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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第二节；送别吴妈，难女哭真情
书名：风雨花儿开 作者：鹤乡游魂 更新时间：2014-09-17 17:22 字数：4520
第五回第二节送别吴妈难女哭真情
次日,太阳还在大海中沐浴,留鸟还未离开梦乡,街上静悄悄地不见人影,只有一朵朵白云正悠闲地向西北方飘移,它们不是对蓝天展示它们的颜色,而是趁人烟未起,洁静无尘的时刻,在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美景.
这时,金花姐妹已打开了大门,到大街上叫了辆面包车,大包,小包的提了好多,后备厢填得满满的,吴妈好奇的问;闺女,带这么多东西干吗/难道你们真准备在我那长住吗/
金花笑着说;吴妈,到那里再和你说吧.娘仨坐着巴士,一路风驰,到了一半的路程,银花叫停车,
金花问;现在停下来干啥/
银花说;我们到了.便下了车,把东西缷了下来.等到出租车开走了,看不见了,银花又招了辆车,重新把东西搬上车,金花明白了,说;妹妹,你的心真细,
银花说;为了将来不给吴妈找麻烦.不到两个小时,来到吴妈家中,吴妈的儿子,媳妇,孙子出来迎接她门进了屋里坐下,大家叙过寒暖,儿子和媳妇便去准备茶水和午饭,吴妈拉着孙子和她姐妹闲话,吃午饭的时候,大家开心的说笑着,谁也没有察觉到情况会有变化.
饭,菜以后,吴妈的媳妇学着有钱人的习惯,送上水果,以后再上茶.时间已过下午三点,金花姐妹知道分别的时刻已经到来,两人双双站起,走前一步,双膝跪倒在吴妈面前,吓得吴妈一家四口手足无措,吴妈赶紧拉着小姐俩的手,紧张的问;闺女,这是干吗/
姐俩伸玉臂,紧紧的抱着吴妈,同时含泪叫了一声;妈妈,
吴妈拉着她们说;我的闺女,有什么话,起来说,别折煞吴妈呀.
姐俩发自内心的哭诉道;妈妈,我姐妹虽不是你亲生,但是,自我们出世以来,是妈妈从襁褓中一天一天把我们带大,用你的乳汁喂餋我们成长,二十多年来,每一个春,夏,秋,冬.无论是白天黑夜,任凭那风里雨里.妈妈都在黙黙无闻的照应着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我们.
妈妈呀,在这八千多个日起日落里,小到每一件衣服的浆洗,褶叠,大到教我们做人的道理,你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输送着伟大的母爱.自家中出事近一年来,你没有因我家的盛衰而改节,没有因父母的存亡而易心,当我姐妹面临着父死母亡,兄嫂入狱,家庭崩溃,天塌地陷的关键时刻,你没有选择随波逐流的离去,而是敞开你慈母的胸怀,用你残余的体温,包裹着我姐妹这两只无依无靠而又胆战心惊的伤雏,使我们得以生存下来.
妈妈,单凭这份博大的仁义之心,单凭这份宽厚的慈爱胸怀,即使我们的亲娘在世,亦能如何呢/
妈妈呀,您的女儿多么想偎在慈母的怀中休息,多么想依在您的庇护之下成长,可是,您知道女儿眼下的处境,虽是朗朗乾坤中,却是不可能没有乌云,在这衣冠楚楚里,随时都藏着魔鬼,我姐妹如同一叶危舟,颠簸于浩渺的汪洋之中,不知何时会被卷起的一个巨浪呑噬,而无力挣扎.又如同两只无依的幼弱的小兔,迷茫于深山老林之中,不知何时会冒出几只豺狼来,将我们尽情的撕咬.而不知所终.
今天送妈妈回家,由哥哥和嫂了暂时照应着妈妈,我姐妹为求生存,自明日起逃奔他乡,所以,往后的时间里,就不能在膝下承欢了.望妈妈原谅女儿的不孝.
吴妈听了姐妹说到这里,放声大哭道;我的儿啊,你们要逃往那里呀,天下之大,那里才是你姐妹的藏身之处呀/
金花哭道;妈妈,我们也不知那里能容得下我姐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几个包里有我们买的营餋品,大多数是娘生前用过的和嫂子的衣物,有些衣服是穿过一两次,大多是一次都没有穿过的,望娘和嫂子挑着用,不好的就扔掉吧.放在家里也是浪费.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您老人家的生日.请你留着用,女儿这一走,如果能躲过一劫,五年后,哥嫂出狱之时,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那时必定母女团聚,女儿来接妈妈回去永不分离.徜若女儿此行不幸,丧命江湖,望妈妈不要悲伤,就算女儿命该如此吧.
这时的吴妈,紧紧的抱着姐俩,三人只哭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哭得吴妈的儿子,儿媳,孙子也跟着泣泣流泪.看看天色不早,姐俩劝住吴妈,洒泪而别.
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中.天色尚早,按照戚明华的吩咐,姐俩分别拿起电话,金花先拨通了姑妈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表哥苏成,金花情怯怯地喊了一声;表哥.
苏成从未听过表妹用这种娇滴而又颤抖的声音叫过自己,乍听之下,早已骨软筋麻,神魂不由自己,连忙应到;表妹,你还好吗/
金花故意露出万种情怀的说;表哥,小妹一切都好,人家就是想你吗.你身体大好了吗/
苏成说;多谢表妹念着;小兄已大好了,正准备抽空去看表妹.
金花撒娇地说;唔,表哥又学上骗人了,自那次出事以来,表哥就未主动来过一个电话,还以为表哥把小妹忘了呢.
苏成着急地说;小兄可以忘记全人类，,也不可能忘记表妹.
金花说;真的吗/如果表哥说的是真心话,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吴妈回家看孙子去了,家中只有我和妹妹,我们商议过了,今晚想请表哥和吴大哥过来,我们尽情的玩个通宵如何/
苏成激动不已地问;表妹,你说的也是真的吗/
金花说;当然是真的.
苏成兴奋地说;那好,我约好吴天,九点之前,我们准到.
银花也用同样的方法向吴天打了电话.
八点后,苏成和吴天相约结伴而来,一路上说说笑笑,他们谈论着自个的爱情,几度磨难,几度绝望,如今是,得来全靠巧按排,柳暗花枯又逢春那吴天的伤本来还未全愈,但古人有一名言;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轻.未到九点,两人便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金花姐妹淡抺雅妆,双双出来迎接两位佳客.来到客厅,互问安好.一反常态的是,这次相见,金花主动挨着苏成坐下,银花却是拉着吴天的手落坐,二人更是笑面如花只喜得苏,吴二人心花怒放,说了阵闲话,吴天提出唱歌,于是,四人按序唱去,独唱完了,又合唱,唱累了,还要跳舞,到了深夜一点,金花说累了,于是大家休息,银花将早已准备好的宵夜摆到桌上,大家一起开心的喝着红酒,吃着菜肴.
吃好了宵夜,收拾好碗筷,四人又谈了一会,看看时针已到凌晨三点,金花对苏成说;表哥,我累了,今天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反正吴妈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晚上你们早点过来,现在我们休息吧.
苏成和吴天自己也累了,便满口答应,姐俩送她们出了大门,互道珍重后,便关上了院门.小姐俩回到客厅坐下,愣愣地相互望着,过了好一会,金花说;银花,我们今天怎么啦,和那些迎来送往的女孩有什么区别/
银花说;是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想都未想,就能装成这样,就怪那个穷光蛋,好象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为什么一点就没有犹豫呢/
金花也说;是啊,我也不知为什么,他叫我们忘掉这两个人是谁,我们就真忘掉了也.真奇怪.
银花说;看来,那些迎门卖笑的女孩,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是逼出来的.有多少是出于本意的,真可怜.
金花说;不管那些了,我们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吧/
东西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反正也不带行裏,姐俩到每一个房间仔细看了看,然后关好门,最后到自己的房间,拿上各自的小手包,回到客厅,静静地等待着戚明华的电话,心中总有点忐忑不安,这一走,是祸是福,是凶是吉,是死是生都是未知数,对家的依懒,对家乡的留念,对亡灵的悼念,对骨肉的思念,这一切的一切,将会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无期.
为形势所逼,无论怎么留念,走还是要走的,四点半钟,收到戚明华的短訉,叫她们在五点零五分,大门前停着一辆红色的巴士,什么也不要问,立即上车.
于是姐俩在五点零五分开了大门一看,果然有一辆的士停着,连忙锁好院门,上了的士,心中又紧张,又好笑,觉得自己做的好象跟特工一样,蛮有刺激性的.
上车不久,又收到信息说;车钱已付,你们不用说话,到火车站门口,立即下车,直奔检票口,那里见,
到了火车站门前,二人下车,连头也不敢回,直奔检票口;边走边拿眼角瞄着，,怎么也找不到戚明华,心中在忐忐地跳,火车站票已检完,因为再过五分钟,火车就要开出,车站广播员,在一遍一遍地通知,两人没有见到戚明华,心内着急,四处张望.
这时一个老头来到她们面前,说;不用找了,这是你们的车票,两人定睛一看,他就是戚明华,金花笑着问;你扮成这样,我们真的认不出来你.
明华说;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五分钟,火车就要开了,你们赶紧检票上车,我在这里看着你们上车,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立即打我电话,我会去找你们,万事小心,我在这里守一会再走,你们快走吧.
银花从手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明华说;我姐妹要说的话全写在信里了,大恩不敢言谢.希望后会有期,你也保重,说完两人匆匆检票,上车而去.
且说戚明华在车站仔细观察了一回,见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这才放下心来,便发短信说;这里一切还算正常,不知是他们没有发现,还是发现没有反应过来,车票到柳州,你们不要下车,补票到桂林,下车后,打的直奔机场,无论是上海,北京或其它地方的飞机，都可以上,能转两次机,再乘两次公交,你们就安全了,明白了就回信,保持联系,.
金花收到信,给妹妹看了,银花说,回信吧,金花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戚明华知道她们是安全的,便放心回到家中,见母亲还未起身,不便惊动,轻轻的退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银花给他的信,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卡,他把信放到桌上抺平,仔细看来;
落难姐妹含泪含悲,留书于明华兄台鉴;
自家遭横祸以来,我姐妹都在惶惶之中,度日如煎,熬时如烤,真不知自己过了今天,还能不能再过明天,思虑,回忆,忧愁,恐惧,占居了整个大脑,也布满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多少个睡里被恶梦而惊醒,多少个夜里被思泪湿透了枕衾.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至亲见财而起意,朋友遇难而远离,亡父的一片爱女之心,反倒为女儿铺就了一条不归之路.
逃亡前夕,写下这封告别信,是想告诉兄台,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是多么的美好,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多么的美丽,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幢高楼,又是多么的亲切,然而我们即将离开这养育我们二十多年的水土,盖着我们二十多年的蓝天,,又是多么的不情愿,和多么的无奈啊.
过去的影子挥不掉,驱不散,多么想再偎在父母怀中撒娇,多么想合家欢乐的团聚,多么想在这山城中徜徉,多么想在这片蓝天下翱翔,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成了只能在梦中才能完成的幻想.
不知道有多少个不眠之夜,手扶曲栏,在星夜中渡过,不知道有多少个风雨夜晚,望着行人,在承受着思念的熬煎,然而,往后连这种站在自家阳台上仰望星空,脚踏故乡的街道,遭受雨淋的日子都无法享受.
明华兄;半年多来,你黙黙地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的一切,我姐妹此生已无法回报,但求来世吧,此次逃亡,吉凶未卜,生死难料,或能天佑弱小,我姐妹得以生还,五年后再与尊兄面晤.如果苍天不佑,这一别，我姐妹从此消失.望兄长好自为之,就当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我姐妹二人.
现给兄长留下十五万元,谈不上报恩,只是给伯母治病,祝她老人家早日康复,延寿百年,吾兄大恩,愚姐妹铭记肺腑,载入黄泉,只愿吾兄,早日成家,万事如意,书不尽言,就此泣别.
你的如妹,郁金花,郁银花拜上
戚明华读完了这封信,那里忍耐得住心中的悲痛,不由得放声大哭,好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因,未到伤心处.同窗四年,她姐俩的倩影,使他无一日能忘怀,姐俩对他的支助,使他铭感五内,分别后对她们的思念,又使他刻骨铭心,如今,她姐俩逃入江湖,如那无根的浮萍,任凭风吹浪推,无时无刻都有被急流呑噬的可能,而他又不能挺身去保护她们.心如油煎一样疼痛,如乱刀割肉一样难熬.不由自主的哭诉道;贤妹啊,贤妹,徜若你们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愚兄保护不力,听到恶耗,愚兄誓不苟活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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