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凶手?我只不过是不小心将手给划破,仅仅只是巧合罢了,若是就凭这么一点来推测我是凶手,启非太儿戏了?!”
“当然不止,我还有更确凿的证据。”慕容云自信一笑,指了指蔡一勋的手腕。“你的这只手腕,怎么受伤了?”
蔡一勋脸色大变,掩饰的用袖子如遮住。
“这……这只不过是我被虫子咬了难受,一不小心给挠破的,你就凭这个?”
“当然。”慕容云指了指王无双的尸体。“王无双是被人从后面勒死。而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自然是抓住那人的手拼命挣扎,于是就在那个时候,你的手腕被王无双的指甲给划破。而你当时候只顾着处理尸体。根本没有注意到手腕处留下的痕迹。很不巧,当我检查尸体的时候,正好就看见,王无双手指甲缝中的那几丝肉皮。”慕容云说完,蹲下身将王无双的手抬了起来,指了指手指甲缝中的那几丝肉皮。
“如果你还说你是冤枉的,那么就请你把你手腕露出来让我们大家看看,恩?”慕容云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眼中那睿智的目光告诉别人,他没有开玩笑,而是真正的推理。
蔡一勋呵呵一笑,缓缓的垂下了头。“呵呵,想不到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才怀疑你的吗?”
“一开始就已经怀疑了,毕竟我是最可疑的。”蔡一勋苦笑道。
慕容云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也是刚刚才开始断定你是凶手的。而就是你自己告诉了我你就是凶手。”
“我自己?”蔡一勋一愣。“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就在我进房间的时候。”张宇这时插口道。“当时你告诉本官,死者是被人活活勒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大人早已经命令下去任何人不准踏入屋内。王无双的死因一直都是个疑问,而你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不让我们怀疑都难啊。”
蔡一勋嘴角扬起一阵苦笑。“原来如此,一直以为这次做的天衣无缝,可最后还是被你给看穿了。我认了。”
慕容云挥了挥手,萧逸真这才放了蔡一勋。蔡一勋先前被萧逸真捏住穴道,根本施展不出力气,现在萧逸真突兀的一松,他根本没来得及运功,登时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你为何要杀王无双父女?他们二人并不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且我也知道当初你也一直爱慕着王凤仙不是吗,那你又为什么要杀她?”
面对慕容云一连串的问题,蔡一勋根本闭口不答。慕容云也不逼迫,而是淡淡一笑:“欧阳琦给了你多少好处?”
此言一出,蔡一勋脸色微微一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盗走玄天剑,这么明显针对我的阴谋,我若是不知,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想必欧阳琦也早就在昨日被你偷偷摸摸从欧阳家的牢房中给救了出来。说吧,他现在藏在何处?”
蔡一勋挑了挑眉毛:“我若是不说呢?”
“那么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蔡一勋拔剑而出。他手上所持的剑如一泓碧水,玄色中浓浓地透露出一种杀意,正是玄天剑!
萧逸真见到此剑,立马便欲夺回、慕容云衣袖一拦,将他拦了下来。
“贤弟,你且和张大人还有紫瑶他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萧逸真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大哥一直都是盲目的听从。于是他朝张宇还有南宫紫瑶递了个颜色。三人一同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蔡一勋手中的玄天剑依旧指着慕容云。锋利的剑锋闪耀着寒光,照射在慕容云的眉角之上。玄天剑一旦祭出,非死即伤。一直以来江湖上都暗地里称呼它为“魔剑”,而如今玄天剑再一次出鞘,却指向了自己。
“这么多年,你的武功想必进步了不少。你敢和我对决,想必你有必胜的把握。”慕容云负手站在一旁,平淡的说道。
蔡一勋表情不变,但语气中略带得色。“过了八年。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武功进步了多少。”
“会让你看到的。”慕容云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柄折扇。慕容云的有两件武器。一刚一柔,刚者玄天剑,柔者玉莹扇。两把武器都是世间精品。只是玉莹扇极少出现,很少有人明白它的威力。
“动手吧。”
…………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慕容云刚一出来,萧逸真还有南宫紫瑶等人就涌了上去。南宫紫瑶见他浑身上下并未受伤,这才略略放下心。萧逸真朝里看了看,发现蔡一勋正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萧逸真捅了捅他,惊道:“你把他给杀了?”
“啊?没有。只不过昏了。哦对了,我出去办件事儿。你让张大人先把尸体还有蔡一勋给处理好。晚上我再回来。”
萧逸真和慕容云是好友,自然明白他要办得事儿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也不去过问。
屋子内玄天剑依旧收剑回鞘,正儿八经的挂在墙上。里面整整齐齐的,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只是剑柄上那长长的剑穗,随着风,慢慢的摇摆着。
…………
外面不知何时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紧接着又是一阵阵倾盆大雨。街上的行人们纷纷提起袖子,往家里赶去。街上小贩忙着收拾着货物,然后找了个能避雨的地方避避雨。
一个披着蓑衣的中年人出现在街上,他趟着肮脏的雨水,从街东头往西走,一开始并没人注意到他,直到他走到尽头又折回来,这才引起了一些避雨人的注意。只是他披着蓑衣,因为怕雨水浇在脸上,又刻意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他的长相,只能从他光溜溜的下巴忖测此人年纪不大。
蓑衣人脚步停顿在一间打铁匠铺门前。两名男子正在棚子下打铁。啾了眼那名蓑衣人,冷冷的瞟了眼,便不再去理会。
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来照顾他的生意的,大概只是借他门前的棚子挡挡风雨吧。可是,那个蓑衣人看着他,居然说话了:“劳驾!”
其中一人冷冷的说道:“什么事儿?”
蓑衣人并不计较对方的礼貌,斗笠下面露出一个微笑。“不知欧阳琦在不在这里?”
二人一怔,继而对视了一眼。立马从炼炉上抄起两把火热的铁棍,朝那蓑衣人胸口打去。
这两根铁棍经过数百倍的热火的炼制,早已经滚烫无比。一旦击中,即使穿的再多的要衣服,也会被烫到。
“啊!”
对面棚下避雨的顾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继而让他们惊讶的却并不是蓑衣人被打趴在地的情景。只见那蓑衣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他的两只手却紧紧的掐住那二人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那两个打铁的人双目园瞪,两手缓缓的垂了下去。显然是被活活拗断了脖子。蓑衣人将那二人往身后一丢,就像是丢了两堆垃圾一般。
他们二人都杀过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出手速度。仿佛一切只是一眨眼间的事情。大雨滴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在告诉他们生命即将的离去。
“这么说,他在这里了。”蓑衣人正往屋里走,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片刻之后,棚屋中就传出了嘶吼声和打斗声。这时“砰”地一声巨响,门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撞,猛地爆裂开来,门板下方的卡槽也被撞坏了,一排门板“啪”地一声拍在积水里,溅到对面好象见了鬼似的看客脸上。
一名男子的尸体从屋内飞了出来。他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在雨地里一连滚了几圈,便不动了。鲜血染红了池子,使人问道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蓑衣人不多时便从屋内缓缓的走了出来。众人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他曾经是一名江湖游侠,大隐于闹市。惩奸除恶,快意恩仇。后来为了将来前途,果断弃剑封刀,投身于官场。日子久了,他几乎忘记了这种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以至于处处都要受限于规矩、遵循于规矩,连可以不用规矩就能解决的事都习惯于用规矩之内的办法去解决。
他无法容忍欧阳琦夺走他那几个月大的孩子,和睦的家庭险些破碎。他更无法容忍为了对付他,而害的王无双父女二人惨死。对是对,错是错。无论王无双父女二人当初如何对他,但是既然他们是因他而死,那么他定然要报仇雪恨。如今当他再一次当起十年前的游侠,心中当真畅快。
世人只知玄天剑之刚,却忽略玉莹扇之柔。玉莹扇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以柔克刚,相比较玄天剑,玉莹扇更为厉害。如今这么多年,玉莹再一次面世,依旧是不减当年。
天空中传来一阵炸雷,大雨下的更加大了。蓑衣人忽然仰天大笑,戟指苍天,大喝道:“我本井市游侠,王法于我何加焉?”
说完哈哈大笑,踏着步子,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