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的想法得到了如梅的赞成,她也觉得这段时间老是窝在这里也够乏味的,不如到周边走走看。
因为不知道前像这样的区域到底有多大,他们决定还是多少带点吃的上路。
还像上次逃进来时一样,由如梅负责带吃的,华兴肩上背着枪,手里则提着那把从木屋里得来的开山刀就上路了。
这一路,远没有像当初从外围逃进来时那样难走,没有了没膝的积雪,这里也没有像边那样寒冷,葱绿的树叶,偶尔还能遇见散发着芬芳的花儿,如果不是抬眼处皆是高入云端的参天大树,他们真的以为在春天里,来到了自家的庄稼地里。可他们都没有显示应有兴奋劲儿来。因为发向这里的一切从开始都显露出与众不同,正是这些不同,让他们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其实,华兴和如梅都知道,他们从当初白雪皑皑进入到绿丛之中,就算完全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森林,这里可是啥都有的,怎么可能真像在家中那样安详?
华兴一手拽着如梅小心的走在前边开路。
“唉,华兴,咱们走了太长时间了,停下来歇会儿吧。”如梅说道。
“啊,哦,好吧,歇息一会儿再走。”华兴听了如梅的话,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如梅乖巧地回答道。
“哎呀,华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待如梅看到华兴扭过来的脸后,惊讶地发现他脸色变得有点煞白,头上也微微出了一层细汗,感到无比的担心。
“累可能是累了点,不过不是走路走的。”华兴接过如梅递过来的东西吃了一口回道。
“那是怎么回事啊。”如梅赶紧问道。
“还不是在今天早晨被你给压榨的。”华兴冲着如梅暧昧地笑了一下。
如梅听到华兴还能像以前那样不正经的跟自己一切玩笑,才有些放下心来,只是隐藏在内心处的那一丝担忧却总也挥之不去。
其实如梅并不知道的是,在半个小时前,华兴感到这儿的面积实在是太大,就有想打道回俯的想法,但脚步却始终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似乎并不受自己控制,这一度让华兴感到了恐惧,他想告诉如梅,问问她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问。他怕真的会吓坏她的。
直到刚刚,华兴突然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儿,他才发觉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感觉,而他的脚也似乎再度回到了自己身上,想快则快,想慢则慢。华兴想了想,或许自己真的长途跋涉太累了,出现了什么幻觉吧,要不自己的脚怎么可能会不受自己控制呢。
“华兴,你闻到了吗,好香的味道,该不是什么花吧。”如梅扭着头向着华兴问道,
如梅说的就是那股怪的香味儿,他怎么可能没闻到,不过就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哦,你看这里虽然是原始森林,但叶绿枝繁的,肯定是哪种不知名的花吧。”华兴对如梅解释道。
“啊,那儿有烟雾,这树林里面怎么会冒烟呢。”如华突然间像个孩子似的拉着华兴往前跑。
如梅突然间的举动,让华兴感到疑惑。他是了解这个女人,她虽然说话办事平时风风火火,但绝不莽撞,尽管和自己单独相处这段时间让如梅变得比平时更加开朗明了,但也不至于在这说不清道不明还透漏出奇怪的地方,贸然为此就如小姑娘般的前往。
“如梅,别去看了,可能就是一个湖吧,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华兴一边往回拽如梅一边阻止道。
“回去干什么,我们先去看看吧。”如梅头也不回地依然拉着华兴往前走,不觉间竟然加快了脚步。
华兴此时感到极为懊恼,越是不明就里心里越是焦急,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地方还是不靠前的好。
回去,无论如何都要立即回去,回去后连木屋也不打算再住了,出山去吧,就算和小鬼子拼上一命,也不能带着如梅再在这深山之中居住了,这里到处都显诡异。
“啊,华兴……”
“我操…”华兴大叫一声拉住了如梅的胳膊。
华梅的脚下竟然是山涧!
这山涧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此时如梅只有一只手被华兴拽住,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失去了重心。
华兴只往里看了一眼就感到目眩,此涧下面烟雾笼罩深不见底,摔下去必死无疑。
华兴趴在地上一只手使劲拽着如梅,想要把她拉上来。然而一切都晚了,华兴诡异的感到,平时并不重的如梅,此时却沉若千金,华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仍然感觉到如华在一点点挣脱自己的拉扯。
“如…梅…啊。”华兴将全身心的力气都用在了两只手臂上,乃至双目圆瞪,似是要崩出眼匡。
“华兴,看样子我们缘分就到这里了,你要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我了,跟你过这几个月真的值了,这个你接着。”刚才还极为恐惧的如梅突然间没有了任何的恐惧,眼前的男人让他得到了真爱,让他真正尝试了做女人的滋味,这就够了。
如梅不顾华兴死死拉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使劲地扔上来一个东西。
“如梅…如梅…如梅…”他疯狂地叫喊着心爱女人的名字,竭力嘶底的声音响彻整个山众。
悲天怜悯,欲哭无泪,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伴随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女人,坠下了山涧,同时还有她留给自己那一抹满足的微笑。
华兴知道,那是如梅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抹微笑,是满足的微笑,是祝福的微笑,也是心有不甘的微笑。
一切似乎都在恍惚间发生的,华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使劲撕扯自己的衣服,直到把上衣都扯开,他又拿手指拧自己的身体,他想这一切或许都是梦,一旦遇到疼痛梦就会醒。
可是,此时的华兴,身体再大的疼痛哪里能比得上心爱的女人丧命带给自己的伤痛,他是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的……
太阳,依旧透过头顶茂密的枝叶静静的洒在他身上,华兴坐在这里不知已经几天了,他在等,等着梦醒,既然自己感觉不到疼痛,那就肯定是个梦。
直到,他从身边捡起如梅临坠落下去扔上来的东西,他的神智在渐渐恢复,是一块玉佩,这玉佩从小就被爹挂自己他的脖子上,并且一直告诫他,这玉佩是家传之物,有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定要妥善保存。
把这块玉佩送给如梅,还是在结婚的前一夜,华兴一如梅生平第一次肌肤之亲的时候。
那时,华兴觉得无论如何也得对如梅有所表示才好,想来想去,就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送给了她。
如今美玉仍在,但戴玉之人却香消玉陨了。
梦!华兴猛然间想起了刚来到木屋之时当晚所作的梦景,难道这一切冥冥之中是早已注定了的么?
华兴不由的怒由心生,再也顾不得伤怀,“什么他妈的秘密,狗屁,狗屁!”站起来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我不要做什么皇族的后人,我就要做回我自己,还我的如梅,为什么啊,啊……”
但无论华兴如何喊叫,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不会有任何变化,就连一开始的那种古怪的感觉也没有了。他拖着颓废的步伐在山涧周围走来走去,心神惧失?
华兴感觉到了疼痛,是那种撕扯着心肝肺的痛,这么几天过去了他终于有了知觉。
回木屋么?不,坚决不回去,那里承载了太多如梅的影子,再也不想回去了。
对,烟雾,前边不就是如梅刚才所说的雾气么?华兴往前走了走,石头上刻着“黑水潭”三个字,这座湖竟然叫做黑水潭,华兴心里突然间又憎恨起来,如果不是这个湖,如果这个湖不是在阳光的照射下蒸发起雾气,如梅又怎么可能会掉进山涧离自己而去。
华兴苦笑一声,感觉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没什么意思。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吞噬了如梅的山涧,再看看貌似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湖水。
心如死灰。
华兴心里暗道一声:“如梅,我来了,我不会把你自己扔在这里的,这下去陪你了。”
抬手看了看如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扔给自己的玉佩,“扑通”一声,平静的湖面上溅起大大的浪花。
心爱的女人你莫要走远,要在奈何桥的这端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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