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会儿醒来,又睡了一会儿醒来,天便黑了下去,春湘听到周嘉寓敲门的声音,忙从躺椅上爬起来去开门,晃动了一下还未坐起,便感觉到脑袋晕乎乎的痛。
或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春湘扶着脑袋,尽力忍着去开门,老太太正在厨房呯嗙呯嗙的做饭,不锈钢与陶瓷之间碰撞的声音大到老太太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周嘉寓换上拖鞋,看着春湘绵软的走在地板上,病怏怏的身子随时都要倾倒一般,“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春湘本想摇摇头表示没有,但是刚刚偏转一下,疼痛感又袭了上来。
“没有。”春湘有气无力说道,然后走向卧室,想要再躺一小会儿。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会儿,做了好多梦,梦见自己生下了孩子,而且带着他去了山区,找到了江城,江城看着孩子笑个不停,竟然对自己说:“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梦里的孩子确实可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江城。
老太太终于做好了饭菜,摆上圆桌,便招呼着他们吃饭,自己动手盛起汤来。
周嘉寓从书房出来,见春湘还没有坐到饭桌前,便打开卧室的门叫春湘,卧室内一片漆黑,没有光亮,春湘也没有开暖气,冷冷的气体沿着衣服的间隙迅速钻进周嘉寓的身体。
“春湘,春湘,吃饭了,小懒虫哦。”周嘉寓伸手在墙壁上摸到开关,按了下去。
房间亮了起来,春湘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脸蛋通红,神情纠结,嘴里半张着,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发音。
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周嘉寓顿感一阵不安,摸摸春湘的脸,又摸摸额头,烫的手发麻,周嘉寓着急的喊着老太太,“妈,你快来看看春湘。”
老太太一看春湘脸蛋通红,又去试了试春湘的额头,双手,额头发烫,手心却冒着冷汗,吃惊的叫到:“春湘发烧了,快带上医院看看。”
于是周嘉寓将春湘摇醒,春湘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只是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直想吐。
周嘉寓麻利的将被子裹在春湘身上,正想伸手去抱,春湘却头一低,呕了一大滩秽物,被子上被侵染上一层,吐完之后,眼泪便出来造反了。
春湘不停的干呕,像是孕前的征兆一般,周嘉寓急了,不顾及那么多,立刻横抱起春湘直奔医院。
有一次身临这个白色冰冷的病房,周嘉寓心底生出丝丝的寒冷,医生在春湘的面前逗留了好一阵,用温度计为她试热,又让春湘张嘴,查看春湘的口腔,最后在病例薄上快速写了一般人看不懂的文字,然后转脸说道:“病人身体不好,尽量不要吹风。”撕下单子,递给周嘉寓去拿药。
取了药,周嘉寓扶着春湘出来都已经深夜了,吐完了之后,春湘感觉头已经不痛了,冷风吹的自己神清气爽,只是肚子饿的发慌。
春湘咽了口水,坐到车里说道:“我饿了,想吃饭。”
周嘉寓本来一直脸色冰冷的不说话,心里越是难过,脸上却是生气,见周嘉寓不吭声,春湘又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天天这样病着!你让我怎么受得了!”周嘉寓悲愤交织的朝着春湘叫着。
春湘看到周嘉寓闪烁的双眼,气的发抖的嘴唇,吓得像只小老鼠,“我。。不。。不是我。。。。”一紧张便语无伦次。
春湘一脸无辜的表情,睁着大眼睛,慢慢握紧周嘉寓的冰冷的手。
四目就这样对峙了良久,周嘉寓一把将春湘搂过来,含着炽热的深情吻上春湘干裂的双唇,春湘慌忙的闭上眼睛。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春湘尝到了咸咸的味道,睁开眼睛,周嘉寓修长的睫毛湿漉漉的趴在眼睑,乌黑浓密,像极了江城的睫毛。
佳禾被苏穆牵着手带回了家,母亲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佳禾,“孩子可想你了,抱抱他吧。”佳禾却一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母亲看着佳禾的背影,又看了看苏穆,似乎在寻觅着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佳禾情绪稳定,暂时别让她带孩子了。”苏穆用手指逗了逗孩子的小嘴,便随着佳禾进了房间。
母亲听到情绪不稳定,吓得缩回孙子,本以为佳禾会吃醋将孩子抢了去,没想到看都不想看。
佳禾一屁股蹲在床上,弹起到床头拉开抽屉,拿出一根烟点上。
“佳禾,家里不能抽烟,孩子太小了。”苏穆平心静气的说出来,将佳禾嘴边的烟掐掉。
佳禾斜睨她一眼,无所事事打开电视,眼睛盯着液晶屏,频繁的按着遥控器。
“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苏穆始终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过了片刻,佳禾起身切断了电视电源,开始脱裤子,脱完裤子开始脱上衣,一件一件的向下扒。
“佳禾。。。非要这样吗,我们之间难道只能用这个维持吗。”苏穆痛苦的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很少谈话,很难感觉都彼此的温暖,他们的生活里似乎只有性。
“你不想吗,别告诉我,你不想,不想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带我回来。”佳禾冷冷的说出这段话,继续脱掉身上仅存的遮羞布。
悲伤渐渐催生灼热的火苗,他退下衣衫,将佳禾按倒在床上,压在身底,他想让她痛,可是每次他却比她更痛。
佳禾就像扎在他手心的一根刺,带给他我难言的疼痛,他却不想将她拔出,反而想让她扎的更深些。
所有的疼痛都不算什么,只要佳禾还在,换句话说,所有的痛苦与佳禾比起来都是微乎其微。
这些天佳禾在家里过的很安分,佳禾叛逆只是一段时间而已,过了那个点,她变会好起来,如往常一样。
苏穆每天晚上都尽量不加班,早早的回家陪伴佳禾和孩子,晚上吃过饭之后,他们甚至还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看着老年人在水泥地上整齐的跳舞,蹲在草地上看夜晚的星星,想着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苏穆的父亲开始像苏穆着重的交代公司的一些事宜,各个部门的情况,员工管理条例,公司此刻的运营及发展,还有将来的走向,等等。
父亲看着儿子越来越变得干练成熟,感觉自己也该退休了,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抱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苏穆尽心尽力的学习着父亲交代的一切,每一天大脑都在告诉运转,回到家早已经是筋疲力竭,但他不说,还是微笑着陪着佳禾吃饭,散步,佳禾这段时间老实了不少,让她很欣慰。
春康在公司里慢慢的便待烦了,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让他反感,一共几个女同事们,也已经深恶春康的为人,都不愿意理他,春康实在受不了每个人都认真工作的态度,让他恶心。
于是没有向任何人请假或是辞职,便不再来上班,韦夏通知周嘉寓的时候,周嘉寓脸上瞬间结上一层冰霜,“我知道了。”
周嘉寓打电话给春湘,春湘正在吃饭,听到春康不上班搞失踪,一把将筷子摔出几米远,“死了才好。”
春湘突然想起母亲上飞机时和自己说道春康杀人的事情,头皮一阵发麻,于是让周嘉寓晚上早些回来吃饭。
江城离开浦西之后,换了电话卡,所有的联系人都已经被他删除,没有人可以找的到他,唯一的线索就是春湘与小楠的通话。
江父眼见着沈水水一去无踪,江城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便决定将红菱的孩子带回去养着,将来继承他的业绩。
江母知道他在外面有无数个女人,但还不知道有孩子,一次偶然的机会,保姆上街买菜,看到江总抱着小孩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公园里玩耍,孩子已经会走路会叫爸爸,看样子两三岁的模样,肥嘟嘟的脸蛋像极了江总。
当她回到家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江夫人的时候,被重重的甩了两耳刮,“胡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是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距离这件事情没多久,江母便亲眼目睹了丈夫的情人,以及他的私生子。
几天前,江总便打电话回家通知保姆,过几天要带重要的人回家吃饭,让她将家里拾掇的明亮一点。
保姆和江夫人说起时,江夫人激动又有些担心的说,“他终于回来了,这次我要问清楚,到底有没有孩子。”
晚上六点,保姆摆了整整一桌的饭菜,江母坐在一侧等待着丈夫回来,她今天特意戴上了20年前他们结婚时,丈夫送他的吊坠,她满心欢喜的想着给丈夫一个惊喜。
门打开时,江总先进来,随后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抱着孩子也进了来,江母看着后面的年轻的女人立刻站起身,像被鬼神附身了一般。
她不能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情,她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背着她,孩子都生下了。
年轻的女人有着婀娜玲珑的身材,娇嫩的肌肤以及修长的美腿,海藻般的发卷自然下垂,女人经过她的身边带来一股幽莲的清香,她瞬间觉得无比恶心。
江母重新坐下,眼睛随着丈夫移动,注视着丈夫的一举一动,掌心已经被尖锐的指甲割的生疼,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
江总坐下便开始宣布他将娶身边的女子红菱为妻,正是纳为江家的夫人。
“你说什么,老东西,你再说一便。”江母勃然大怒,牙齿碰撞着说道。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江总低头开始喝汤,他当然也感觉愧对自己的夫人。
江母拿起桌上的碟子,碗,便开始向着地上摔,噼里啪啦,呯呯嗙嗙,清脆的声响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江母一把拽掉脖子上的吊坠,一圈红色的印痕鲜明可见,像要溢出血来,发疯一样扑向红菱,撕咬着她的衣服,红菱正在哄着哭闹的孩子,被她一把拽住头发,嗷嗷大叫。
房间里杯盘狼藉,鬼哭狼嚎,江总见到此情此景,勃然大怒,一把拽住夫人的头发按倒在地,用力的撞击着地板。
慢慢的,血腥的味道蔓延整个房间,像是杀鱼的人身上所传出的味道,江母已经不再挣扎,昏迷过去。
沈水水一直在联系大学里的男朋友,此刻的她感觉特别的孤单,想要找个人陪伴着自己,找了几个,都说自己忙,没有空。
真是人情淡薄如层纸,人走茶凉,这茶未免凉的太快了。
知道沈水水结婚了,都不愿再做纠缠,不知道的,已经相当了解沈水水的为人,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绝不会找到自己。
最终,沈水水只得在酒吧找个工作,她很久以前就迷恋调酒师的双手,这次她想尝试着换个工作去调酒,找个有品位的男人做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