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娉婷接着道:“就是这种无聊的应酬催生了一笔笔商务订单,作为玲珑的老板我是无法拒绝的,还要全副身心的去应付。今天中午和沈总吃饭,晚上来参加酒会就是因为莱雅每年巨额的广告投入。”
陈哲无语。
尚娉婷又道:“咦?我看你看那个席小曼的时候眼珠子和口水都快一起掉下来,动心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
陈哲知道她开玩笑,故意道:“好啊!那个女孩子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尚娉婷撇撇嘴,掉转头不再看他,“你要记住不要当着女人的面夸奖另一个女人,何况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是谁今天早上还说什么一个人自由自在逍遥快活的?刚刚勾搭上宁晏姝,转眼席小曼又成了你喜欢的类型?是不是男人都这样?每一种类型的女人只要没试过就都是自己喜欢的。”
和女人讨论女人或是男人通常都不会有好的结论,最后还得搭上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结果。陈哲岔开话题,“还以为今晚会遇到黎英杰的,都做好准备了,谁知来的是桂纶清。”
尚娉婷不理他了,看着车外飞逝的夜景。
一路无语。
车子拐上了凤凰大道,尚娉婷突然道:“陈哲,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陈哲微微一怔,他和尚娉婷中学就认识,高中又在一个学校,到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才分开,大三快结束时他被学校开除,从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直到几个月前在H市再次重逢。
这段时间在玲珑混日子,尚娉婷曾问过他一次这些年去哪儿了?被陈哲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今天却已是第二次问了。他轻轻一笑道:“我能去哪儿?到处混呗,这不混不下去了才来H市?树挪死人挪活,到H市遇到你这位贵人,一不小心还开上了宝马别克。”
尚娉婷对他这个答复显然不满意,感觉陈哲不愿提及过去,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秘密或是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这些年我很少回W市,真想回去看看,有时间陪我回去看看好吗?”
陈哲思绪像是飞到了久远的此前,“你不敢独自回去还不是不敢面对从前?”
到了鸿海小区尚娉婷家楼下,尚娉婷下车后又转身敲了敲车窗,“上去坐会儿。”
陈哲看看时间十点不到,稍一犹豫下了车。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尚娉婷的家,三层别墅独自一个人住,一进门他就感觉到别墅里的清寂和空荡,心里不禁一叹,对尚娉婷生出同情来。唉!这难道就是你十年青春换来的吗?每天衣冠楚楚高傲的出席各种光彩的场合然后回到这里忍受寂寞的煎熬?
回到家里尚娉婷才表现得像个女人,进门就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远远把手里的包包丢到沙发上,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嘴里说道:“你先坐会儿,我上去换套衣服,冰箱里有饮料,要喝自己拿。”
陈哲坐到沙发里,点燃一根烟,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换到W市新闻频道。
尚娉婷下来了,换了一套粉色的真丝睡袍,脚上也蹟上了一双拖鞋,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看得陈哲一呆。
他的表情没有逃过尚娉婷的眼睛,“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男人看的?”
陈哲哈哈一笑道:“倒没有那么夸张,顶多是个不太女人的女人。你说如果玲珑公司的人看到你现在这打扮会不会以为见了鬼?”
尚娉婷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饮料,给陈哲扔了一罐过来,“你见过这样漂亮的鬼?”说完风情万种的横了他一眼。
陈哲把电视声音调小,舒服的靠在沙发上,“这沙发很漂亮。”
尚娉婷款步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把涂满豆蔻猩红的浑圆玉脚慵懒的搭到沙发前的玻璃矮几上,又从陈哲手里抢过遥控器“啪”的一声关掉电视。
陈哲苦笑道:“这里不是公司你用不着这么霸道吧?”
尚娉婷眼睛一瞪道:“可这里是我的地盘。”
陈哲正要反齿相讥,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宁晏姝打来的。
尚娉婷看着拿手机苦笑的陈哲,努努嘴道:“接啊,难道还要我回避?”
“哪位?”陈哲打开电话一本正经的问对方。
宁晏姝平时打电话陈哲都能知道是她,今天却开口问是哪位?她机灵似鬼,马上想到是陈哲可能还在酒会现场,或是不太方便说话,在电话里先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憋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道:“你好陈先生吗?我是宁小姐家的保姆,我家主人请你方便的时候给她回个电话。”
陈哲忍住笑,“嗯嗯,我尽量。还有什么事吗?”
宁晏姝放低音量,恢复本来的声音快速的说道:“不是尽量是必须,挂了。”
陈哲合上手机,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饮料,“啪”的拉开往嘴里灌了一口,看尚娉婷还盯着他,故作奇怪的道:“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
尚娉婷淡淡道:“是晏姝那妮子吧?看不出你还真能装的。”
陈哲脸上毫无被识破阳谋的尴尬,“不能演戏怎么友情客串大小姐你的男朋友?”
尚娉婷放下手中的饮料,站了起来,“我洗澡去了。”
“我呢?可是你邀请我上来坐会儿的。”
尚娉婷回过头来,“你不是坐了会儿吗?”
陈哲笑着起身,准备闪人,“哪有这样对待男朋友的?”
尚娉婷站在楼梯口,“你好像忘记了你这个男朋友是山寨版呢,走时替我把门锁上。”
刚坐回车里,宁晏姝的短信又来了,“刚才戏演得怎么样?”
陈哲回复刚打了“不错”两个字,又取消了,把手机往副驾驶上一丢,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第二天一早接了尚娉婷到公司,陈哲闲极无聊,在网上玩起了虚拟社团游戏,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可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的。办公室座机响了,宁晏姝打过来的,让他把昨天消费的发票送去财务部。
“这种小事也要我这个总助亲自跑一趟?”自说自话间陈哲站了起来。知道是宁晏姝又在假公济私,借工作之由忽悠他过去。他对宁晏姝没有幻想,但对现在这样能和她打情骂俏般的小暧昧一下并不拒绝,既打发了无聊的时间,又掩某人耳目,何况个中自有无穷乐趣。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妮子要是玩真的该怎么办?玩弄女人感情那种没道德的事他可做不来。好在宁晏姝虽然看似也对这游戏热情高涨,却暂时看不出有要以身相许的意思。
刚出办公室就看到尚娉婷的秘书肖珍珍领着一个男的进了那间大办公室,没看到正面,背影看上去很高大。
在财务部门口又迎面遇上国内业务部的一把手吴之江,他手里拿着一叠单据,看见陈哲笑着打招呼道:“陈助理,今天气色不错啊,有什么喜事吧?”
做销售公关的就是有这种本事,和谁都自来熟,尽管陈哲对他观感还不错,和他平时并没有打多少交道,吴之江看见他却像是见了连内裤都可以借的老朋友一般。
陈哲笑道:“哪来的什么喜事?通常情况下我气色都还不错。呵呵,吴总也到财务部?”
吴之江把手里的单据一抖,“这不?报销来了,又要看我们宁大总监的脸色了。”说完幸福的苦笑了一下。“陈助理你先。”
财务部在东区,有三间办公室,头两间是几个出纳会计的办公区,宁晏姝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按玲珑公司财务程序,吴之江报销经费是不需要直接找宁晏姝的,但他作为客户部总监,属于中高层,每次报销的金额又比较大,所以就直接找宁晏姝了。这里还有他的私心,想借机和宁晏姝亲近亲近,多些时间机会好软磨硬泡,哪怕每次看到的是宁晏姝那张冷脸。时间久了,宁晏姝由得他了,反正依旧没有笑脸接待他。吴之江追女孩子就跟客户公关一样,还真有耐力,一年多了,一直是热脸贴冷,还是没把他的热气冷下去。
陈哲也不客气,径自到宁晏姝办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又喊上吴之江,“一起吧,我很快的。”
吴之江笑道:“那行。”
“请进!”
陈哲推开门,宁晏姝抬头看见他正准备送上一个欢迎的笑脸,又见跟在他身后的一脸笑容的吴之江,顿时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陈哲心底暗笑:唉,女人,天生会演戏的动物。“宁总监,这是您要的发票,给您送过来了。”
宁晏姝手指了指大班台,“放那儿吧。”
陈哲把几张发票轻轻放到桌上,然后伸手用指头在桌面了弹了两下。宁晏姝抬头看他,陈哲借机送她一个暧昧的笑容道:“吴总还有事找你,我不打扰了。”说完和吴之江打个招呼后施施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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