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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赤月政变（1）
书名：征途天下 作者：a九歌 更新时间：2013-09-10 20:06 字数：3445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叶欢
姬枫刚一死，姬合就着手开始停止与北方蛮人的贸易。停止贸易，就是封市。蛮土苦寒，而且土地荒凉，很多东西必须通过和有熊的交易才能维持生活。比如最基本的，粮食。北方人再善战，没了粮食，肯定就没有战斗力了。
姬合的算盘打得不错，先封市，再开战。就算他姬枫有九条命，也不能不吃饭吧？
姬合正在寝宫和赵昱下棋，战况正酣，姬合一子落下，笑着对赵昱说道：“赵大人，你输了。”
赵昱笑着摆摆手，“大王棋艺精湛，下官不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姬合皱皱眉头，看着寝宫门口走进来的人。是蒋蒙。
“大王。”蒋蒙半跪，对姬合施礼。
姬合看着他，不急不慢的问道：“蒋将军，怎么了？”
蒋蒙低着头，说道：“听说大王对北方封市了？”
姬合看了看赵昱，说道：“是啊，封了市，秦雅歌那些反贼就没法活了。”
赵昱也赞同道：“大王此举，是为了蒋将军好啊，等过些时日，再出征，那时，北方一举可得！”
蒋蒙吸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大人此言差矣！”
姬合和赵昱同时收起了笑。
姬合问道，“此话怎讲？”
蒋蒙解释道：“请大王和赵大人想想，如果秦雅歌知道自己即将粮饷不接，将会如何？”
二人同时沉默。是的，秦雅歌会怎么做？这个他们一直没有考虑，如果正常人，是不是会干坐着等死呢？翻开历史，只要是农民造反，都是没饭吃，才成为了社会不稳定因素。那么，没饭吃是不是就会等死呢？农民没饭吃会造反，那姬枫没饭吃会怎么做呢？
姬合问道：“他会怎样？”
蒋蒙淡淡说道：“如果我是秦雅歌，我一定会抢占纪度山。”
赵昱张大了嘴吧，抢占纪度山，什么含义他不是不懂。虽然他军事上没有卫城的水平，但好歹不是白痴。纪度山是王都和蛮城之间唯一也是最后一道屏障。南下距王都不过百里，而此时纪度山几乎没有一兵一卒，如果秦雅歌真的抢占了纪度山，会是怎样呢？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赵昱还是开口了：“秦雅歌哪里来的兵？”抢占纪度山，十分可能，但是，归根到底还是没可能。
姬枫已经死了，秦雅歌虽然和锦上依然占据着蛮城，但是蛮城只有两万兵力，而且是他们唯一的据点。说白了，就算他们拿下纪度山又能怎么样？王都城墙厚实，兵多将广，他们凭两万兵力怎能拿下？
蒋蒙说道：“但不可不防啊，五年前姬枫等人不也是一无所有照样能拿下蛮城吗？”
赵昱马上吼道：“蒋蒙！你是在说秦雅歌那些人能力比我们高吗？”
姬合一听这话，也不高兴，最讨厌别人说那些反贼比自己有水平，到底谁才是大王？
蒋蒙马上垂下头，小声说道：“在下不敢。”
姬合也不高兴的说道：“蒋将军，你退下吧，你说的我都有数，你放心，秦雅歌就算再有本事，也打不到这里。”
赵昱马上附和道：“是啊，大王真命天子在此，他们岂敢造次？”
蒋蒙只得退下。离开姬合寝宫的那一刻，他重重的在门口叹了一口气。真的可笑，他们什么都不懂。姬枫他们既然敢造反，又岂会没有胆量和想法来取王都？
想到这，他突然犹豫了一下，姬枫，是否真的死了？他早就听说过，是秦雅琪去执行命令，秦雅琪···他仔细的回味着，仔细的回想着。
五年前···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秦雅琪，青州之战时他曾受伤，秦雅琪那时是战地军医，她曾为他诊治，悉心照顾他，亲自为她包扎。他喜欢那个满脸倔强的小姑娘。
蒋蒙是个穷苦的孩子，只有他的母亲和他相依为命，他从军只是为了能立下战功，回去好照顾自己年迈多病的母亲，能给她一个安逸的生活。
卫城谋反事件出现后。他也曾想过为卫城上书，但终究，看到了很多人受到牵连，他没有勇气站出来，他不想也去大牢呆着，他还有母亲要照顾，不管怎样，还想有口饭吃，他是穷人家孩子，受过穷，没有什么错。
知道卫城进大牢后没几天，兵部尚书赵昱赵大人找上了门。赵大人得知他没有上书为卫城开脱。也听说他从未说过支持卫将军的话。想让他出来指证卫城图谋不轨。那时的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他虽然穷，但不会害别人，更别说害一个他心目中也是英雄的人物。
然而，赵昱开出了他必须接受的条件。赵昱以她的母亲为条件，只要他同意，赵昱会给他母亲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生活条件。而且，他还有一个不错的官职。如果不接受，他会一无所有。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必须为母亲考虑。
他小时候很穷，是母亲一手拉扯大他。那几天，他考虑了很多。他怕母亲会突然离开他，他却还没孝敬自己的母亲。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怕自己会后悔。所以，他万般艰难地接受了条件。指证卫城的不臣之心。
所有人知道后，都是那样的鄙视他。他见到秦姑娘的时候，秦姑娘也是冷眼相待，却反而对一个软禁在家的叶氏子孙善言善语！
叶欢是富人子弟！为什么什么都有！我是穷人，为什么连孝敬自己的母亲都不可以！你们有没有过过穷人的生活？他愤怒了，可是，他却不能做什么。他恨叶欢，却不能害他，因为他知道，叶欢的死会导致秦姑娘更加仇视他。
蒋蒙边走边想，转眼到了皇宫门口，他转身看着巍峨的皇宫。惨笑着。我是穷人，我也能站在这里。我也能做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但自己到底是对是错？负万人？他没有负母亲，他的心愿已经实现了。
他突然想着，姬枫，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大王既然不肯出兵防守纪度山，那是非成败，就要看天意了。长叹一口气，他离开了皇宫。
天气很晴朗，王都的阳光也显得格外灿烂。日光倾洒在繁华的王都城内，一片光辉。很是漂亮。此时住在王都的人推开门看一看，就可以看到杨柳吐絮，远远地就看到一排垂柳，条条柳丝刚刚返青，绿影婆娑在微风的吹拂下像一层绿纱笼罩在柳树后的梅花，美极了。环城的河流缓缓地流淌着清澈的水流，饮一口，沁人心脾。皇宫，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南国的阳春三月，也不过是如此的景象吧。
北宫辰和李贺乘小船在一片湖面上，听着湖中的蛙鸣，看着荷叶上拖着的多多诱人莲花。呼吸着湖边清新的空气，看着湖面上生气的朦胧雾气。心中顿时舒畅了很多。北宫辰身体不好，这次与李贺来此，也算是春游，起码当呼吸新鲜空气了。
再看看湖边繁华的王都，面对着这美丽的景色，北宫辰突然在船上诗兴大发，随即作诗一首：
东南形胜，九州都会，王都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t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旁的李贺拍手赞叹道：“好词，好词！北宫大人文采斐然啊！”
北宫辰笑着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休要谬赞了在下。”
李贺却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此景确为美景，此时也实为良辰。可惜啊，可惜。”
北宫辰笑了笑，他就知道，李贺不会突然闲来无事找他春游。他施礼，问道：“李大人说的，到底可惜了什么？”
李贺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朝堂之上奸臣当道，国将不国，如此好景，亦将成为外人之物。”
北宫辰笑着问道：“大人说的奸臣，是谁？”
李贺心理赞叹道，好样的，不愧是北宫辰，当代的智者。遂用食指沾着面前的酒杯中的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昱。
好吧，图穷匕见了。到底，应该怎样呢？
北宫大人笑着摇了摇头。“大人，你想怎样呢？”
李贺说道：“为国除奸，北宫大人可与我共创千古盛名！”
北宫辰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大人休得再提！”
李贺默不作声，北宫辰看了看他，又说道：“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就算有千万恶人，又能如何？”
李贺沉默了，是的。归根到底，还是君王的问题。若真正有贤明的君王，就算天下有千万奸人，又岂能败坏朝纲，危害社稷？
李贺站起身，面对着雾气渐渐升起的湖面，仰天长叹道：“天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南方的九黎族刚刚消停，北方的姬枫又开始闹腾。姬合统治的年间，事情确实很多。
与此同时，姬枫等人正在北方积极备战。当然，备战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没兵。确实很严重的一个问题。北方这两年来招兵买马，最多也就两万人左右。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总不能临时跑到大街上鼓励大家造反招兵吧。
姬合统治年间，虽然朝纲比较混乱，老百姓生活也有点困苦（常年战乱）。但造反，毕竟是成本很高的。
大部分人，仅仅有口饭能填饱肚子，真的没必要去冒那个险。造反，那是弄不好就得掉脑袋的事。且天下像姬枫他们那种有上报国家，下救黔首的觉悟的人实在不算多（这个自古以来就不多）。
正在这个棘手问题看似无法解决的时候，姬枫等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然是靠蛮族帮助起家的，和蛮族关系不错，那就再让蛮族帮一回好了。而且蛮族对有熊人本来就有仇视感。
于是姬枫决定，自己亲自去见蛮王，商谈合作造反事宜。蛮城的事宜，暂时由秦雅歌管理。期限是，五天。五天内，一定要尽快和蛮族谈好合作事宜。然后迅速进兵纪度山。
成王败寇，姬枫迅速的前往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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