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是中国的南方边防重城,地处亚热地带,一年四季,花果飘香,风景如画,,绿树常青,阳光明媚,雨水充沛,人杰地灵.
就在这如醉如诗的美景之中,在一条古老的街道之傍,有一座高大的别墅,高高的乳白式院墙,沿街而建,朱红漆大门正对着前面一条由东而西的不大的街道.奇怪的是门上挂着’’主人不在’’四个大字.大院内静悄悄的似无人声.
然而.当你走进大院,看到的却是设置精美,清一色的条块大理石铺地,黑色的地面上,镶嵌着洁白的雪花六出花纹,十分醒目炫眼,大概是主人生长于南方,此地是终年不见那玉龙飞舞的亚热世界,而想弥补一点心理上的遗憾吧.高大别墅矗然而立,外墙清一色的鱼肚白瓷砖装面,上盖红色琉璃瓦,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淡红色的火焰.如同有人在瓦面上沷上一层洒精在漫漫的燃烧一样耀眼.下面衫托着雕曲红栏,美仑美奂.
大院西南部分,有人工建成的鱼池,池中建造一座六角亭,六角飞翘蓝天,六角亭周围,雕刻着条椅,休闲时,人坐在上面,可以欣赏着游鱼逐食的欢乐情景.池边垂柳青青,阵阵轻风吹来,摇摆池边的柳枝,轻抚着水面,引得游鱼欢笑追逐,真个是’’高楼割断眼前景,池柳摇钓水中鱼’’.
池北面跨水而建一座假山,临池一面山上水渍斑斑,原来可能是人工瀑布,也可能是主人现在没有雅兴而关掉了.
走出六角亭,沿院墙一路向北转去,数排翠竹沿墙而绕,中间一条细鹅卵石篏成的小道,青白分明,幽雅绝俗.沿着小竹林一路过去,人工砌着长条小花池.四季花草,此开彼凋.虽不能看出那繁花似锦,却也是错落有致.
如果你转到室内一看,那才叫人啼笑皆非,整个装潢精制别雅只是摆设却是极不协调,大小二十多个房间,,天花板上没有一盏吊灯,所有房间更没有一件象样的家具,重要的是所有的家具加起来,连三个房间还不够摆全,这样的别墅,摆设着这些陈旧不堪的东西,真有点不伦不类.而且整个房间内更是鸦鹊无声,冷静得可怕,这是什么原因呢.
当然,事情还要从因上说起;/
如今社会上存在一股风气,当你权势在握,腰緾万金之时,那些远亲近邻,狐朋狗仔,如同主人养的宠物一样,围着你转,唯唯喏喏,无笑脸而不见面,无弯腰而不相迎.
然而,当你势败财枯之时,他们却如惊弓之鸟一样离你远去,生怕多望你一眼,就会霉气粘身,大祸临头一样.
本故事中的主人公,就亲身经历了这段,炎凉世态的变化,人情冷暖的沧桑.父亲权高位重之时,人人是点头哈腰,个个是肃立相让.
自父亲东窗难掩,西湖腊破之后,一刻间.父死母亡,兄嫂入狱,家中所有浮财尽数充公,数月来,那些近亲世好,左邻右舍,避之犹恐不及,竞无一人登门探望.真应了一句古语,叫;贫居闹市无人问,富落深山有远亲.
还得感谢政府仁慈,开天地鸿蒙之恩,体上天好生之德,在计算财产时,,根据他家两个儿子,一个媳妇,包括案主夫妇,五个人近十年的收入,更见这姐妹无辜,故留下这套空洞的房子,供姐妹作栖身之所.可是,原来是车水马龙的大院,却显得空空落落,原来是笑语喧哗的厅堂,如今是寂寂寞寞,只有这姐妹二人相依为命,面对这豪华的三层楼阁,泪对谁流/面对那没有人气的各间卧室,情对谁诉/家中原有保姆,雇工五六人,随作父亲这棵大树一倒,已作鸟兽散,只有一位吴妈,当时母亲生自己姐妹时是双胞胎,奶水不足,请吴妈代奶,后来就一直留在家中,主要是照顾姐俩的生活起居,帮做点杂务.现在她怎么也不走,家中出事时,她儿子来带她回去,她对儿子说;主人夫妇在世时,待我象亲人一样,你们也得了不少的帮助,两位小姐更象亲娘一样捧着我,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就当我早死了,不要想着我,我就是死,也要和两位小姐死在一起,我活一天,就照应我这两个心肝宝贝一天,就是饿死也不离开她们.你们快回去吧.
这才叫’’仁人不以盛衰改节,义士不以存亡易心.
现在的吴妈,就是姐俩的唯一亲人,势利熏心的亡父,在临死前为姐俩伏下祸患,在他的款项中,请朋友提前划出两千万,留给女儿作征婚条件,并且在末得女儿同意的情况下,按排了一切.
‘’金色年华’’杂志社,在父亲死后的一个月登出.了’’征婚启事,’’至今已是数月,弄得姐妹二人啼笑全非,上门应征者数以百计,士,农,工,商,九流三教,各式人物皆有,上至干部子弟,下至挑葱卖菜,他来你往,踏破门槛.最难緾的是黑道人物,令姐妹心惊肉跳.
前前后后,形形式式,有的好话连篇,有的打恭作揖;有的跪地相求;有的痛哭流涕.更有甚者,狠话连连,恶语相向.真是’’人间丑态尽在此,世上罪恶莫过财.
姐妹俩厌烦自己这样每天起来,都要接待这些丑陋的嘴脸,多次向吴妈哭诉心曲.可是吴妈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虽然在她们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不过做些家庭杂务,从不仗势说一句话,现在如何应付得了这种场面.这姐俩虽则是大学毕业,又生长于高干之家,可是,叫她们应付正派人物,就是官再大,她们也能应对得宜,不会怯场.如今要面对的是社会上的一些刁虫朽木,唯利是图的肮脏嘴脸.加之又是;父死母亡兄入狱,正是心恢意冷时,的悲凉心态,怎么可能冷静应付这些三教九流的势利人物.的确是一筹莫展.于是决定闭门谢客,在院子的大门上挂起了’’主人不在’’的牌子,一切来人皆由吴妈挡驾.
农历冬月上旬,在北方早已是白雪皑皑,素裹银装的寒冷天气,然而,南宁这块得天独厚的温暖之乡,它如同大地的宠儿,象仲春一样的舒适.上午九点以后,人们都在畅沐着阳光,如果不是快到数九之时,你大可用’’风和日丽’’来形容.
这时一对双胞胎姐妹,正静静地坐在底层最右的一个房间里,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在清亮的地板上,把地板割成一块块形状不等的反光体,只是反出来的光线更加柔和,更加幽美.奇怪的是房内的姐俩长的一模一样,连皮肤,脸形都很难辨出差别,最奇怪的是衣装,髪形都毫无二式,真不知道她们的父母是怎么分清的.姐姐比妹妹只早九分钟来到这个世上,却占了姐姐这个头衔.
这时,姐姐对妹妹说;银花,这几天还算清静,但愿我们这样做,能把父亲留给我们的这场相亲闹剧平息了才好.
银花略带愁容地说;金花,你不要太过乐观,’’树欲静而风不止’’,要叫这些人不窥探这两千万谈何容易/
金花问;你是怕这平静下面有暗流涌动/
难道不会吗/银花问;你想啊,连表哥他们也有十多天未来了吧/别人全能死心,我们的姑妈和堂兄也能死心吗/
金花说;银花,我们现在骨肉至亲就是姑妈和堂兄了,父亲在日,对他们没少照顾,特别是姑妈,仗着和父亲是亲姐弟,到处伸手.她现在的公司,家业,难道不是拜父亲所赐吗/按理,她应该全力罩着我们才是,怎么反而和堂兄连手欺负我们,这还是我们昔日的姑妈么/
银花苦笑了笑说;姐,你错了,我相信姑妈是有亲情的,主要是黑眼球最容易看到的是银子的白光,从而忽略了血的浓度.假如父亲不给我们留下这两千万,假如我们现在沿街乞讨,姑妈一定会把我们收留到她的公司去做点小事,给我们饱饭吃的.
金花说;姑妈又不是没钱,她又何必为这钱动恼筋,她明知我不喜欢表哥,你更讨厌吴天,还叫他们来死緾烂打,我不会让她如愿的,我宁愿把这一千万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都不会给她的.
银花说;姐,你想错了,姑妈不单要这一千万,她还要这套房子,
她疯啊/金花说;这房子怎么能给她,几年后哥嫂他们出来住那里呀/姑妈的心肠也太狠了吧.
银花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你想,你如果嫁给了表哥,这房子是法院判给我俩的,即是哥嫂出来住在这里,姑妈也会和哥嫂打官司的,那时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金花说;我们有这样的姑妈,真是悲哀.我们现在不但没了亲情,连友情也没有了,大学里那么多的同学,四年来相处得和亲姐妹一样,听说我家出了事,毕业半年多来,都没有一个上门探望的.最可恨的是那个’’穷光蛋’’,几年来,把他当着亲同胞一样看待,对他的帮助超过任何一个人,还以为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子汉,谁知道也是一个势利小人.
银花望了望她说;我的亲姐姐,你不要冤枉好人,我看穷光蛋决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他不来看我们,一定有他难言的苦衷.你想想看,他前二年读书的费用是靠他母亲帮工来供给的,后来他母亲病了,读书的所有费用是我俩支持的,他家中没有余资,他母亲自己连生活起居都不能全部自理,二年多来,我们一边支持他读书,而他自己还要一边打工挣钱养活母亲.他未来看我们的原因,我猜测有两点;一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家的事,你难道不记得他的’’三不’’读书原则了吗/他不看闲书,不看报纸不看新闻.你忘记他在学校时的两句口头禅了吗/两耳不闻窗外事,读书挣钱养母亲.所以,他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份工作,挣钱养母.这第二点是;他知道我们家的事,但是他不想沾这两千万的浑水.
金花说;二妺,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是人在难中想朋友,君在难中思忠良吗.这时候我多想有一个朋友来看看我们啦,那怕是原来不喜欢的朋友也行.如果是穷光蛋在这里,就更好了,
银花问;为什么/
金花说;他在这里,我们还怕被人欺负吗.
你想他帮你打架吗/银花问;
金花笑笑说;若有打虎英雄在,怎怕群犬吠叫声,有人敢欺负我们,穷光蛋肯定会帮我们去打他一顿的.
银花笑着说;我的姐姐象小孩子一样天真,你凭什么打人家,人家是你用征婚启事请来的,具体动机各人有自己的权利,来不来是别人的事,允与不允是你的事,打人家就犯法了.
金花说;这个我能不知道吗,我只是说说,出出心中的怨气罢了
银花眨了一下眼睛,带笑问;姐,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喜欢穷光蛋,你想过嫁给他吗/
金花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一身的正气和那穷死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气.
银花又问;假如他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金花毫不犹豫地说;我会把他作为第一个考虑对象的.
银花叹口气说;想他向你求婚,只怕至少要等三十年以后.
为什么/难道我的条件就这么差吗/金花不服气地问;
却却相反,银花说;你在他心目中,洁净得象女神一样,你看到过一个凡夫俗子对天上的女神,有过不正当的想法吗/
可是我这个当初的女神,现在已变成女佣了.金花感叹地说;
银花说;姐,你又错了,穷光蛋对你的尊崇,不是你的身份高低,贵富贱贫,而是我的姐姐端庄娴淑,温文静雅,任谁见了都会敬爱有加的.
金花也笑着说;二妹,你乍的捧起我来啦,在我眼内,你什么都比我强.
姐,你怎么又错了,银花说;我是一个尖酸刻簿,得理不饶人的人,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温柔暴露给所有的人,女人的温柔,其实就是一种懦弱,是一种好欺负的表现,男人为什么喜欢温柔的女人,是因为温柔的女人不反抗,惟命是从.她们象受了惊吓的小猫咪一样,乖乖地伏在主人怀内,任其抚摸.任其摆弄.而我的温柔,只留给未来的某一个男人.其它人无法分享.
金花说;将来不知是那一个少年郎,有这等福份,能独享我妹妹潜藏了几十年的温柔.
正在姐俩自寻一点开心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金花问;吴妈吗/进来吧.吱的一声,门开了,吴妈走了进来.金花问;吴妈,有什么事吗/
吴妈说;两位小姐,外面来了一个客人,那位小姐出去见一见.
金花说;吴妈,咱们不是说好的,什么人都不见吗.
吴妈笑笑说;小姐,这位客人不一样,还是请那位小姐出去见见的好.
噢,是什么样的客人,能令吴妈这样上心/有名片吗/
有,吴妈将手中的名片递了过来.金花接过名片一看,啊的一声,;原来是他.
银花问;是谁呀/
金花把名片给妹妹,口中思索着说;是一个闻名而未见面的人物,不过,他怎会来到这里/
银花拿过名片一看,也惊讶地说;黄彬,河南郑州黄氏集团总经理,他来这里做什么/
金花说;当年常听父亲说,黄彬是个商业奇才,此人精通四国言语,文字,在英国读完硕士,本来准备继续深造,被父亲逼回来帮他管理黄氏集团,任总经理二年,将集团翻了一翻.当年父亲很想见见这颗商业明珠,一直没有机缘.吴妈,他说明来意了吗/
吴妈说;他的秘书说了,是来应征的.
银花奇怪地问;他还带秘书来/还有其它人吗/
有,吴妈说;来了四个人,一个司机一个保镖,还有一个女秘书.
银花带着讥笑的口吻说;野猪坐上麒麟背,好大的场面.既来相亲,
还带保镖和秘书,高调上市,怕人家不知道他财大气粗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也是个浮夸之人,吴妈去告诉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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