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良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说,“嫖娼的事情,不着急,先说说,你强奸的事情。”
噗通——
西装男驮着椅子,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的不停磕头,口中念念有词:“爷,我是您孙子……。”
高子良见状,便说:“那行吧,就说说你嫖娼的事情。”
“哎哎哎,我说,我说。”西装男忙不迭的点头说。
高子良不禁心生疑窦,为什么一个莫须有的“强奸”字眼,能让他如临大敌??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忽地这么一闪,注意力就被自己成功拿下“嫖客”的喜悦感冲没了。按照嫖娼讯问笔录的设定套路,关键因素在笔录中一一体现出来。高子良拿着自己的杰作,满心欢喜的看了看,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抬头看到西装男裤管湿透,脚踝通红,一脸的沮丧,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还有,他终于控制不住尿急,尿湿了裤裆。
叮铃铃——
电话响了。是所长打来的,问审的咋样。高子良如实汇报。所长说,你把笔录拿到我办公室来。所长一边看笔录,一边问高子良:“那货给他家里人打电话了吗?”高子恋打过了。所长翻了一眼高子良,不耐烦的问:“哦?什么时候打的?给谁打的?”
高子良顿时心生懊恼。所长问他问题时候,他应该回答的完整充分一些,不应该等领导问一句自己说一句,这样会让领导不高兴的。想到这里,高子良一五一十的说:“您刚打电话前一分钟打完的,是打给他哥哥,说自己玩小姐让警察抓了,说自己现在就在咱所里,他哥好像还问他们所长在不在,那货说好像在呢,他挂了电话后,跟我说,他哥马上就来交罚款。”
所长哦了一声,手机便响了。所长把手机拿在手里看了看,冷笑一声,关了手机铃声,丢在桌上,继续看笔录,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所长又拿起手机,关了铃声。所长看完笔录,点点头说:“还行,还行,你小子,进步多了哈,来,抽根烟。”高子良顿时心生欢喜,接过所长递来的香烟,忙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反过来,把香烟递给所长,又把打火机点燃。所长见状,哦了一声,哈哈大笑,把香烟含在嘴里,对准火苗,轻轻拍了拍高子良的手,表示谢意,悠悠然的吸了一口,又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这架势,好似憋了很久的闷气,终于吐出来一样。
所长似乎有了兴致,指了指笔录,呵呵笑着,对高子恋起了西装男的历史资料。
西装男本名汤久成,现年27岁,名义上在本事开发区管委会经贸科工作,实际上只是挂职,在外用这个名头招摇撞骗。他有个哥哥,名叫汤永成,正是“红高粱”夜总会的老伴。兄弟两感情很深,也许是汤永成觉得自己做了下九流的偏门,愧对列祖列宗,所以,宁愿花大价钱,上上下下重金打点,硬是把自己的弟弟汤久成放进了公务员的队伍里,总算是家里出了个国家公务人员,不至于让长眠地下的祖宗们汗颜。汤久成高中肆业,起初跟汤永成一起在火车站蹬人力三轮车,拉人运货,啥能挣钱就拉啥。汤永成两兄弟,身材矮小,在火车站抢拉活儿,经常被人欺负,两人常缩在一起哭鼻子。有一次,汤永成觉得与其这样下去让人逼死,还不如砍死个人给自个儿陪葬。
那天在火车站拉活儿,一个不长眼的上来一脚踹倒汤永成的三轮车,要汤永成滚。汤永成二话不说,腰里抽出一把藏刀,手一扬,照着那厮脸上砍下去。那厮眼尖手快,见情势不对,拔腿就跑,汤永成抱着一死的决心,把藏刀藏在袖筒里,追着那厮在火车站跑了几十圈,愣是在公共厕所里,把藏在尿池那厮揪出来,猛砍了十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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