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朋友?相聚?”惜云随即便说了这三句话,每一句兜的那么掷地有声,可是确实那么的辛酸痛苦,她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皮特,又说:“你觉得分手后真的还可以做朋友吗?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好聚好散吗?”说着惜云眼眶里的泪水便滑落下来,落在草地上,她此刻的言语确是相对速度快了些,声音也低了许多,只是那抽泣的强调依旧那么明显。
“皮特,都分手了,你还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呢?你让她放手,这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那小悦又插话着,皮特却也无可奈何,莫说那小悦是她现在的女朋友,她的话自然就像圣旨一样不可违抗,就是单凭分手了,他就应该潇洒地离开这个地方,扬长而去的了。皮特伸出手将惜云那白嫩的手拿将下来,向惜云望了好一会儿,才低沉地说:“惜云,就这样吧,我有事就离开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说着便转身过去,向那小悦说了句“走吧”便离开了这草坪,草坪里又只剩下惜云一个人了。惜云很想再拉住皮特的手,用尽一切力量把他留下来,可是却哪里能够。皮特脚步去的很快,她似乎完全跟不上,加之自己也实在没有理由再去强留他了,人家都有另女朋友的,自己还能怎么办呢?除了让他离开,自己还能做什么呢?这一刻惜云只有暗自伤心了,几颗钻石般的泪珠又落将下来,掉在了地上。只见惜云似乎身体蓦地柔软了许多,又似瞬间满意了骨头,随即便轻易地坐在了草坪里。
坐在了草坪里,惜云心里想起的第一个念头,莫过于皮特说的那一句“好聚好散”了,随即哀伤之情更是颇为明显。一句“好聚好散”就四个字,说起来自是轻松之极,不需要一秒钟时间,可是做起来却哪里能那么洒脱呢?“好聚好散,哼,好聚好散就那么容易吗?你倒是说的轻松,可是你有想过我吗?为了你,我都拒绝了四次父母安排的相亲了,为了你我放弃了出国升造的机会,回来了林城。可是你呢?你却那么快移情别恋了。”坐在草坪里,惜云眼神哀伤,神色忧郁,嘴角却微微动了起来,喃喃自语地说着些话。当然她说起这些话很苦楚,自己跟皮特相恋以来,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孩,家人反对自己跟皮特交往,还特意为自己安排相亲,可是自己却一一回绝了他们。说到相亲一事,却也奇怪,惜云父母知道惜云有了皮特这个男朋友,起初也很高兴,可是当知道了皮特家里很有钱时,却又不同意他们交往了,说道有钱人不可靠,要为惜云寻个老实可靠的男孩,可是惜云深爱着皮特,便一一回绝了那些男孩。这一切皮特不知道,惜云没有告诉他,她怕他会多心,她知道他心眼较常人小,容易胡思乱想,是以这方面的事情从来不告诉他。尽管惜云努力地维持着自己跟皮特之间来之不易的恋情,可是最终却还是迎来了分手的结果,她非常难过,可是却又能够怎么样呢?惜云只能够一个人承受这一切,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方式了,谁上她爱上了一个不可靠的男孩呢?谁让她爱上一个会移情别恋的女孩呢。想到自己为了皮特回到了林城,几乎放弃了一切,只为能够跟他一起厮守一生一世,可是却哪里料到最终落得咯被他抛弃的下场,惜云心里越想越伤心,眼泪终于雨一般的落将下来。“惜云啊,惜云,你真傻,你竟然还期待他会陪你一生一世,你不是在自欺欺人吗?难道你忘了母亲跟你说的话吗?人家家境那么富有,而你呢,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他还真的会陪你一辈子不变心吗?别傻了,你难过有什么用,他会心痛你吗?人家还不是话都没说几句话就跟别人走了,分手都那么干脆,他难道对你会那么真心吗?”这些话在惜云心里浮现来,浮现去,言语有些凄凉,更有些悲哀,哪怕最后想安慰自己,也仍旧没有减轻自己心中的苦楚,直到最后想起了母亲当初对自己的劝告,自己当时的信誓旦旦,心里的痛苦更是增加万分。到了这一刻,惜云终于相信了母亲的话,富家子弟尽管有钱,可是却始终不可靠,只会是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罢了,却哪里能真正的爱自己一辈子,守护自己一辈子。
时间在流逝,转眼间已到了午后三点左右,这时天空突然乌云阵阵,冷风也渐自吹将起来,不到一盏茶十分,黄豆大的雨点便从天空洒落下来,几分钟后倾盆大雨便“哗哗”下将起来。只听得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雨打得湖水“哗哗”轰鸣,转眼间这湖上早已没有了轻舟,公园周边更是没有一个行人,四周空寂寄的,只有雨水跟风声相伴着,似乎是在摧残着这一切生灵。不用说惜云的头发已被雨水淋湿,衣服、裤子更是湿乱不堪,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切,只是坐在那草坪里,想着自己几年来的遭遇,想着今天分手的痛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周边也没有人过来瞧一眼。“姑娘,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不要这么淋雨了,不然就感冒了。”突然一个颇具沧桑的声音叫唤道,却是黔灵公园里的一名工作人员,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人见眼前那女孩没有动静,便又大声唤道:“姑娘,姑娘——”那人连续唤了好几次,惜云终于听进了耳力,慢慢回头来,便看见一个五十左右的妇女在看着自己,那妇女又说道:“姑娘,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呢?快别淋病了,赶快回去吧!”只见惜云转头向周边看了看,也看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裤,这才发现自己淋了很久的雨,心里斗地泛起一股凉意,却不知道是为了替自己感到不值,还是真的感觉到风雨的冷意。惜云又看了那妇女一眼,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缓缓地站起来,在草坪里站了片刻,便径直离开了湖畔,却听那妇女轻声说着“这姑娘又神秘伤心事却要来这里折磨自己的身子”的话。
茫茫大雨中,若是别人自然是加快脚步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等雨停下了再行离去,可是惜云却反常的紧,只是缓缓向前行去,更不知道越过了哪里,又走到了何处。大雨“哗哗”的下着,狂风“呼呼”第刮着,似乎没有减轻的趋势,更不用说停歇了,只见脚步踏处,水花四溅,“踢踏踢踏”之声不绝于耳。环望四周,已然没有一个行人,只见雨点落入水池,水池中斗然溅起阵阵波纹,如一道道琴弦,那青色的荷叶被风吹得四下摇晃,尤似舞蹈一般,却有一番韵味,只是更无人来欣赏罢了。翠山之间,一阵阵白雾萦绕,饶是看不清山间景物,那山上绿树全隐没于白雾之间,没有半点端倪。此时,黔灵山竟完全被狂风怒雨萦绕着,却是在承受着万端折磨一般,想是也痛苦不堪了。
惜云略低着头向前走着,完全没有顾及四周环境的恶劣,只是静静第不做任何声响,脑子里似乎仍纠缠在那段刚逝去的感情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惜云终于到得来黔灵山公园路口处,却不知道为何,恰有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了,只见那司机穿着五颜六色的单衣,向惜云朗声喊道:“姑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惜云似乎没有听见那司机的喊话,只是继续低着头向前面走着,那司机便跟着她的方向缓缓行着车,又喊道:“姑娘,这么大的雨,你不能这么淋下去了,让我送你一程吧!”那司机唤了好几声,惜云似乎听到了他的说话,终于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司机,似乎正要说话,那司机已然将车门打开,又说道:“姑娘,先上车吧!”这时惜云却也没有多想,机械似的上了车,坐在了后座上,身上的水珠如雨般流到了车座上面,却见那司机递了条干净毛巾来,让她擦擦身上的雨水。惜云接过毛巾,擦擦身上的雨水,那司机砖头过去,左右脚分别踩了下离合器、油门,似乎右手也松了松座位边的手刹,车子便象前方驶去。那司机看着前方,却向惜云问了句“去哪里?”惜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去观水路”,那司机便开着车向观水路行去。
观水路距离黔灵山有些路程,行程却也要半个小时,只见那出租车穿梭于大道小街,瞬间便到了观水路,惜云付了车钱,下了车,便缓缓地向一座大楼走去。这时风声渐渐轻了,雨点也慢慢小了,可是风雨交叉着,却仍显得环境的恶劣,让人不甚厌恶。在雨中走了不到十分钟,惜云便到了那座大楼下,打开铁门上的楼去。惜云住的小区有些历史了,房屋建筑也比较老化,楼层自是不高,是以便没有什么电梯,打开铁门之后,她只能一步步走着楼梯,直到自家进得家门。转眼间惜云便也到得家里,这时父母均不在家,她径直到了自己的卧室,拿出一些干净衣服,便去到了浴室,自然想洗掉身上的一切肮脏东西。自然那些肮脏东西除了身上的雨水、汗水之外,或许也包含那段逝去的感情,她想忘记那段苦难,自然就要洗净身体,这样仿佛就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个不到十平米的浴室里,只听流水“哗哗”的响着,一道道银色的水柱从那白色的管子里迅即流将出来,落在了那个白雪的身子上,向四处散去,加之那阿罗多姿的身段,看起来自是迷人已极。只见惜云高高地仰着头,两眼紧紧闭上,那银色的水柱便从她额头流到了身上,再流到了地上。惜云伸出那一双玉手抚摸了自己的脸颊,更久久地按着自己额头上的长发,当下随未说话,可是心里已然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自己跟皮特怎么相识,心里忽地甜蜜一阵,随后又想到皮特狠心将自己抛弃,心里便不住的难过伤心,一会儿又想到母亲对自己的劝告,自己却反而忤逆了母亲的好意,斗地又生起懊悔之意。一边沐浴着,一边想到自己近来的遭遇,惜云心里自然是伤心欲绝,却不知以后将何去何从,如何再生任何情丝。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惜云方沐浴好,穿起那套干净衣服,便已然出得浴室,到了自己的卧室,却始终没有理会自己扔在浴室的湿衣服。进了卧室之后,惜云拿起吹风器便吹着自己的长发,只听吹风机发出“呼呼”的响声,那乌黑亮丽的长发飘然四散,显得更是迷人非常。不多时候,惜云便吹干了头发,一身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自是舒适无疑,却坐在了电脑桌前,独自发着呆,思绪更是四处飞扬。自黔灵山淋浴之后,据此已然有了近三个小时,饶是身体向来结识,才不至于受寒着凉,更没半点感冒的迹象。只见电脑桌前放在一个长约八寸、宽约五寸的相框,那相框里镶着一张照片,细看之下,却是惜云跟皮特的一张合照。这合照便是惜云、皮特二人相识之后,进入热恋之时所照的一张合影,合影里皮特手里抱起惜云,二人皆自笑得合不拢嘴,显是甜蜜至极。如若之前,哪怕是四个小时之前,看到这张合影之后,惜云自是心生甜蜜幸福之感,可是现下这个时候,看到这张合影,惜云自然是异常心酸难过,可谓是往事回首,当真是心伤至极。
只见惜云一双灵目怔怔地望着那张合影,思绪却不知去到了哪里,想必此刻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心酸到处,脸上露出忧郁的神色,一行清泪便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越过脸颊,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双眼只是观望着那张合影,似乎全无他顾之闲,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窗外已渐自转黑,约莫已到了黄昏时分。不知什么时候,只听一个含着沧桑的声音喊道:“小云,是你回来了吗?”这声音显是出自一个中年妇女之口,随着那声音的响起,便见那中年妇女已到了卧室门口,见惜云没有回应,便又喊了一声:“小云,你怎么不回话呢?你吃饭了没有呢?”那妇女便是惜云的母亲,叫作秦思梦,当年不知何故,他父亲竟给她起了这个颇有诗意的名字。秦思梦回到家之后,便去上了厕所,随即看见了惜云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知惜云回到了家中,便随意地唤一声,却无人回答,她便来到了惜云卧室,正好卧室门没有关,惜云又正坐在电脑前发着呆,便站在门口向惜云又喊了几声。可是不知这丫头在想些什么,竟然对自己的话完全不予理会,随即便走到了惜云身后,又说:“小云,你这鬼丫头再干什么呢?怎么不回我的话呢?”说话之际,她的手已然在惜云肩头拍了几拍。
只见惜云缓缓回过头来,却看见母亲正瞧着自己,面带笑容,更不知什么时候来自己房间的,双眼轻轻眨了眨,轻声说:“妈,你什么时候的?”
秦思梦轻轻吞了口气,眉头微皱,心想:“这丫头不知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我来了半天,更是喊了那么多次,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当下疑惑不堪,可是随即便微微一笑,柔声说:“我都回来半天了,小丫头,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呢?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听见?”
只见惜云脸颊略有泪痕,可是毕竟痕迹甚轻,加上刚刚洗浴过,一点泪痕却似残留下的几丝水迹,是以秦思梦却没有半点怀疑。“我——”惜云正要开口,转念便想到:“我的事情不能跟老妈提及,否则老妈肯定会责怪我自己不知好坏,当初一意孤行的跟皮特相好。况且老妈要是知道我跟皮特的事情,必将又旧事重提,让我翻来覆去的相亲了。”本来刚分手之后,惜云心里难过已极,提到“皮特”二字定是伤心欲绝,心痛不已,可现下跟母亲说话之际,却无暇他顾,只要能瞒住母亲,自己心痛片刻到没有关系,当下只是露出浅浅的笑容,轻声说:“我没想什么。”
“那你刚才——”秦思梦正要问为什么刚才问喊她之时得不到回应的缘由,只听惜云已插话说:“妈,今天做什么吃的,我肚子好饿啊!”惜云打断了母亲的话,实事不愿多说,以免不自觉地便将那伤心往事说将出来,她故意说肚子饿了,是因为母亲爱护自己,自然会马上去为自己做些吃的,自然就不会继续追问自己出神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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