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身陷何处,我回现代了?只觉得浑身酸痛,全身无力。
睁眼完全陌生的一切,也不像是医院,古老的墙面,破旧的天花板,这床也好硬。
西玦,西玦在哪里?
我撑着床面想起身,却被人制止了,“别乱动。”
眼前是个穿粉衣裳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谁?”我朝她一看,问。
“我是救你的人啊,你先别乱动,你肚子里有孩子,好不容易抱住了胎儿,再乱动,动了胎气可不好。”她帮我把被子拉拉好,一脸笑意,藏不住她眼中的疑惑。
“那你可救了一个与我一起的男子?”
“你说那个受了重伤还很凶的哥哥?他现在住在隔壁,现在我哥哥正在给他换药呢。”一谈到他,这个小姑娘就撅着嘴了,这西玦,还讨别人厌?
“可以带我去看他吗?”
“好吧,不过你可得小心点,不然我就要被哥哥骂了。”她吐了吐舌头,然后扶起我走向隔壁。
正好一个男子再为西玦上药,西玦上衣未穿,那小姑娘一吓,吓得连忙转头,我见她耳朵都红了,我却愣在了那里,朝他们眨了眨眼,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男子迅速给西玦上好药,包扎好,对着那个小姑娘说:“阿娈,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这位姑娘吗?怎么还到处乱跑?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那个叫阿娈的偷瞄了一眼,见西玦已经穿上外衣才转过身来,撅起嘴说:“哥哥,是她想过来的,我不过是帮她忙而已。”
那个男子收起绷带和药膏,便问起了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受伤入这湖中?幸好我与阿娈打渔时正好救起你们。”
我忙道谢,“谢谢这位兄台。我与哥哥被当地的财主追杀,不小心跌下了山崖,小女子紫菀,他是我哥哥沈陌风。”我不慌不忙地扯了一个谎,一定不能把西玦的身份暴露了,这儿是哪还没搞清楚,万一是荆国的地盘,那就糟了。
“原来如此,那姑娘怀的孩子……”
“我夫君死了,那财主想要纳我为妾,我不肯,他就对我穷追不舍,之后我哥哥来救我,最后就变成这样了。”我脸不红气不喘地编了这个谎话,连我也开始佩服我自己。
只是我感到一道凛冽的目光朝我射来,让我顿生一阵凉意。
是西玦。
“那你们不妨先在此住下,等养好伤再做打算。我叫阿焜,有事你们可以叫我。”说着与那个阿娈出去了。
屋内顿时只剩了我与他,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却担心他的伤,便问了一句:“你的伤还好吗?”
他冷淡地回了一句,“还死不了。”
他又怎么了?脾气还真不小,这般冷漠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最后望了他的伤一眼,似乎没什么大碍,准备转身离去,他却出声,“孩子是慕容昭齐的?”
他误会了?那我该告诉他真相还是……
若我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他日他必定会带我回商国,让我重新过上没有快乐的日子,只怕到时见孩子一面也要他的允许。
若说是昭齐的,他会不会动了杀念?
我依旧在左右摇摆不定,他却再次出声:“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他是在说我水性杨花跟很多男人睡过吗?他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瞬间心灰意冷,这就是我心爱的男人吗?
“是昭齐的。”
他刚才的话,像块石头压着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他的脸越发的铁青,拳头紧握,我看见他刚包扎好的伤口处有血渗透了衣服。
我忙过去捂住他的伤口,“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向后退了几步,险些倒地,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他没有看我一眼,面冷,心更冷。
阿焜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立刻冲了进来,见我脸色苍白,立马扶我坐下,“怎么了?两兄妹闹得不愉快?”
西玦扫了他一眼,最后盯着扶着我的手,“把你的手拿开。”
阿焜一惊,立刻拿开手,忙道歉:“对不起,刚才情急之下……”
我立刻打断他,“没关系,我哥哥脾气本来就不好,你别挂在心上,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他的话太伤人了,我承受不了。
看来还是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只是离开这样我要去哪呢?伊罹灭了,荆国有昭齐,商国有西玦,我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怎么就没有一个安身之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