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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第二节;郎本有情,哀哉妾无意

书名:风雨花儿开 作者:鹤乡游魂 更新时间:2014-09-17 17:22 字数:4717

    再说金花姐妹手搀着手连袂来到客厅,见表哥苏成,小舅爷吴天,相对无语地对坐着,各人手里捧着吴妈为他们送上的茶在发愣.银花含笑说道;表哥和小舅爷已有多日不曾光顾,今日如何有这闲情呀/

    苏成和吴天见到姐俩,连忙站起身来,说;两位妹妹,近日可好/

    银花说;托两位兄长口福,一切都好,请坐.

    四人分别落坐,银花看着今天的气氛好象和往日不一样,苏成是双眉紧锁,满面愁容.吴天是手捧茶杯,呆呆出神.金花是正襟危坐,低头捻衣.整个客厅中是鸦鹊无声,喘息相闻.

    银花眼看着房中的两个男人,顿生出一种怜悯之心,自从父母出事以后,这两个令人一见就生厌的男人,厚着脸皮,尽力在讨好自己姐妹,半年多来,他们不离不弃,任劳任怨.他们晨来暮去,朝至夕归,刚开始时,我姐妹在父母逝世的伤痛中还未苏醒过来,见他两人起早来,赶黑走,形影不离的陪着我们,着实是心存感激,认为是姑妈和堂兄叫他们来为自己壮胆,来安慰自己姐妹,姐俩经常念叨着骨肉至亲的情谊.

    可是到后来,渐渐发觉不对,但见凡是有来相亲的,稍微说得过去的,只要是姐姐和人家谈,苏成马上就去说这说那,如果是我自己去谈,吴天立即就跟过来,他俩好象是商量好的,平时相处,还算规规矩矩,可是一旦有人的时候,他们却显得异常亲热.有时甚至当着别人的面,拉手搂肩,嘻皮笑脸,.开始时总以为他们一时兴奋过了头,做出些过份的动作,可是接二连三的反常,就令人疑窦丛生,不能不往深处想.事实证明,每况皆如此,当面和他们说也不起作用.于是姐俩心中彻底明白,姑妈和堂兄叫他们来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若是单单姑妈和堂兄为自己姐妹按排这两门,他们认为可靠的亲事,情还可堪,可是,这亲事背后,关系着半个亿的财产,这就显得情何以堪了.

    面对他们这样的行为,姐俩曾多次撵他们,赶他们走,可他们就是不走,后来就索兴自己带菜来,干脆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姐俩被气的哭笑不得,只好任之由之,在以后的几个月中,姐俩好象已经习惯了他们别有用心的生活,吴妈倒也跟着軽松,一切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都不需要吴妈打点,家中缺少什么,不说他们也知道卖来.

    自己姐俩早已在背后商议好了,反正姐俩也不想在这次相亲中找到男朋友,就让他俩闹去吧,因为赶不走,不如静心以待.

    其实姐俩知道,这两个男人对自己姐妹还是真用心的,可是他们背后的指示者就不同了.

    但是,半年来,就是这两个男人,为她们操这操那,东奔西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眼看着姐姐找到了心上人.从个人角度来说,表哥内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做一切好事,如果在后面揣藏不良的动机,都是令人生厌的,帮助别人,如果没有任何目的,那是多么的令人钦佩啊.看到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二姑娘真的于心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可是眼前这种令人窒息的空气,叫人有点受不了,反正他们已知道此事,何必藏着掖着,不如把话挑明了,再看姑妈如何应付.想到这里,她轻轻咳一声,说;今天大家是怎么啦/好象各怀心事,不想说话似的,表哥,姑父姑母一向安好/

    苏成说;一切都好,多谢表妹想着.

    银花笑着说;我们快有一个月未见到姑妈了,她老人家一定有很多事要操劳吧.

    苏成苦笑着说;小表妹最了解我母亲,她就没有闲的时候.

    银花说;表哥,我姐俩想见见姑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征求老人家的意见,想到府上去拜望她老人家,又不知她何时有空/

    苏成有点紧张地问;不知表妹有何事要找家母,能否告诉愚兄代劳.

    银花含笑说;有书未曾经我读,有事皆可对人言.当然可以告诉表哥,这事关系到姐姐的终生大事,父母不在了,古人有云;有父从父,无父从兄,如今兄嫂又身陷囹圄之中,眼下嫡系长辈只有姑妈一人.我姐妹有事,不请姑妈为我们拿主张,还能去找何人/

    苏成听说有关金花的终身大事,心中不由一痛,还是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表妹你快说吧.

    银花知道他明知故问,不便戳穿,只微笑着说;是这样的,姐姐昨天看中了一个人.

    是谁/苏成听了这一句话,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如火山暴发一样,冲口而出.

    银花还是微笑着,不紧不慢地答到;这个人叫黄彬,来自河南,今年二十九岁.

    黄彬,苏成嘴里重复着这个令他痛恨的名字,心里却在想着;母亲揣测的不错,这个人摆着若大一个阵仗而来,他姐妹必定有一个会动心,只是不知金花和他定下终身没有/我不能自乱阵脚.必须按照母亲吩咐的做,早点把情况探明,好让母亲想对策.苏成想到这里,心情沉静了不少,.颇有风度的笑着问;金花表妹,自征婚以来,所相之人,少则以百计,却没有能让表妹心动的,今日能对这位黄彬兄一见钟情,不知这位黄仁兄是什么来头/

    金花抬头望了表哥一眼,又低下头去,含羞的说;谈不上一见钟情,只是初见的感觉好一点而已.

    银花接着说;说起这个黄彬,还真的有点来头,表哥可能不知道,但姑妈肯定听说过此人,他就是全国著名的企业家,商界新星,郑州黄氏集团总经理,黄彬黄先生.

    苏成虽不知道此人来历,光听这头衔,就知道来者不善.他那里还能再坐下去.必须赶快回去把情况汇报给母亲,让她老人家想对策.看来这次金花是真的动了心了,自己苦恋了十多年的心上人,这次怕真要投入他人的怀抱了.他想到这里,心如刀绞的难受.

    论这位苏成,对他的金花表妹,那可真是情真意切,决没有半点虚假,可是,从没有人告诉他,怎么样去追表妹,自己要怎样才能讨表妹的欢心,母亲对他无限放纵,从来不教他如何做人,一切听之由之,做不做人,做好人,做坏人,母亲从来不问,父亲从不敢问.他只知道对表妹好,而不知表妹需要什么样的人,他认为他的条件是符合的,其一,他是金花的亲表哥,,这是得天独厚的天然条件,其二,他长的也不算差,虽没有人家帅,自己经常在镜子里看自己,觉得还是耐看的,第三,表妹从小就喜欢自己,幼年时,常跟母亲到舅舅家玩,表妹总是緾着自己,要这要那,不让自己走,自己和表妹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自己从记事时起,就没有得罪过表妹,表妹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

    而现在呢/表妹却要狠心的抛掉自己,投入到一个陌生人的怀抱,苏成想到这里,有无穷的失落感,心恢意冷,怏怏地站起身来说;既然这样,我就回去告诉母亲,叫她老人家为表妹多打听打听.说到这里,转过头来说;吴兄,我们走吧.

    金花姐妹把他们送到正堂门外,这时吴妈出来说;表少爷,小舅爷,午饭已经好了,你们吃了饭再走吧/

    两人边走边摆手说;吴妈,不用客气了,我们还有事,下次吧.

    午饭后,姐俩在小客厅闲话,金花说;银花,我们是不是把这事对姑妈她们说早了点儿.

    银花说;我的亲姐姐,我估计这事他们昨晩就知道了,今天不过是来证实一下,好商量对策而已.你想想看,表哥如果没有思想准备,听说你有了心上人,他能那么淡定吗/他肯定会向疯子一样緾着你.而今天的表哥,却显得前所未有的沉着.这就证明,姑妈已经给他吃了定心丸子.

    金花说;真不知道我们这位姑妈,这次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银花说;管她呢,我料她也不敢拿黄彬怎么样.她还没有胆量去碰一碰黄氏集团的实力,至于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明的暗的,任她千变万化,我们就认一条死理,决不就范.量她也奈何我们不得.

    姐俩谈谈说说,打发时光,晩饭后,各自回房.

    人心多变,天气也多变,南宁地处亚热,气温高,雨水多,入冬很久了,温度还和中原的中秋季节一样,傍晩又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这是一条老式的古街,下水道出水不快,有些稍低的街面积下了好深的水.银花站在三楼书房的东窗下,展秀目凝望着这条不太宽阔的古老长街,绿色的常青树,被强劲的风摇摆着,好象一条排着长队的舞女,在疯狂的卖弄着舞姿,姿势美妙,大开大合,刚健有力,而且又是那样的整齐,那样的协调.

    可是偶尔因为楼阁的阻挠,而打乱正常的风序,引起一阵狂风,撞上对面的墙壁,又象疯子一样反折回来,推得这长队舞女中的数员,打个踉跄,扰乱了整齐的队伍.

    银花痴痴地望了好一会,到了深夜以后,却又见到山雨未疲风先息,风小了很多,雨还在沥沥地下着,失去了狂风的呼啸,雨却显得格外的温柔,街面宁静了不少.整排的长青树又恢复了卫士的雄姿.在昏黄的路灯光下,一条条银色的细线,斜斜地飘落,由于缺少了风的起哄,軽和的雨点,落在混浊的积水上,,溅起了一个个泡沫.可是,它们也和人生一样,起落有别,有的刚刚起来,还未来得及展现它应有的辉煌,就被由空中飞速而下的另一个雨点,无情的,生生的将它打破,从而彻底地消失.有些侥幸生存下来,随着軽軽的风力,漂流了很远,一路上摇晃着它那滚圆的,发亮的身姿,骄傲的漂浮着它的旅程,可是,漂了不远,又因力竭而消失了.

    街上偶尔有一两行人,撑着伞,高巻裤管,艰难而又小心地起落着脚歩.他们在人生的旅途上,是不是也这样提心吊胆的一步一步前进着.

    见到街上的行人,银花想到了自己的生身老父,一个在政坛上混迹一生的父亲.一个从小山村的小官,节节攀爬到只手遮起一方天的地方大员.做小官时,父亲一向廉洁奉公,勤政爱民,以身作则,谦虚慬慎,凡到一处,百姓们总是迎来送往,叫好声一片.所到之处,百姓们皆能把他当成贴心人的好官.他不该忘本,他不该昏庸,他不是官宦世家,平步青云地坐上了高干这个位置.他是靠为国家出力,为百姓办事,才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可是,谁又能想到,父亲官做大了,薪水高了,有汽车洋房了,一呼百应了,反而贪财了.

    啊,父亲哪,我的老父.你为何易其心,忘其本,你犯了自古洎今很多官员所犯的大错,害自己,又害了别人,更害了自己的亲人.这是为什么/你叫女儿如何想得明白啊/

    想到’’贪官’’,银花便想到中国历史上最大的贪官和坤,他几十年,贪了十亿两白银,等于当时一个国家十年的收入,而他自己一生花了多少/最后还不是用他自己挖空心思贪来的十亿白银,换来了嘉庆赐他的五尺白绫,悬梁自刎.

    父亲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为什么不能引起前车之鉴呢/无论是今朝还是前朝,当官的因贪钱而丧命的还少吗/

    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天下乃太平.岳飞这句话说得多好啊.人的一生,在钱上面,除了衣食住行,还能干什么呢/父亲在临死前也没有弄明白这个浅而易见的道理,否则就不会为我们留下这笔钱,让我们在惶惶中渡日了.

    啊,不但风停了,雨也停了.半临走廊的西窗下,洒进了朦胧的月光,银花从思想中醒来,抬头一看,天空斜挂着半轮淡淡的残月,把整个天空照得灰朦朦的.极目寻找,也找不到一颗眨眼的星星.抬手一看表,时针已指向凌晨三点.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街面积水已逐渐消去,整个街面又呈现它宁静的美.这个雄奇壮美的亚热山城,这个一年四季都花果飘香的妩媚壮乡,在这前所末有的太平盛世里,人们都在自己的爱巢里,做着各自的香甜美梦.他们此刻正在享受着宁静,享受着幸福.银花看着这鸡犬无声,人迹罕见,月光和灯光互相绞织着的昏暗古街,思绪万千,潸然泪下.父亲在日,这条街上何曾如此的冷落,各式轿车,面包车,摩托车,他来你往,停了好远,大院内灯火辉煌,大客厅,小客厅,书房,那间不是笑语喧哗.不时的迎来送往,热闹异常.现如今,却如一潭死水,人气顿消.想不到父亲的存在与否,却影响了这一条街道.

    银花突然明白了,父亲为啥官做大了,反而晩节不保了.

    关键在于,父亲成了一方大员,又远处边疆,山高皇帝远,养成了独断专行的作风,又被那些想在父亲的权势之下牟取私利的小人,整天灌迷魂汤,阿谀奉承之词,献媚讨好之语,不绝于耳.本来在这个’’黄土堆上白云翻’’的商品社会里,定力稍差的人都不能自持.因此父亲便昏昏迷迷,真以为是唯我独尊.视法律同儿戏,视道德于不顾.先收小礼小惠,后来胆大枉为,干脆索取大贿.才导致了这种下场.难怪国家把行贿和受贿的罪加同等.

    父亲呀,父亲.你收下了数亿资产,你自己用了多少/你就是再过百年,你又能花费几何呢/

    银花就这样想着,想昏了头,站着,站酸了腿.看看东方发白了,回到房中,和衣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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