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被如梅惊的一个激灵从梦中回到了现实:“怎么了如梅?”
“华兴,你快过去看哪…”如梅一脸惊慌失措,脸色煞白地指着里间说。
华兴使劲揉了揉眼摇晃了下头。原来,天早已经大亮了,一缕阳光穿过屋屋的树枝再透过木屋墙上仅有的小窗射了进来,一切都显是那样的安静和美。
华兴没有理会如梅的,而是对屋里的布局看了起来。这应该是座两间格局的屋子,圆木对劈两半做成的桌子摆在正中间,靠墙是土垃砌成的锅灶,看样子已是许久未用了,上层落满了灰尘。华兴走上前从墙上将其摘下,拿在手里惦了惦,轻重正合适,用手指轻轻接触了下刀刃,一股透凉瞬间传遍全身。
“好锋利的刀,是个好东西。”华兴禁不住自言道。
华兴又将目光移向通往里间的屋门,身后却是亦步亦趋跟着的如梅,哆嗦着声音说道:“里间,好像躺着一个人…”
“嗯?…,躺着人?”听了如梅的话,华兴身子猛的一震,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里屋唯一的木制床上确实是躺着个“人”。
这深山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人,再说“他”昨晚听到动静怎么没现,难道是鬼么?华兴手持利刃慢慢向前。
“厄?”待华兴细看之后,内心禁不一个哆嗦,不错,这确实是个“人”,更确切地说是是个死人尸体。
华兴身为满人,算是知道满人的习俗,此“人”身着满清时期的雪白长衫,头上梳着满清人特有的大辫子,是清早期的装束。此人虽然已故,但其看其神态却犹如睡着了一般,裸露在外的漆黑的皮肤很显然并不是因为死后变化所致,应该是天生就是如此。
这,让华兴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梦景,先是黑蟒接着又发现了浑身黑极了将军。“操,不会吧,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他怀着惊讶自语道。
“华兴,你怎了,你刚才说什么?”如梅很从没见过眼前的影像,凄凄艾艾地问道。
“啊,没,没什么,估计此人长年生活在这里,知道自己大限快到,所以躺在这里等死,死后又没有及时被人发现,所以就这样喽。”面对如梅的疑问,华兴掩饰了自己的惊讶,目前的一切只能这样解释。
“哦,那他怎么还梳着大辫子啊。”听到华兴这样一讲,如梅心里也逐渐放松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刚才大了许多。
“嘿,长年生存在山里呗,还不知外面已经变天了,或许他死的时候大清国还没灭亡的吧。”华兴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守着这具尸体吧?”如梅皱着眉头掩鼻道。
华兴并没有吱声,他把手里的砍刀别在后腰上,仔细查看起这一切来,希望能够有别的发现,最好是有能证明这老家伙生前身份的东西就更好了。
这间屋陈设一如外间那样简单,床头不远处放着一盏早已熄了火的松油灯,床上侧墙壁上还挂着一把弓箭,和一件用兽皮做成的衣服外套,其他就啥也没有了。
“华兴,你看。”如梅拉了拉华兴,用手指了指“那人”胸前的衣襟,似是纸张什么的东西,露出了一角。
华兴小心翼翼地上前,用两个手指夹着给抽了出来,果然是用油纸写就的书信,不过写的字却是用满语。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他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了,满语当然难不倒华兴。
不过从头至尾细细的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到最后已是一身冷汗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道,这太不可能了,这怎么可能?
原来,这同志哥叫哈喇色刺(满语为黑大汗的意思),满清镶白旗人,世代为爱新觉罗家族的奴仆,因忠勇可嘉,被爱新觉罗家人视为至亲,至哈喇色刺父亲这一代起,被指定伺候十四爷。哈喇色刺长大成人后,跟随十四爷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多次受到嘉奖,后来被封为将军,十四爷允许其开牙建府,无奈此人对十四爷十分忠诚,表示愿意伺候十四爷终生。后十四爷因功勋卓著,最后晋升为皇父摄政王,但他仍然像初的小卒子那样贴身照应,摄政王驾崩后,哈喇色刺主动放弃外界的荣华富贵,自愿迁至山林,继续护佑主人山陵。
“这人,难道死了已有二百多年么?”华兴嗫嗫说道。
“什么?华兴,你说这人死了得有好几百年了?那怎么这尸体没有腐烂,还好好地搁在这里?”如梅闻此大吃一惊道。
“啊,我也是看了这纸上写的才想到的,不过至于说尸体为什么没有变化,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和这里的气候有关系吧,你看这屋外的一切,非但没有下雪,反而还像春天一样,树叶还是绿的呢。”华兴解释道。
“那咱们怎么办啊。”如梅看样子是被这一切给搞糊涂了。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华兴苦笑着说道。
很显然,在此之前,华兴是不相信世间有什么魂魄之类的,更不相信世间会有鬼神等等的,但眼前的一切似乎颠覆了他的看法,现在躺在面前的黑大汗哈喇色刺,还有昨天夜间的梦景。
难不成那会飞的黑蟒…,不对,昨晚记得它告诉自己活了千余年了。
这他妈一切都是什么啊?华兴心里禁不住既有些急燥又有些欣喜起来,急躁的是这一切都不知从何起,欣喜则是他感觉自己似乎就要触及到先祖山陵秘密了。
“如梅,我觉得还是先把这位老先生安置了吧。”华兴看着眼前躺着的老先生头说道。
“是应该安置起来。”她看着华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心情似乎很复杂,于是赶紧答应道。
在一棵粗大的松树底下,华兴用哈喇色刺留下的那把开山刀,挖了一个墓穴,而后又将哈喇色刺的尸体轻轻的移挪进去,连着其生前使用的弓箭和兽皮制成的外套一起掩埋好,并把那封来证明他身份的纸给他烧了。
最后华兴又用开山刀在那棵松树上,用刀刻上“忠勇之士哈喇色刺之墓”。
依着哈喇色刺的生前身份,华兴是用满语写的,想必将来就是有外人不小心误入此地,若是不懂满语之人,也不会贸然打扰这位忠诚至极的前家奴。
矗立在哈喇色刺“墓碑”前,华兴心里默念道:“或许我们只是一个偶遇,或许我们有缘,但不管如何都我钦佩您的忠勇,好好安息吧。”华兴最后微微向着“他”鞠一躬,算是为哈喇色刺送了最后一行。
与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到处充斥着不同,但华兴还是决定不去刻意研究这些,目前最重要的是做好防止再次发动搜索,他倒真希望能够借着此地过上安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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