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不眠之夜
“元大哥,你在峨眉还要呆多久?”月色下,司徒玉背对着元笑而坐,手中摆弄着半截竹枝。
“师太说要梅师姐传我一套剑法,我想大概得一个月吧,下山时师父说只要在明年年底能赶回去参加论剑大选就可以了!”
“那元大哥就在峨眉多待些时日吧!”司徒玉欣喜的转过身。
“恐怕不行,我还想去别处走走,多长点见识,到时候也好在论剑大会上为师父争点光!”元笑有点为难。
“梅师姐的武功很高吗?”
“我想应该是吧!她是峨眉大弟子,武功定然不弱!”元笑不明白司徒玉为何有此一问继续说道:“不然,师太也不回让她代传剑法了!”
“我想也是!而且她还那么漂亮!”
“他是很漂亮!像个仙子!”
“我一定会好好练功,有一天我一定会超过大师姐!”司徒玉有些生气的将竹枝丢的老远,朝前方跑去。
“师妹,我们对这里不熟,别乱跑,!”元笑紧赶几步,追上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司徒玉一下停住,回过身愣愣的看着元笑。
“师妹呀?你现在是峨媚弟子,我这么叫你,难道……错了吗?”
“对,没错。”司徒玉声音有些颤抖,“但我不准你叫我师妹,谁都行,就你不行!”司徒玉似乎要哭出声来,猛地扑向元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元笑,委屈的哭泣起来,双手轻轻的缠着元笑的后背,“你是叫我玉儿的,叫我玉儿。”
元笑一时心绪意乱,吱唔半天,竟说不出话来,司徒玉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元笑的胸膛,头深深的埋入元笑怀里,淡淡的体香透过薄薄地衣衫,穿入元笑的鼻孔,元笑一时几乎有些陶醉,玉儿在自己怀里哭泣着,无助的哭泣着,元笑的心从未有过的乱。
司徒玉紧紧抱着元笑,哭够了,慢慢松开,目光柔情的投过来,抽泣一声道;“元大哥,对不起1”
“玉儿,别这样我是少林弟子!我……”
“不,你只是少林俗家弟子,你师父不是说你尘缘未了吗?
“可我……可我早在幼年时就身负重伤,师父说若遇不到奇迹,恐怕……“元笑没再说下去,但语气极为平静,似乎不是在说自己。
“你曾受过伤,在哪儿,怎么回事!”司徒玉擦去泪水关切的问道,“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也没什么,师父说我幼年时曾受人袭击,以后每隔几年就病发一次,而且最近几年,病发的时隔越来越短,师父此次派我下山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用意,就是寻找能医治我的名医。”
“找到名医了吗?”司徒玉神情紧张的问。
“还没有,实际上我也明白,连师父他老人家都无法医治我的病,世界上又有谁能做得到呢!也没什么,以前若不是师父,师祖耗费真力救我,恐怕我早去见佛祖了!”元笑朝司徒玉平静的笑了笑。
“你就是个呆子,还笑得出来,”司徒玉心疼的皱了皱眉,“那就没办法了吗?”
“谁知道呢,如果佛祖可怜我的话,或许会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那下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我,我也不知道,”元笑躲开司徒玉炙热的目光,第一次撒了谎。
“到时候,没人在你身边该怎么办,要不然我跟师父请假,照顾你!”
“胡闹,你刚被师太收为弟子,多少人梦寐以求,你怎能辜负师太的一片心意。”元笑异常严肃的说道。
司徒玉从未见过元笑如此,一时怯怯的看着元笑,不知所以。
“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实在挺不过去,我自会回山找我师父。”元笑拍了拍司徒玉的肩头,“别担心,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脸上又恢复了笑。
“对了,元大哥那日在船上,你与云中子打斗时,一下子就吸住了云中子的双掌,吸走了他的内力,而且你当时似疯了一般,神情极为恐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我的伤势快要发作的前兆吧!”元笑淡淡的说道,想起每次发病时的情景,心底畏惧的抽动了几下。
“发病时,很痛苦吗?”
“玉儿,我答应你以后叫你玉儿,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是什么?我什么都答应元大哥!”司徒玉俏皮的说道。
“以后不许再提及我的伤势!更不能像外人说起!”
司徒玉为难的点点头,“玉儿记下了!”
梅若兰在竹林的小桥下已站立了良久,自从与清仇分别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思念他俊逸的身影,优雅的谈吐,还有他忧郁的眼神。
“仇大哥,你现在在哪里?是否也会思念我呢?”梅若兰忧愁的看着月光,呆呆的出神,时而皱眉,时而双颊绯红,时而又愁云满面。
从怀中缓缓取出那方玉佩,轻轻抚摸着,两滴清泪悄悄滑落,滴在玉佩之上,涩涩的,梅若兰慢慢将玉佩贴在心口之上。
此时清仇正站在远处,凝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他知道,对面的人儿为何伤怀,但自己不能过去,亲手为她抚平心底的痛,甚至不能向她倾诉自己的思念之苦,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就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能对她讲,想到此,清仇心中颓丧之极,手掌狠狠地击打在树干之上,落叶纷飞,鹭鸭惊叫,手上流淌着滴滴鲜血,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清仇在心底呐喊着,“兰妹,你等着我,终有一天,我会让所有的仇人为我们偿还一切,是他们让我们只能相思,平添相思心痛,终有一天我们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梅若兰心中划过一阵莫名的痛楚,又想起那两句古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仇大哥,是你吗?你也在思念你的兰妹吗?”梅若兰四处张望,莫名的感觉到清仇就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自己,感觉如此真切,甚至能听到到他的呼吸之声……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梅若兰失望的靠在古树上,泪水湿透了衣襟……
“大师姐……”一声清脆的呼喊,司徒玉元笑,一前一后从树林深处转了出来。
“你们怎麽还没休息?”梅若兰急忙拭去泪水,眼圈红红的,只是夜色深沉,看不出来罢了!
“太热了,出来透透气!也趁机会熟悉一下咱们峨眉山的路!免得以后出来找不到家!”司徒玉闪烁其词,倒也说的冠冕堂皇,在情在理,“大师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奥,跟你们一样,出来歇歇凉……”梅若兰匆匆走上桥,“我该回去了,你们也别太晚,明天师父还有事情交代呢!”
看着大师姐离去的背影,司徒玉朝元笑怪怪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元笑有些不解的问道。
“呆子,说你呆你还真呆!走了!”一拉元笑,喊了一声,“大师姐,等等,我们一起走……”
白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梅若兰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不禁回头朝远处张望,空空如野,秋风阵阵,司徒玉二人已追到跟前。
转眼之间,到峨眉已半月有余,峨眉弟子之间情同姐妹,个个开朗,特别是那个小丫头青蝉,活生生一个大家的开心果,整日里叽叽喳喳,无忧无虑,时长被她的玩笑逗得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元笑也乐得其所,时间一长,彼此也就习惯了!
有于峨眉派均为女弟子,为了方便,元笑单独住在后山的一出小院,倒也干净、清幽,平日里只是照常跟梅师姐练习峨眉“坤玄剑法”剑法虽称“坤玄”,并无半点优柔造作之感,而且招式博深精妙,变化无穷,与少林的罗汉辊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美丽淑贤的梅师姐诚心传授,耐心指点,元笑很快掌握了剑法的招式,精髓之处只待日后慢慢参研,也着实如此,“坤玄剑法”汇集了峨眉几百年精华所在,哪有十几日便练成之理,元笑深知其中道理,只是万分感激……
司徒玉拜师的第二天,便由灭鸿神尼亲自传授武功,由于她的根基太浅,先以修炼内功学起,白天也时长与众师姐一起练剑。司徒玉大仇未报,练功异常痴迷,往往通宵达旦,彻夜不眠,十几天下来,成效显著,虽然消瘦了很多,但精神极好,其中只有两次忙中偷闲来看望元笑,自从那晚之后,元笑明显故意对这位大胆多情的大家闺秀疏远了很多,总以“别让师太失望”为由汤赛,司徒玉心知肚明,每次心中都酸酸的,然后鼓起腮帮,狠狠地瞪一眼元大哥,甩头负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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