上定夺吧。”
江玉宸淡道“一切都是宸儿的主意,欺瞒父皇,太后和母后,只因当初儿臣对太子妃并无爱意,有心冷落,所以不愿与她亲近便出此主意,以图瞒过太后慧眼,如今儿臣也无话可说,但凭父皇处治。”说着,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安心的笑了,真的安心。
皇上一声怒道“岂有此理,朕真是错信你了,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和朕说是被冤枉,现在那股子底气怎么没了?你真太教朕失望!”
太后道“皇上息怒,依哀家看此事并不全怪太子,罪魁祸首还是太子妃,太子对前太子妃有情不愿亲近太子妃,是情理可原,可太子妃并不该将此事隐瞒,还顺着宸儿的意,哀家看她根本存心不愿让宸儿亲近,有意疏远,太子妃进宫以来犯得错事可不止这一件,今日定不能再轻饶她了。”
皇上思道“太后的意思是想怎样处罚太子妃?”
太后笑意尤冷道“来人,把太子妃……”
“太后三思!”众人奇道。江玉宸手抖得竟比我还厉害,我只是静默着,等待处治。
只听太后高声道“谁敢为太子妃求情,哀家连他一起处置,将太子妃押入天牢听候处置。”
押入天牢?只是押入天牢?我抬眸望向太后,太后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对我的不满,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干脆除了我,而是押入天牢?我心里一阵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应该说是恐惧,比受死还恐惧。
江玉宸道“太后,玉宸愿意同赴天牢受罚!”
太后罢手道“你不必心急,你以为哀家不会罚你么!退下!”
我被人拉了起来,向后拖着,江玉宸想拉住我的手终究还是不得不松开了,我嘴边含着笑,望她放心,不经意间我瞟了太后一眼,发现她嘴角边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不觉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