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虹敏和小雅好几天都没出校门。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这个星期是毕业班的大礼拜休息。所谓大礼拜,是指毕业班平时补课,周六不休息的,隔一个礼拜才有周六周日双修。
学校里静悄悄的,男生宿舍的人都走光了,女生也就剩下几个路远的高一新生了。一大早,胖妞就宣布,今天是她的生日。大家听了特兴奋,正愁没事干呢,女生班长提议,今晚搞个烛光舞会,喝酒,跳舞。大家一致赞成。
准备了一下午,晚七点,大家齐聚在了宿舍里。女班长打探回来说,今晚值勤的宋衙内正在机房玩游戏,按他的习惯,十二点以前是不会回宿舍楼的。她拍了拍手宣布开始,先喝酒,后跳舞,每人两瓶啤酒,剩下的酒划拳。
两瓶酒喝完,几个小女生就扛不住了。划拳输的同学打死也不愿喝酒了。女班长兴犹未尽,她眨了眨眼,冒出了一个坏主意:“从现在开始,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输了啤酒三瓶,或者跳舞,脱衣的。”
不大一会,小雅划拳输了,怯怯地问:“三点式的行不行?”
女班长一瞪眼:“不行,刺激点的,必须脱光光。”她兴奋地满脸潮红,一手抓了瓶酒,另一只胡乱挥舞着,“张小雅,就从你开始,看你细皮嫩肉的,姐早就想看看了,快点。快点。虹敏,不要帮她,这可是早定的规矩,大家公平竞争。”
虹敏也喝得有七八分了,她不知道一个酒鬼强迫别人比喝酒算不算公平竞争。这个社会有真的公平么?搞笑。但都是同学,她也不好硬干涉。
女班长得意地喊着:“张小雅,三瓶啤酒,还是跳艳舞,随你选。”
小雅看了看酒瓶,长长地打了酒嗝,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是跳舞吧,就三点式的,不行就算。”
女班长看了看小雅,又看了看虹敏,总算答应了,太让小雅难堪,虹敏肯定不会答应,她可不想把这个假小子惹毛了。班长扭着猫步,打开了音响,自己先扭着屁股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冲小雅招手。
小雅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脱起了衣服,一边担心地看了看宿舍门:“虹敏,把门关好。”
虹敏走过去关门,下意识地往门外看了看。已经九点多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学校对面的居民楼差不多已完全熄了灯。这个城市的西北角,只有这儿还亮着灯。这些人睡得可真早啊,虹敏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就在关门的一刹那,她突然瞟见教学楼后面的围墙上,有一个黑影,有人爬上了围墙!她小心地开了一道门缝,又仔细看了一下,没错,微弱的路灯光下,隐约能看到一个板寸头的家伙正慢慢地探出了上半身。
“小雅,快穿衣服,有人**进学校了。”虹敏回头看见,小雅已脱掉了外衣,正往下褪她的牛仔裤,这个小丫头,就是软弱,真拿她没办法。
女班长潇洒地点着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把二手烟喷到了虹敏的脸上。虽说她有点怵虹敏,但女班长也不是好惹的主,今晚她认定虹敏想在她面前耍花枪,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手。
“虹敏,你太不够意思了,想帮小雅直说,何必骗人呢。要不你脱好了,你这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脸盘子也是百里挑一的俊,不是张小雅罩着,咱校的校花那是非你莫属。来来来,今晚让姐开开眼,脱了脱了。”
女班长色迷迷地凑了上来,让虹敏感到非常恶心。她真想三下两下扒光这家伙,看看究竟是是公是母,怎么就这么骚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虹敏一下子把班长拉到了门跟前:“妈的,你自己看看。”
女班长冷笑着往外看,她一下子变了脸:刚才那家伙一跳进了校园,正在接应墙上的同伙。乖乖,好几个人呢!班长的酒吓醒了,她冲过去关了音响,用手机给宋老师打了个电话。然后吹灭了蜡烛。
几个女生凑到了门口,盯着那个角落,一,二,三,四,五,天哪,进来了五个歹徒!女班长还算镇静,这丫头虽说顽劣,到还是仗义,“虹敏,到二楼的初中宿舍看看,把那几个小女孩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守在三楼,别让他们得了手。”她等不及宋老师,直接打手机报了警。
二楼有四个女生,两个小男孩。虹敏把他们都带了上来,大家在一起,人多胆气壮。
这时宋衙内喘着大气冲上了三楼,开口就骂人:“刘惠惠,你们瞎折腾还不够啊,还要来折腾我,你当今天愚人节啊。”
没等班长解释,楼下就传来了脚步声,几个流氓冲上楼梯。
“报警了没有?”宋衙内低声问。刘惠惠点了点头:“早报了,快十分钟了,外面还没动静。警察晚上没人值班么?”
宋衙内叹了口气,“咱这地方,警察就这熊样,能来就算不错了,想靠他救命,那可悬的很。”
几个胆小的女生赶紧央求:“宋老师,怎么办呢,要是警察来晚了怎么办呢?”说完都红了脸。
这几年治安差,住校女生被地痞流氓祸害的事都不算新闻了,谁摊上谁倒霉。
刘慧慧拉了一把宋衙内:“宋哥,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求老爷子吧,你真忍心让这些花朵被摧残了?
宋衙内面有得色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同学们,说:“大家别害怕,我给我老爸打电话,放心好了,警察一会就来。不过,从今往后,你们谁都不准再喊我宋衙内。今个要不是我这衙内,今天警察不知来不来呢,哼哼,不知那朵花被采了呢。”
女生们低声笑了起来,刘惠惠装作认真的样子:“宋老师,没人喊你宋衙内啊。”
宋老师一脸地不屑:“去,当我是聋子啊,我早知道了。做人要有良心,以后不能喊了。”
小雅忙表态:“宋老师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不喊了。”
宋老师故作严肃地看了看小雅:“张小雅,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喊的?”小雅忙摇了摇头,躲在了别人后面。
宋老师打量了一下宿舍,说:“虹敏,你胆子大,说实话,这回你怕不怕?”
“不怕。”
“那好,你们几个,把啤酒瓶都搬过来,开门,守住楼梯口,如果给他们冲上了楼梯,这门一脚就踹开了,如果他们有刀的话,冲进宿舍,大家就危险了。咱们只要顶住几分钟,警察肯定会来,老爷子说了,马上就到。老爷子那话可不是吹的。”
虹敏不喜欢听他吹他那当官的老爷子,不过这回到是真心不想抬杠,还有几分感谢老爷子的意思。她叫上几个同学,开始准备起来。
几个流氓在下面没找到人,摸索着走了上来。宋老师抓了一个酒瓶狠狠地扔了出去。偏了,这个近视眼一家伙打在了栏杆上。几个流氓愣了一下,小心地走了上来。虹敏抓了个瓶子问宋老师:“打死人,犯不犯法?”
宋老师看了看已冲到门外的流氓,着急地说:“你先打,打了再说,我保证你不会进局子。”
“好,只要不给老爸惹麻烦,我还有啥犹豫的。”虹敏稍微瞄了一下,一酒瓶砸了下去。“说实话,这不如砖头打人过瘾。”
不过距离太近,她打击的准确率是百分之百,啤酒瓶带着劲风,呼啸着飞了出去。
冲在最前边的流氓,被一酒瓶打中了鼻子,血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脖子上。后面的几个女生尖叫了起来,虹敏,你这么残忍啊!
宋老师喊了声好,他对身边的学生说:“大家不要怕,虹敏做的对,对这样的歹徒,绝对不能手软,如果等他们冲进来,肯定不会和我们讲道德人性的。那时候大家都要遭殃。虹敏,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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