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的最后一天晚上,西门月已经睡着了,店门突然被敲得砰砰响,伙计开了门,正要开骂,见门外站着的却是虹敏。他知道这是准老板娘,不敢怠慢,赶紧让她进来了。
虹敏直冲西门月的小屋,被吵醒的西门月睡眼惺忪,被虹敏一脸惊惶地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碰到蜀山阴阳剑?”
虹敏定了定神,说:“不是,我才不怕那破老头呢。我梦见小雅出事了。”
十一假期里,虹敏一直睡不踏实,没了小雅,总觉得身边的世界少了一半。仔细算算,从她懂事起这些年,还真基本上没和小雅分开过。
今晚睡觉时,她梦见小雅被一个胖老头拉着,硬往车里拽。小雅拼命挣扎着,隐约在喊:虹敏,救我!
西门月笑了笑,“这是你太关心她的原因,梦由心生。”
虹敏不依,“我以前有做梦应验的经验的,这次,我梦里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我记得他们背后是一栋黄色的小楼,上面挂个牌子,是什么凯撒会所,对了,会所是个什么地方?”
西门月心里一震,这事还真难说了,明州他去过,那里还真有一家凯撒会所,刚好就是浅黄色的建筑。那可是非常高档的会所,出入都是所谓的社会精英,小雅真落到这帮社会垃圾手里,那肯定没有好下场的。虽说西门月的心一直在虹敏身上,可小雅的美丽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
他不愿再想下去,匆忙收拾了一下,说:“别等了,叫老胡弄辆车,今晚就去。快走,找老胡去。”
可是,老胡住的地方没人。打他的电话是关机。西门月骂道:“这混蛋经理就这么当的么?”
“你不是说十一放假的么,他会不会回家了呢?”
“穷的连老婆都讨不起,他还好意思回家。他弟弟的儿子都好几岁了。”
西门月找到厨师,问他知不知道胡总晚上会在哪。
胖厨挠了挠头,笑了:“老板,这是胡总的私事,我不好说的。”
西门月一板脸:“我找他有急事,快说,没人会怪你的。”
胖厨有点不好意思:“他啊,是个单身,这些天忙地很,是有点饿了。肯定找地方打点野食吃去了。好找的很,这城里有三家旅社对胡总的胃口,你一家家问过去,很快的。车站边一家,北关一家,二环那儿一家。”
晚上九点多,两人终于从一家小旅社里把胡总掏了出来。胡总以为是警察,光着膀子躲在了卫生间里。他床上一个女的裹着被子,把头脸包的严严实实,两条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一抖一抖的。
胡总听出是西门月,拉开门冲了出来,恨恨地骂道:“你小子抽风啊,好好的良宵不享受,还要坏别人的人好事,什么意思么?我八十块钱白白便宜了那小丫头,这不脑残吗?你晚来半小时也行啊。”
西门月鄙夷地看了胡总一眼:“我说老胡,你现在大小也是个经理了,咱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别钻那小旅社行不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正儿八经谈回恋爱,找个老婆不行么?”
胡总愤愤地说:“我哪里不想了,老哥我不是长得没你帅么?好不容易泡上了一个,那准丈母娘让我买房子。这破四线城市也要三千多一平方,一百平方就三十多万,我买得起么?妈的,啥**世道。”
一路上,老胡按西门月的指挥,选择着路口。天亮时,导航仪显示,他们来到了一个沿海的城市:明州。
老胡一进明州,兴奋地满脸通红:“哇,这么多美女,西门老大,咱不走了,瞧江南美女多水灵啊。”
明州确实很美,整个市区被一条江和它的支流分为三部分,市区也就分为三个区,分别叫江东区,江西区,江南区。最繁华的就是三江口了,这儿江水清澈,两岸绿草如茵,各色花儿争相开放,整个三江口都弥漫着花香。
江边林荫处,有一栋别墅式浅黄色的楼房。虹敏一眼认出,那跟梦里一模一样,这里就是凯撒会所了。她有种预感,要找的人就在这里。老胡把车停在路边,自我调侃着说:“咱这破车,还是躲远点吧,别凑热闹,当心被保安轰走。”
他们三个就远远地守在车里。
晚上,那栋楼静悄悄的,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门口的小车却越来越多,都是宝马、奔驰之类,甚至还有一辆兰博基尼。保安点头哈腰地忙着迎接。
车里下来的都是男人,身着名牌服装,一个个喷着酒气,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很久了,只见进去,没见一个人出来。
虹敏还是没弄明白,忍不住又问:“妈的,很奇怪的,这是什么地方,超市,酒店,都不象啊。”
西门月微笑着瞟了她一眼:“还能是什么地方,会所就是会所了。”
虹敏望文生义:“会所是什么玩意?开会的地方?
老胡和西门月都笑了起来:“是啊,就是开会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开会的地方。”
“开会?什么会还非得男的和女的在一块开?”
虹敏一时摸不着头脑。
看着虹敏这傻得可爱的样子,西门月和老胡都笑了起来。老胡尤其笑得刺耳,一边笑一边故意色迷迷地朝虹敏抛着媚眼。
虹敏醒悟,一下子涨红了脸。
“哼,不就J院么?怪不得那么多满身钱屎的男人,穿地到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一大群拉客的。”
老胡皱着眉头辩道:“我说老板娘,你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这个地方那是有营业执照的,在大陆J院是不给办执照的,虽然有些代表提议这生意要合法话,我看很难,咱这可是一个要面子的民族,很多事那是可以做,不能说,更不能摆在桌面上。所以这就不是J院。大家进去也就放松一下,唱唱歌,跳跳舞,抱抱小姐。当然意想一把是可以的,摸摸也没关系,再进一步就犯规了。谁要是还需要进一步的服务,那可得换换地方。”
“行啊,胡总,很内行啊,看样子这种地方你没少来。怪不得你毕业这么多年,还穷得没钱娶老婆,你的工资都被你这样放松掉了吧。”
老胡叹了口气:“我那点工资,也想泡这地方的小姐?我告诉你,这里随便找个妞抱一会也得几百块。这里是领导和老板来的。我那时在一家大公司打工,老板经常请领导来这样的地方玩,我偶尔也来了几次,爽啊。什么时候咱老胡有了钱,老子天天来,哪家小姐漂亮,我就去哪家。唱完歌,老子挑个性感的开房去。”
西门月笑道:“理解,老光棍都是这么意**的。你整天就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能不能想点正经的,咱现在可开着店呢,你动动脑筋,弄个创意出来,咱狠狠地赚他一笔,现在社会,没钱你就是孙子。”
老胡龇牙一笑,说:“老大,你要真想赚钱的话,我还真有个创意,看见没,咱学人家,招点美女进来,打个擦边球一准发财。你没听说京城那个天上人间么?人家可是发大财了。你别看咱陆州偏僻,但那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军区的那些大爷也好这一口。”
西门月呸了他一口,说:“屁,你直接开J院算了,缺德事我不会做的。”
老胡争辩说:“切,怎么缺德了?有人愿买,有人愿卖,咱就提供场地,起个中介作用。再说了,你不做,她们不也是照样卖么?你要真有良心的话,就帮帮她们,维护公平交易就算对得起姐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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