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秋风比九月的更厉了些,刮在脸上都有一阵凉意,江玉宸和皇上的不悦随着时间似也渐渐地淡化了,只是自那次以后皇上的身体好像一直都不大好,老是隔三差五的就传着太医去往延庆宫,可是到底是什么病皇上下令不得让太医外传,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了,前几日我倒是见了皇上一面,不免惊住了,皇上是比以前明显消瘦了,精神也大不如以前。
还有皇上比以前更加宠爱凌衣羽了,现在的她已经是羽嫔了,成了后宫中的专宠,皇上夜夜留宿逸欢殿,笙歌曼舞,纸醉金迷,有时第二日就连早朝也不去,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又有什么人敢说皇上的不是,朝中大臣只会将矛头都指向凌衣羽,说她是祸水迷惑皇上,更有甚者说洛离国运迟早断送在女人手上,可皇上对这些都充耳不闻。
凤仙宫里,皇后正坐在凤椅上喝着茶,殿上还有夏贵妃,琼妃,逊妃三人。
我上前跪道“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淡道“起来吧。”
我道“谢母后。”起来,方在一边坐下,我才注意到皇后神色不太好,有些犹豫,眼角还有些泪意,低着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道“母后是凤体不舒服么?好像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皇后眼睫轻颤,脸色越发难过。
夏贵妃望着我小声道“太子妃有所不知今日是凌姿公主的生辰,皇后娘娘又想念公主了。”
我愣了愣,喃道“原来是这样。”
皇后哀伤道“公主最喜热闹,每年的生日都是本宫为她准备的,今年却……”有些哽咽了。
我劝道“皇后娘娘不要担心,指不定这会儿公主在哪里为自己庆祝呢,我们公主最爱享受了,不会苦着自己的。”
琼妃道“是啊,娘娘,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会保佑她的。”
夏贵妃也跟着笑道“是啊,皇后娘娘,公主那大半年的诚信念佛可不是白念的,佛祖会保佑公主平安的,指不定那日就回来与娘娘相聚了呢。”
皇后点了点头,挤出丝微笑慢道“是啊,我应该往好的想,凌姿不会有事的。”
我点头含笑,其实我也希望公主还好着,一切平安。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暄嫔哭着跑了进来,我们都惊住了。
跪下道“皇后娘娘,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已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奇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是谁欺负你了么?”
暄嫔哭成了个泪人儿,道“羽嫔她,她当众羞辱臣妾。”
皇后肃道“羽嫔?你与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究竟怎么回事?”
暄嫔道“臣妾前几日在花园里遇着皇上,皇上提起想看臣妾的剑舞,娘娘你知道的,当初皇上会立我为嫔,就是看中臣妾的剑舞舞的好,这也是臣妾唯一可以骄傲的事。”
皇后道“所以呢?与羽嫔有何干?”
暄嫔杏眼一瞪,道“正巧臣妾今日带了皇上御赏的宝剑去延庆殿为皇上献舞,碰巧羽嫔也在,皇上倒是很有兴致,就让臣妾跳了,可臣妾一曲还未跳完,羽嫔就喝止住臣妾,说臣妾的舞让她看了,直犯恶心,还当着皇上的面干呕几声,皇后娘娘你评评理,这不是她故意欺负臣妾是什么?”
皇后脸色有些变了,逊妃更是气道“皇上说什么,竟也纵容那个贱人?”
暄嫔听逊妃如此痛恨凌衣羽,越发来了劲头,哭了几声委屈道“娘娘知道皇上宠着羽嫔,都没听臣妾解释,便把臣妾轰出来了。”
逊妃拍着身边的木桌道“岂有此理!那个贱婢仗着皇上宠爱当真是要上天了,皇后娘娘此事不得不管啊,羽嫔今日能欺负与她同级位暄嫔,他日指不定就欺负到其他娘娘身上了,说不定哪天还敢欺负娘娘您呢。”
话音还未落,皇后就厉的望向逊妃,逊妃自知说错话,低了低眸道“臣妾不会说话,娘娘恕罪。”
皇后收回目光,不难看出眸中已有几分怒意,沉着声道“本宫早就听说前朝对于羽嫔有诸多不满,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安分。”
夏贵妃也有些不快,道“可不是,臣妾听说皇上近日身子不大好,还夜夜留宿逸欢殿,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连早朝都不顾了,要说不是羽嫔的过错,难道还是皇上的错不成?”
琼妃宽和一笑,像是打趣道“甚少见到贵妃对谁不满的,她羽嫔好像是第一个,看来此人是得好好管束了。”
夏贵妃微微一笑,又看向我,问道“太子妃的意思呢?以前你毕竟和羽嫔相处过一段时日,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后看向我,我思了思,含笑道“我虽然以隐夕的身份在羽嫔身边呆过一段日子,可是她并非什么都和我说,我对她确实了解不深,可是听暄嫔娘娘方才所言,以前许是我低估了羽嫔吧。”我总觉得不能让凌衣羽攀的太高,总觉得她终有一日会成为江玉宸的威胁,我这么说既不表明立场,又可以给皇后一些暗示,以她之手压制羽嫔是最好不过的了。
皇后微微眯了眯眼,深思道“看来本宫是要会一会这个羽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