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南宋理宗年间,中秋时节,嘉兴南湖一处小湖旁边,河里满是长相饱满的莲蓬头,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奋力撑着一只小船穿梭湖中,未曾撑船的一个小伙子探着身子伸长了手飞快的折下附近的莲蓬,然后扔在船上,看他动作熟练稳健显然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小祺,你动作快一点,你这么慢,我怕我们等下都没力气把船撑到岸边去了。”一个长的颇为高大,看起来是这一群人里最大的一个少年对着那个熟练的摘着莲蓬的少年催促道。
被唤做小祺的少年应了一声,只见手上速度更增快了一分,说话的少年见到这般景象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又自顾着认真的划浆。
过得盏茶时间,一开实话的那个少年又开口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得回去了,要不然该被发现了。”
正准备划回岸边,一声大喝:“一群小兔崽子,终于让我给逮到你们了,我今天看你们往哪里跑!”
少年暗叫一声‘不好’,只见岸边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为首的一个正是刚刚说话的王麻子,这王麻子,他们都认识,在这南湖一带颇有点凶名,专抓一些像他们这样偷人家东西的小犊子,因此他们对于这人很是忌惮。
“看来今天这些东西是带不回去,我们分头跑,回去再说!”少年一马当先,一头扎进了南湖之中,只见水波荡漾,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他少年一见,个个效仿,只见得几个波浪,一时船上空空如也,急得个在岸上的王麻子直跳脚,虽然他也想跳下水去追,可这帮兔崽子那水性自然都是极好的,追也未必追得上,何况他们东西也没带走,因此倒显得没什么必要追了。
小祺的水性本来没另外几个少年好,早在下水之前就觉得身子乏力,这般游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渐渐觉得嘴唇发干,喉咙苦涩,身上更是越来越没有力气,可他知道,现在离上岸起码还有小半柱香的时间,一时更加紧张彷徨,这不紧张还好,现下一紧张更觉得是气力全力,顿时一波水浪冲头而来,被这水一呛,小祺只觉得天旋地转,晕死过去。
这一方水土养育的死物活物有一大半是杨老爷家的,这王麻子一行人就是这杨老爷专门请来震摄抓捕这些偷偷摸摸的小贼。如今给人在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虽然东西拿了回来,可这脸面终究是失了,王麻子一行愤愤走着,想着。
“麻子哥,那边水里似乎有个人?”一个汉子对着正神游的王麻子叫唤了一声。
“捞起来,说不定就是那一伙小子,正愁着没法交差呢!”王麻子恼火的说道,管他谁谁谁,今儿算这小子倒霉了。
因为当时隔的远了,王麻子这些人也没个个去认人,自然是不能一一认识。
黄祺英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冰凉,浑身无力,还痛得不已,本来他一直在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这声一出,他怔住了,这声音,是自己吗?
他好不容易的睁开眼睛,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满脸难以置信。他看到了什么:
浩瀚的星空下,陌生的环境中,他被绑在一根小柱子上面,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小男孩被绑在一根木柱子上,他的身下扎着一个木台子,可再下面却是火焰,在这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一圈人,借着火光,黄祺英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或愤怒,或同情,或婉惜,或生气,不一而足,但没有一个人上来为他说上一句话。
“各位乡亲父老,不是我姓杨的心狠,在这里也这么久了,相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知道。你们去看看种在南湖里的荷花,还有那上面长的莲蓬,再去看看我那些养着的鸡鸭家畜,你们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这般做为,这个小子,就是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今天我的这种行为纯粹是为了敲山震虎,杀鸡敬猴,叫其他的那些小子知道我姓杨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火!”这个自称姓杨的中年人一声令下,只见边上便有一人拿了个火把递到他手上。
黄祺英看着那火就这么慢慢的,慢慢的,一步步的靠近那一堆桔梗,此时他才绝望的发现,他就是这个小男孩,他的心在打颤,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是的,是他的身子。
一个小女孩冲出人群,一把抓着那个杨姓的中年人手中火把,一边哭一边说:“爹爹,别杀人,爹爹,别杀人。”小女孩只一个劲哭着说着这句话,人群也跟着一阵骚动。
杨姓的中年人不好甩开小女孩的手,大声叫道:“奶妈呢,奶妈死哪去了,怎么让小姐跑到这来了。”说到后来已经有些气急败坏,显然对于自己女儿的这个举动相当生气。
黄祺英看到这里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心里竟不自觉的觉得可惜,这样的父亲怎么竟生出个这样的女儿呢?想来女孩的母亲应该是个极善良知理的人吧!心里对于这个小女孩能这么拉开他父亲帮助他感激异常。
“有趣有趣,你这女娃真是有趣。哈哈哈!”一阵长笑声起,只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黄祺英的身前,落在小女孩和那杨姓男人身边。
黄祺英看看天,再看面前的这人,只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
只见来人须发皆成灰白,满面含笑,却是不怒自威,一袭青衣长涉风飘动,隐隐有仙人风范。
见此情景,黄祺英喃喃道:“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
他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听在来人耳中却是极为清楚,望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黄祺英,再见他眼中的神往之态,一时更是欣喜。
“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来人视旁人如无物,看着小女孩轻轻的问道,那样子像是发现了极贵重的东西,连碰都不舍得碰。
“我叫杨芄兰。”杨芄兰怯怯的看着面前和蔼的老人说。
“芄兰?怎么叫这个名字!”来人知道诗经中有一首《芄兰》描写一个童子尽管佩戴着成人的服饰,而行为却仍幼稚无知,既不知自我,又不知与他人相处,讽刺了童子的无能。这么一个善良可人的女娃怎么会有人给她娶这么个名字呢?
来人不解的望着杨姓男子,只是那眼中的凌厉之色却是吓了杨姓男子一大跳,急忙说道:“这名字是她死去的娘的起的,不管我事,不管我事!”
“又是女子,又是一个短命的女子。”来人喃喃念道,彷佛记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一时间怔怔出神。
黄祺英在看他,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个突然凌空飘落的人,这是个老人,起码他那一头灰白的头发说明了这一点。
“神仙,神仙救我。”黄祺英怕这个想起伤心事的神仙会突然的拂袖而去,急急的把他从悲伤中唤醒,却不想错有错着。
原来来人正是闻名江湖已久的东邪黄药师,他壮年痛失发妻,一直心情耽耽,女儿虽然善解人意,但长大了毕竟是要嫁人的,这些年他孤身一人在外漂泊,常常会想起自己的爱妻,越想越是觉得愧疚,一时不慎,终成心中魔障,刚刚因为一时情绪失控,险些走火入魔,这心魔对于修为越深的人伤害越大,因此要不是黄祺英及时唤他几声,说不定江湖从此就不会再有黄药师这个人了。
人在江湖,最是重情义,讲恩情,黄药师本来是想收这个小女娃在身边,可现今却欠了黄祺英这么大一个恩情,自然是要还给他的,他来这里本就已有救他之意,如今欠了他的情自然不能如此草草了事,心里有了计较。只见他手一伸就已把黄祺英抓在手中,几个起落消失在了远方。
这些看热闹的人见没得热闹看了自然全都散去了,只留下站在火旁的杨姓父女,定定的看着黄药师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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