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玉女蝶恋花叵测上峨眉
时值深秋,枯黄的落叶随风蝶舞,巍峨的峨眉山仍旧一片葱绿,竹涛碧浪,黄菊盛开。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司徒玉斜倚着青竹,悠悠的看着远方,淡淡的菊花香弥漫在月色里,柔柔的。月华如水……
“小师妹又想元师弟了!”梅若兰一身白衣,坐在青石之上,目光却遥望着那一轮明月。
“天冷了,也不知道他回少林了没有……”
“对了,前两天回山的师妹曾说起在川西一带见到过元师弟!”
“真的,他好不好?”司徒玉蹲在师姐跟前,摇着师姐的肩头,焦急的询问着,“快告诉我师姐们都说什么了。”
“看你这个小丫头,急猴似的,你的元大哥一切都好,只是他当时应该有事,只与师妹们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梅若兰嬉笑着敲了司徒玉额头一下。
“还在四川,却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肯定是已经把我给忘了!”司徒玉撕扯着身旁的一片竹叶,眼圈却红红的。
“不会呀!据小师妹青蝉说……”梅若兰嗔笑着望着司徒玉,说了一半却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大师姐,青蝉师姐说什么了?快告诉我。”司徒玉抱着大师姐的脖子近似央求的撒着娇。
“好,还是告诉你吧!元师弟曾向青蝉询问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很辛苦。”
“这个呆子,就知道问这些!”司徒玉嘴上发着牢骚,却一脸的笑,“不对啊,青蝉师姐若真如大师姐说的那样见到了元大哥,以她的脾性,不回不来告诉我啊!”司徒玉疑惑的看着梅若兰,“大师姐,你不会在骗我吧!”
“青蝉师妹回山的当晚就又依师命下山去了,哪有时间告诉你!”
“以往师姐们下山,都是以师姐为首,为何这几次……”
“这是师父的特意安排,再说这段时间以来,我正在修炼师父新传的一套心法,暂时不能陪师妹们下山!”梅若兰的语气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惆怅,“小师妹,其实你不必太过思念,再过些时候,半年之期一过,到时候师父就会带你下山,还怕见不到你的元大哥吗?”
“大师姐取笑我,”司徒玉羞涩的低下头,闪动着俏皮的大眼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梅若兰缓缓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素白的衣裙随风轻摆,万千青丝飘散肩头,美得恰如寒宫仙子,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唉――”
“大师姐为何叹息……”司徒玉走过来,轻扯了一下大师姐的衣襟,发现一向和蔼的大师姐此时面颊之上却有两滴清泪在悄悄滑落,梅若兰静静的凝望着碧空中的星月,任由泪水滑过双腮,滴入泥土。
“其实,你比大师姐幸运多了,毕竟还有希望,还可以去寻找,而我……却连他的真是姓名都不知道……”
“我一早就怀疑大师姐有意中人,可怎么会……?”
梅若兰摇头苦笑,拭去泪水,“他与我楼台偶遇,却成永远……!”
“好浪漫啊!……”司徒玉情不自禁的赞叹道,痴痴的看着大师姐,满眼的憧憬。
“我宁愿不要那份浪漫……”梅若兰却苦涩的摇头苦笑……
“那他是什么样人?我猜他一定很潇洒,很……”
“嗯,他,怎么说呢,他很文雅,喜欢诗词,”梅若兰陷入沉沉的回忆之中,眼神中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他的目光总是那麽犹豫……”
“跟大师姐好配啊!等大师姐再下山时就可以去找他啊??”
“寻找……是啊,可以去寻找,可是又能去哪里寻找呢?你又在哪里呢……”
“不会呀,天下虽大,如果他对大师姐一往情深,定会千方百计寻找师姐的,而且他应该知道大师姐是峨眉弟子,想我们峨眉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要找到大师姐应该并非难事……但又为何……?”司徒玉忽然有所察觉,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口。看见大师姐无力的依靠在一株青竹上,青竹有些不堪重负,斜斜的朝一旁倾斜着,“是啊!可他说不能让我分担他的痛苦……”
司徒玉没敢再问什么,安静的陪在正出神的大师姐身旁……
满地的野菊争芳吐艳,绽放在这冷冷的深秋,与这两位多情的姑娘一齐守候着那片思念……
司徒玉想起了与元大哥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段自己刚刚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时光,是元大哥一直守候在自己身旁,为自己疗伤,冒险陪自己回家看望亲人的坟墓,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第一次伏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元大哥人如其名,脸上总是挥之不去的傻傻的笑,曾在多少次的梦里,自己与元大哥在一起,又被他憨憨的笑逗醒……
“元大哥你在哪里?”司徒玉在心底千百次的呼唤……
梅若兰长发披风,飘然而起,长剑出鞘,犹如一只雪白的蝴蝶,穿梭于竹林之中,长剑漫撒银辉,剑招却不似峨眉剑法。口中悠悠念道:
“梦入江南烟雨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销魂无说处,觉来惆忧销魂误。欲尽此情书吃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依管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住。”
看到最后,司徒玉恍然大悟,梅若兰的剑招似在以剑代笔,结合灵妙的笔画变换,自成一套优美的剑舞,不禁失声喊道:“大师姐好剑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梅若兰停住身形,泪水已湿透衣襟……
“大师姐,你教我吧,”见大师姐如此伤怀,司徒玉想打破沉默,转移了话题,乖巧的望着梅若兰。梅若兰会意的点点头。
“那我们还是先给这套剑法取个名字吧,”司徒玉歪着脑袋思考着,“就叫若兰剑法怎么样?”
“‘若兰剑法’?兰花虽然高洁,但难免孤芳自赏,又有几人懂?”梅若兰略带几许伤感的说道,“这首词原名《蝶恋花》,我们又何必去拙陋地另取他名呢?”
“‘蝶恋花’?”司徒玉反复的叨念着,“好是好,但好像怎么听都不像剑术的名字?”
“以后这套剑法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又何必在乎其他?!花为蝶而生,蝶为花而死!”
司徒玉呆呆的看着大师姐,从她的眼神中司徒玉看到了她的那份坚持,那份执着的痴情,自己又何尝不与大师姐一样,心中在悄悄的淌血……
“蝶恋花,好名字,大师姐现在就教我吧!”
“我们一起练习吧,刚才我脑海中对这套剑法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你看这个欲字是否可以拆成这么几式。”话音未落,梅若兰长剑抖动已将欲字在半空中画出,共分为三虚一实,两虚两实,并与下一个尽字相结合,以此类推,短短三十个字的蝶恋花下片已变幻出一百零八式,一气呵成,剑招优美而犀利,司徒玉在一旁看出了神,但见大师姐的身影如彩蝶逐花,忽前就后,忽左就有,时而一剑长空直刺,时而展臂倒飞,足尖轻点菊花瓣,白衣飘动,腰肢扭转,黑发散开,玉碗兰花指,融混峨眉坤元剑法的奥妙,掌风中竹叶纷飞,碧草轻伏,长剑荧光闪闪,月华流转,优美的身姿,轻盈飞舞,剑气纵流,眼花缭乱……司徒玉不由得抽出宝剑照梅若兰的样子练习起来。
次日,峨眉派掌门灭鸿师太站在大雄宝殿的雨檐下,观看弟子演练剑法,神色中有几许凄凉之感!
峨眉派自三百年前由敬一神尼创派以来,至今已传三十余代,由于祖师遗训,所收弟子依己愿可以不必出嫁为尼,从而致使大批弟子艺成之后离山而去,现下已是人才凋零,大不如前,想到两年后的五派论剑,神尼不禁黯然伤叹,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看这些弟子个个勤奋,天真无邪,亲密无间,这不正是自己的心愿吗?又何必为了那一夕虚无的名声而伤神呢?”灭鸿神尼自嘲的笑了笑,紧锁的双眉舒展开来。
一名弟子自院外跑进来,回禀道:“回禀师父,外面青龙门主杨庭贵求见?”
师太接过拜帖,看了看,淡淡的说道:“有请?”
“青龙帮杨庭贵拜见师太!”还没见到人,杨庭贵洪亮的声音已传入院内。
“杨老门主远道而来,快快有请!”神尼走下台阶上前几步高声说道。
杨庭贵满面红光地走进庭院,身后跟随几十名身着各异的江湖人。
“早就听说杨老门主不久前荣登湖广武林盟主之位,还没来得及专程祝贺,不想杨老门主今日光临我峨眉,老尼实感荣幸之至!”
“师太取笑了,杨某何德何能,哪敢劳动师太大驾,老朽本想偷的半生清闲,退隐江湖,幸得武林朋友错爱,抬举在下做了这个武林盟主,在下实在诚惶诚恐,自认能力有限,实不堪此任?日后还望神尼多多赐教不让杨某出丑才是!”
“杨门主自谦了,里边请!”
杨庭贵一帮人随灭鸿神尼进的厅来,分宾主落座,早有峨眉弟子端过清茶退了出去。其他弟子以梅若兰为首侍立在师父右边。
寒暄之后,神尼首先说道:“杨老门主乃大忙人,怎地今日有暇到了我们峨眉山?”
“峨眉乃当今武林中声名显赫的五大派之一,师太更是受人敬仰的武林前辈,在下早该前来拜访,无奈整日忙于琐事,未能如愿,实在罪过!如今湖广武林联盟刚刚成立,又时值多事之秋,所以湖广武林联盟一致决定,为彻底瓦解邪教必须联合天下各大门派,增强声势,大事方成!”杨庭贵目光中精光四射,义正词严的说道,语气慷慨激昂,随行的一行人也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杨老帮主英雄了得,果然老当益壮,老尼我向来快人快语,直说吧,要我们峨眉做些什么?”
“在下不敢,此次拜山只想听听师太对当今武林的一些看法,如果师太能不吝赐教,在下将会感激不尽!”
“杨门主客气了”灭鸿神尼平静的说道,“刚才杨门主说要瓦解邪教,敢问你所说的邪教所指为谁?”
“当然是前不久接连血洗长枪门,短戟门,朱阙门的真凶‘蝠鸠宫了’!”杨庭贵不明白神尼为何明知故问。
“莫非杨门主已经查出‘蝠鸠宫’血洗三门的证据了?”
“这个嘛……”杨庭贵轻咳了一声,“自从三起血案发生之后,湖广各大门派曾派高手明察暗访,所得到的消息均指向长江巫峡的神秘门派‘蝠鸠宫’,当然时至今日仍还缺乏实质性的证据,但在下敢断言,此事必是蝠鸠宫所为,此事已成不争的事实,难道师太还有什么高见麽?”
“贫尼哪有什么高见?现如今江湖中确实传闻‘蝠鸠宫’是血洗三门的罪魁祸首,但也像杨帮主所言,至今都找不到证据,而且近两月以来,所谓的‘凶手’似乎人间蒸发了,如果说凶手作案后暂且隐藏了,也情有可原,奇就奇在从始至终,江湖中却从未有一人亲眼见过蝠鸠宫的人,让人不得不怀疑‘蝠鸠宫’是否真的存在,更谈不上什么蝠鸠宫主人为谁了!”灭鸿神尼冷冷的看着杨庭贵,语气之中明显有嘲笑之意。
“师太所言不假!但就因如此,我等就只能束手待毙,置若罔闻吗?”杨庭贵身后站起一名年轻人。
“请问阁下何人?!”灭鸿师太双目微睁,两道利茫迸射而出。众人不禁一惊,暗道“好强的内力!”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杨庭贵朝年轻人怒喝一声,回过头朝神尼微笑着拱手道,“师太莫怪,他就是老朽的不孝之子,年轻不懂礼数,还望师太海涵!”
“原来是青龙门新任门主啊!”神尼面无表情,“不过他说的挺有道理!”
“白虎堂殷啸天见过师太!”紧挨杨庭贵下手站起一人,白面蚕眉,五绺墨髯飘洒胸前,手拿玉笛,神采奕奕。
“殷堂主有何指教?!”
“晚辈不敢,听江湖传闻,师太曾与邪教人物在千兽峰交过手,而且朱阙门血案的当晚,师太也曾在现场,不知可有此事?”
“殷堂主的消息果然灵通,只可惜贫尼那晚无功而返,未能救得司徒大侠!”
“那以师太之见,与您交手之人出自哪个门派?”
“贫尼虽然曾经两次与之交手,但仍旧看不出对方的武功路数,实在惭愧!”
“难道就连师太也看不出来吗?”殷啸天疑惑的看着灭鸿师太,众人为之惊讶!
“贫尼惭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隐没多年的巫陵双煞已经归顺邪派!当晚贫尼与静心寺的空色大师双战巫陵双煞,无奈对方用毒,无功而返!”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巫陵双煞二十年前在江湖中就曾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经历过的武林中人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巫陵双煞在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有人说双煞死在少林方丈悟灭大师的手下,想不到今日重现江湖,而且甘愿为人驱使,那么双煞背后之人的武功又当如何,简直不敢想象!
“以此看来,瓦解邪教之事就更加棘手了!”殷啸天缓缓的坐了回去,众人一阵怯怯的私语之声。
“我等此次前来也正是想与师太商量一个万全之策!”杨庭贵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静。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神尼身上。
“贫尼自认才疏学浅,一时想不到什么万全之法!”
大厅内顿时一片寂静,大部分人脸上不禁呈现出失望之色,垂头丧气的长吁短叹着。
“请师太原谅晚辈刚才的无礼!”杨坚再次站起,拱手深施一礼,“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前辈!”
“奥~~杨少门主有事请讲?!”
杨坚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青龙门门主,而且天下皆知杨庭贵已经退位,灭鸿神尼却称自己为少门主,听得杨坚心中大为不悦,但介于灭鸿神尼的身份,作为老门主的父亲又在场,不便发作,俊脸微红,就连峨眉弟子也听出了其中端详,不禁表现出轻视的冷笑。
“据传,朱阙门司徒世伯的爱女司徒玉已被前辈收为弟子,不知可有此事?”
“奥~想不到青龙门细作的活计做的不错啊!江湖中眼看灾劫难免,血腥当前,想不到杨少门主却打起了我们峨眉的主义!”灭鸿师太霍然而起拍案大怒!
“请前辈喜怒,晚辈万万不敢有轻视峨眉之意,只是我青龙门与朱阙门素有渊源,两家交情甚好,得知玉妹已被前辈收留晚辈甚为欢喜,只想当面向前辈证实一下而已!”
“绝无此事,我峨眉众弟子都在这里,杨少门主不相信的话,尽可以一一辨认!”
杨坚不识趣得抬头朝众峨眉弟子望去。
“竟敢怀疑我师傅的话,对我们峨眉无礼!”梅若兰手握长剑跨前一步挡在杨坚面前,娇喝道“我师父说绝无此事就是绝无此事,岂容你等沽名钓誉的轻狂之徒乱加猜度!”
“你们峨眉是名门正派,我湖广青龙门也不是浪得虚名!”在峨眉众弟子敌视的冷笑下,再加上灭鸿师太一再呵斥,众人都在场,身为一派之主的杨坚涵养再好也挂不住,抢前一步,“仓啷”一声将龙吟剑拽出半尺!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杨少门主想领教一下我峨眉的功夫吗!?”灭鸿神尼白眉微挑,目光冷寒彻骨。
“小儿放肆,还不赶快向前辈赔罪,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撒野的!?”杨庭贵慌忙站起身怒喝道,同时他却微微瞟了灭鸿神尼一眼,手掌举到半空并没落下来。
杨坚怒不可遏,一跺脚,甩头朝厅外走去,在大门口解下缰绳飞身上马,狠狠地在马背上抽了一鞭,战马长嘶一声朝山下绝尘而去。
“小儿年少轻狂,冲撞了师太,还望见谅!”杨庭贵微一拱手,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不冷不热的坐回了原位,毕竟自己的儿子现下已是青龙帮主,好歹代表了自己的意愿,峨眉多少有些凌势欺人,难免心中不悦,语气也明显冷淡了许多,继续说道,“自从老朽接任湖广武林盟主以来,为不负武林众望,定然会把三门血案之事的前后过往探听清楚,绝对不敢对峨眉有任何不敬之意。还请师太洞察!”杨庭贵言辞灼灼,意欲明显,但毕竟他这个盟主只不过在湖广一带说了算,所以官腔打的有点不是地方,不过他的一席话多少挽回了点局面,不至于让跟随自己而来的众人太过轻视,其他人常常嘘了一口气,气氛缓和了不少,暗暗佩服杨庭贵不愧为老江湖,武林盟主当之无愧!
“如此说来,杨老门主对贫尼之言也抱怀疑之态唠?!”灭鸿神尼何等人物,哪能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
“杨某不敢,只是如果师太见到我那苦命的侄女,希望能转告一声,她的杨伯伯非常挂念于她,希望她能尽快来我们青龙门,免得再遭不测,当然也许下人打探不实,老朽并没他意!”
“难得老前辈有此苦心,念及旧情,真乃大侠风范啊!”青蝉从众弟子中蹦蹦跳跳的走出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只可惜这份真情恐怕得杨老前辈自己告诉她了,因为我们峨眉派很少在江湖走动,恐怕很难有缘与那位司徒姐姐相见了!”
“青蝉不可无礼!快些退下!”灭鸿神尼瞪了青蝉一眼,脸上却不带一点斥责之意。
杨庭贵一时哑口无言,愣在当场!
“其实我们杨盟主并无他意,”霹雳手元坤站起身施礼说道,“在下混元霹雳手元昆拜见师太!”
灭鸿师太稳稳坐在高背藤椅上,抿了一口茶,微一欠身,并没说话,元坤脸上不禁一红。
“元坤不才,有一拙计,不知道当将不当讲?!”元坤扫视一周,最后看向杨庭贵。
“师太乃不世的前辈豪杰,常言道见高人不可交臂而失之!元大侠有何妙计尽管说出来,也好让师太与众人斟酌一下!”杨庭贵微笑的说道。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妙计,在下只是在想,长时间以来,所探查的消息表明,湖广三门血案与传说中的‘蝠鸠宫’有关,但正如师太与样盟主刚才所言,蝠鸠宫也只是江湖传闻中的门派,任何人连他们其中的一个弟子都没见过,其他各大门派派出的高手也都无功而返,就连蝠鸠宫的具体位置都未尝查出来,换句话说,我们一直处于明处,而对方却隐藏在暗处,对我等的一举一动都洞若观火,长久下去,对我等大为不利!”
“依元大侠的意思,该当如何?”杨庭贵追问道。
元坤洋洋得意,却故意佯装得极为神秘,继续说道:“众所周知,长枪,短戟,二门被全门血洗,未留一个活口,据可靠消息,朱阙门事发当晚,由于师太及空色大师的从中援手,司徒大侠的女儿司徒玉被人救走,有幸逃过此劫,所以在下推断,凶手为了除去后患,必将杀人灭口,派出杀手追杀司徒玉!”说到此,元坤骤然停住,神秘的看向灭鸿师太与杨庭贵。
“元大侠的意思是……?”灭鸿师太疑惑的看着元坤,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也找司徒玉,只要我们在蝠鸠宫之前找到司徒玉,并将其妥善保护起来,然后放出消息,凶手定会如期而至,对方会由暗变明,我们却由明变暗,到那时候……”
“就是说――你想用司徒玉做诱饵唠?”还没等元坤说完,灭鸿师太已跃然而起。
“这麽做又有什麽不好呢?再者说,到时候会有我等暗中保护于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万无一失,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元坤摄于灭鸿师太夺人的目光,说到最后后退了两步,声音也越来越小。
“杨老帮主你也同意他的办法吗?我等皆称名门正派,怎可使用如此卑鄙手段?!怎对得起司徒大侠的在天之灵!”
“师太所言极是,元大侠也是为武林除害心切,有点慌不择路!”杨庭贵望向元坤说道,“我等皆为正派人士,此番计量今后休再提起!”
元坤自讨没趣,悻悻的退回原处。
“杨老门主,今日天色已晚,峨眉门下皆为女弟子,多有不便,就不强留各位了!”灭鸿师太缓缓站起身,端茶送客。
“师太讨饶了,他日有暇路过湖南,请务必到弊帮小憩,老朽定当托履相迎,聆听教诲,杨某告辞!”
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情自然糟糕透顶,但在峨眉重地谁又敢再多言,一个个垂头丧气,十分不情愿的起身离去。
看着杨庭贵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灭鸿师太却满面的愁容。
“什么名门正派?什么为武林除害?狗屁!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青蝉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真要把小师妹交给你们,还不得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凶多吉少?!”
“青蝉不可胡言乱语!”神尼一抖拂尘,低声说道,青蝉一吐舌头,气愤地扭过头去!
“是徒儿连累了师傅……”不知何时,司徒玉已走了出来,泪水湿透了衣襟,跪倒在师父背后,已泣不成声!
“玉儿,快起来!”梅若兰扶起司徒玉,灭鸿神尼慈爱的继续说道,“说什么连累,你我师徒一场,终归即是缘分,再说我堂堂峨眉派又岂是怕事之辈,如果连自己的弟子都保护不了,还怎麽驻足江湖?!”神尼长叹一声,“玉儿,刚才你都听到了!你的处境极为危险!你的武功虽比刚来时精进了不少,但火候还相差甚远,日后必须更加勤奋努力,也可早一天查出凶手,为你全家报仇!”
司徒玉拭去泪水,重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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