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把研山可能勾结蒙古人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还跟那蒙古狗熊一番肉搏。秦胜听完只是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要剁研山了,走起来都一路小跑,害得我也不得不提着速度死命的跟着,我可是跟人家劈了两场一宿没睡的人啊……!
已经能看见城门了,我拉住秦胜说道:“昨晚杀了那蒙古人,今天可能会盘查入城的,咱现在也不是厢军的衣服,得想个办法进城才行……!”秦胜比较呆滞的眼神看了看我,从怀里翻了一阵掏出个布包着的东西,布上还有不少血迹。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块令牌,我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他说道:“在庐州城找着你的时候捡到的,可能会有用吧?”我这才想起来那令牌是在庐州城时候老都尉给我指挥五百岳家军的令牌,这回还真用得着了。
拿着令牌来到城门前,仕官还没说话我就把令牌亮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很恭敬的抱拳行礼,刚要说话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跟着来,他听话的身后跟着。看看周围低声说道:“我们俩今天这身打扮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有消息探得这江州城有人通敌卖国,朝里派我二人来此调查一番,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你且当做不认得我俩便是!”他点点头说道:“若是二位大人有何差遣,小的愿效犬马之劳!”我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别了那仕官,在城里转了两个时辰已近晌午,找了个小酒馆要了点吃的稍作休息。秦胜只吃了一点东西就看着街上发呆,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对桌子上的东西扫荡着。
酒足饭饱后带着秦胜走了趟研山老窝附近,让他记住这附近的地形。秦胜问道:“咱怎么干?”我想了想说道:“你觉得这事跟研山有关系吗?”他楞了一下,怒道:“你瞎说什么,就是他杀的莲清还能没关系?”我说道:“你先冷静一点,你看见研山把莲清掐死了?还是谁看见研山亲手把她杀了?虽然那他不是个好玩意儿,但咱要真剁错了人,莲清的仇岂不是没着落了?”他听完深吸口气叹道:“我脑子已经乱了,你拿主意吧!”我说:“现在咱不能肯定就是研山干的这事,不过他也是唯一的线索,就算是他真没杀莲清,我也有话得问个明白。子时动手,把他绑出来最好,不过这家伙跟赵莹弄死的肥猪有的一拼,咱俩还扛不动。你去找个大麻袋,四根面杖粗的短棍,还有盐,弄辆推车,最好再弄个破黑屋,越黑越好。我进去打听打听研山晚上有什么活动,申时在这里碰头!”主意打定后分开行动了。
对于这研山的老巢我算是轻车熟路了,混进厨房拿了包辣椒面跟大包面粉。又找了个小伙计套着家常,看他手里端着精致的小砂锅,问道:“我说兄弟呀,你这是要自个儿享受?”他笑道:“哪能轮得到咱享受这东西?这是莲子燕窝,给夫人养身子的,夫人这病都好几年了!”说着脸上还有点难过,走了一会儿一间大屋就在眼前。我说道:“哎呀,我都忘了厨子叫你买个王八晚上炖汤呢,耽误了咱可倒霉了!”他有点紧张的说道:“我给夫人送过去就去买!”我急道:“你赶紧去吧,这儿有我呢!”他一脸焦急的把手里的托盘塞给我转身跑了,我心里偷笑着敲敲门,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才让我进去。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闻着还蛮舍予服的,“是福六吗?把汤放那吧,我不想喝!”一个女人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我把汤放在桌子上四下打量了一番,那研山的老婆应该是躺在床上说的话,正好过去问问她老头儿晚上的计划。刚迈了一步,发现屏风下有一只大号鞋,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研山也在这。可刚才混进来的时候听人家说研山一大早就出门了,那这屋里的男人……我瞪大眼睛看着屏风后面的女人,这个研山的夫人在亻俞汉子!不知为何,我竟然有点兴奋了……!
这男的应该还在屋里,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多,我不停的瞄着周围,研山的老婆见我左看右看的没完,不耐烦的说道:“你干嘛呢?还不赶紧滚出去!!”我笑道:“是是,小的这就退下!”嘴上答应着却向屏风旁边的木柜靠过去,研山的老婆见到形式不对,顾不上什么了,起身骂道:“兔崽子你要造反?”我已经走过屏风扫了她一眼,这女人姿色还不错,白花花的皮肉那个晃眼,还穿着红色的肚兜。我冷笑道:“大白天的亻俞汉子到底是谁要造反?”话音刚落只觉得耳边劲力生风,那男人要杀我灭口?一矮身来了个扫堂腿,把那人踢翻在地。拔出绑腿上的匕首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说道:“暗算我?你的本事也太……!”没说完我已经认出他了,就是这儿的大厨子,我笑道:“你还真是色胆,连石老爷的夫人都敢上,勇气可嘉!”他咬牙道:“呸!那研山算个啥子,你有种解开我,咱俩再打过!”我笑道:“就算给你机会你也赢不了我,老实听我的,说不定你还能活!”研山的老婆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把大厨的裤子割开分别绑了个结实,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俩跟前,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嘻嘻的瞪眼看他们。
时间一长他俩坐不住了,研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进屋发现这般情景还不得宰了他们。大厨子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别为难她!”我笑道:“你还挺有情意,听见了没?他准备为了你去死了!”研山的老婆眼泪就好像倒水似的往外喷,边哭边求情,女人边哭边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唧唧歪歪的一句话都说不全,我过去拿匕首顶在厨子心窝上说道:“再哭他现在就死!”这话倒也好使,立马闭上嘴了。我坐回椅子上说道:“其实我不想杀你们,也不想让研山杀你们,你们俩要是真打算一块儿过,我也顺便讨杯喜酒喝。不过我在这之前你们得告诉我点事儿!”厨子说道:“你尽管问吧!”我点点头道:“研山最近有什么活动,他身边有几个护卫,昨晚上请的那两个人你们知道多少,他今晚会在什么地方?还有,他手下的饭也是你准备?”研山的老婆回道:“那老不死的最近经常出城,去哪儿也不说,来来回回都带着身边四个人,那四个据说厉害的紧,今天早晨我看见跟他去的是三个人,另一个不知哪儿去了!”厨子接过话道:“昨晚请的那两个不是汉人,还特意嘱咐我多做肉。他手下的饭菜也是我做,今晚还不知道回不回来!”我想了想道:“你们俩还得帮我个忙,此事过后你们爱去哪去哪,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俩瞪着大眼瞅我,等我下一句话“晚上研山肯定会回来,他吃饭的时候你得在酒里下点蒙汗药,顺便把他那四条狗也麻翻了,量大点没关系,最好让他们死。研山的量够两个时辰就行,事办完从厨房后门给个信儿!”说完给他俩松了绑,又一把扯下研山老婆的肚兜,她惊叫一声捂着前胸,我也懒得去看。临出门前我又说道:“千万别算计我,我一害怕,这东西就飘到研山手里了!”说完晃了晃手里的肚兜出去找秦胜了。
转到碰头的地方看见那小子蹲在地上发呆,过去跟他蹲一块说道:“都好了?”见他点点头又说道:“这回老天爷都帮忙了,晚上准备扛猪吧!”把刚才的事儿一说,终于看见这小子轻轻的笑了笑,我从怀里掏出研山老婆的肚兜给他看,这小子眼睛都直了,大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似的,看他一脸剑相就想笑。
我俩在研山老巢的厨房外头等信儿,直到戌时他老婆才出来冲我点点头。厨子背着研山出来了,放在推车上直喘粗气。我问道:“他的四条狗呢?”厨子擦擦汗道:“都倒了,药劲很大,四天之内是醒不了的,不过还是三个,另外那个一直没露脸!”我点头道:“顾不上那么多了!”说完从怀里掏出肚兜递过去说道:“这事儿打这起与你们无关了,趁天黑人少赶紧走,好好过日子吧!”他二人一愣,冲我施了一礼回身进屋去了。门关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万一他俩告了官,我这不是自己作死了么……唉……妇人之仁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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