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鸿蒙设定故事集之一:七大家族的消亡(下)

  周家的“秀林之后”虽然几乎由孩童组成,但是却绝非浪得虚名。这些人从小接受训练,经过严格的挑选,再加上神王血脉的力量,此时战力也非同小可。周所同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将他们打败,但是他为了泄愤,将“秀林之后”全体屠灭却是极其残忍的事情。虚无之主创造了鸿蒙大陆,又创造了七大神王,为人类带来伟大的福祉,而他们的后代与人类通婚、杂居、服务已经五千余年(或许确切的年代比这久远得多,但是已经不可考,我们仍然按照说书人的说法计算)。神王血脉稀薄之后,他们已经失去神力,其实已经是人类的一部分。这样对待神王后裔,无异于恩将仇报。所以周维语的愤怒可想而知。
 
  此时去周国大雨滂沱,地震不断,山河移位,大地一片汪洋。虚无之主早已经离开鸿蒙大陆,但是他的神力正在发泄怒火。周所同和周维语在漫天大雨之中日夜不停息地行军,五天之后,双方在北向河的下游相遇。此时渡过河流再走三天就是去周国的都城定周城,周所同带领的十五万大军只剩下了八万余人,人困马乏,斗志低迷,辎重尽失。对远古神王的信仰和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金雀猛兽的恐惧,几乎让所有人失去了信心。但是这支部队是当时去周国唯一能够组织起来的有规模的部队,周所同无论如何都必须尽职尽责,否则都城将面临七大家族滔天的怒火,后果不堪设想。
 
  周所同一边摆下阵势,依靠河流边的山地建筑工事,挖掘隔离壕,派下去更多的督战官来稳定局势,一边向七国发出加急救援信号,向都城汇报战争局势。他仍然抱有幻想,希望另外六国遵守约定,能够火速前来救自己于水火。其余六国接到战报和求援,也都采取了行动,但是效果却非常小。鸿蒙大陆东西绵延三千天程(就是成年人步行,要走三千天),南北也达到了一千余天程,除非是大陆长墙上的烽火,否则收到信息都是几天以后了。
 
  此时大禹国和大商国尾随而来的部队数量不多,大炎国的部队一部分乘舰船从南望城横渡桔海,另一部分则穿过金雀海峡到达西望城。在大陆西方,大尤国内战争正在继续,绝大部分兵力掌握在金雀卫韩道才的手里,大尤王成了急得团团乱转的蚂蚁;大云国内,金雀卫离开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正虎视眈眈。唯一没有战争的是远离大陆的却离岛,流放地内的囚犯和金雀卫、斑狼卫被团团包围,在没有撕破脸皮的情况下,双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克制。但是如果却离王要调兵前往火云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骑虎难下之下,却离王只好在断桅海峡和蓝海布下重兵,日夜不停地监视金雀卫的势力。如此一来,周所同能够利用得上的力量只有自己手里的八万筋疲力尽的士兵,以及大商国和大禹国正越境而来的兵马。
 
  周维语的内心被复仇的怒火沾满,其中也交织着满腔的自责和后悔。他知道除了敌人的野蛮和凶狠,自己的疏忽大意也是造成灾难的重大因素。此时他除了报仇已经无路可走,作为一代统帅,他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歼灭这支凶残的军队,自己的权威就会受到质疑,一旦金雀卫作鸟兽散,大陆将掀起更大的腥风血雨,这只擅长暗杀的队伍会制造更多的恐怖事件。他听从了部下和内心的驱使,紧追着周所同的队伍不放。
 
  可是周维语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他将人马分成几拨,一拨分别向枳子城金雀卫总部和各国分布通报情况,两拨分别挡住一直紧追不舍的大商国和大禹国兵马,一拨掩埋死去的同伴尸体,另外一拨召集隐藏起来的周家势力。
 
  去周国的周家在几千年的延续中,家族势力蓬勃发展,没有分出去的就有二百万之多,占到去周国民众数量的十分之一;那些已经脱离周家,融入普通民众的就更多,从最初神王修炼成神到现在,拥有神王血脉的几乎占到了民众的百分之五十,只是有些人的血脉太过稀薄,所以早就脱离了家族的控制,成为了普通人。周维语将这些人做了划分,那些血脉较远的直接命令他们隐姓埋名,从此不再联系;血脉联系比较紧密的,命令他们想别的国家迁移,然后变成普通人家,尽量隐藏形迹。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只有那些家族中的核心力量把组织了起来,他们无法避免报复和迫害,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战。经过紧急瘦身的周家势力,仍然有将近一百万。
 
  周维语面对周所同的大军列阵,金雀猛兽在空中盘旋,新组建的大军一个接一个地列入阵列,然后经过检阅,投入到各个方向的战斗之中。为了拯救去周国的主力,大禹国的海军战船昼夜不停地转运军队,大商国的陆军也加快了南下的速度。但是这一切都在短时间构不成对周维语的压力,反倒是周所同看着各国的反应,日益焦虑。鸿蒙大陆的民众议论纷纷,对去周国军队的残暴多有微词,所以所在国的部队也不敢太过招摇。
 
  就在这个时候,周维语派往世界各地的特使已经陆续到达。特别是在枳子城,此前大禹王说是为了肃清治安才封闭了城门,现在这些谎话已经不能让民众安定,高层变动的消息早已经在大众中传开。特别是金雀卫、斑狼卫和术道会的联席会议,年轻的各家主主持不了大局,最后不得不听从于金雀卫和斑狼的指挥将。李煜同提议向去周国进军取得了身在前线作战的韩道才的支持,于是发布命令,要求各国的金雀卫和斑狼卫向定周城进军,并在枳子城组建志愿军。
 
  枳子城作为鸿蒙大陆的权力中心已经有一千多年,居住着人数众多的七国贵族和七大家族的后人,另外还有数量庞大的金雀卫和斑狼卫。按照规定,金雀卫和斑狼以及七国后人在战争爆发后都是军队的组成部分,平时他们也是这么训练的,所以他们并不在志愿军之列。枳子城在李煜同的指挥下,发布江湖令,历数去周国恶性,广召心怀公义的有志之士加入枳子城的志愿军,一起讨伐邪恶。枳子城的江湖令来自武道会,乃是当初武道会为了表示对神王和术道会的尊敬,联合颁给看护大陆的术道会的,七大家族代表术道会行事,所以现在拿出江湖令,武道会的江湖门派自然无话可说。
 
  在正义和江湖令的号召下,枳子城的青年人和江湖势力纷纷加入志愿军,另外还有更多的大禹国和大炎国的人冲破边界,加入到枳子城来。大禹国和大炎国见此都大吃一惊,七国当初讨论过枳子城在七大王国独立后的地位,希望枳子城以后作为一个中立城邦继续存在,算是给神王后裔留一点儿生存之地。于是战争爆发以后,七国也只是让大禹国的军队封锁了枳子城的边境,防止金雀卫和斑狼卫的活动,却没有想到枳子城竟然会组建志愿军。于是两个国家不得不放慢军队调遣,把注意力放回国内,关注国内蠢蠢欲动的神王势力。
 
  但是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大陆的命运已经不是几个野心勃勃的国王所能控制。变故首先在却离国展开。去周国大战爆发以后,却离国封锁了北边和东边的海域,自以为可以断绝金雀卫和斑狼卫的去路,却没有想到西边会出现问题。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却离国的西边边境之外都是汪洋大海,偶尔会有海兽和海怪出没。为了警惕西边的边境,却离国在第三纪的初期建立了瞭望城。因为自信西便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所以瞭望城的守军有限,只是驻守了一些老弱病残,建立了传递消息的烽火,另外附加了离家的守卫。离家的守卫由金雀卫、斑狼卫和点灯人组成,是那里最关键的力量。
 
  瞭望城的设置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一千多年以来,术道会以正义自居,隐藏在世间看守大陆,即使有行动也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各国的王室,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处理各种危机也是在暗中进行。他们表面看去就跟普通人相差无几,所以即使瞭望城的主管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但是战争爆发以后,这样就不太适宜了,无形之中,却离国就给术道会的两个军队组织留下了缺口。就在却离国的大军面对北方和东方虎视眈眈的时候,金雀和斑狼卫及其所属的各种组织已经在悄悄撤离,他们在黑暗的夜幕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穿过瞭望城外的海角,扬帆出海了。
 
  却离王几日不见金雀卫的指挥使来催促自己出兵,刚开始还觉得很惬意,但很快就嗅出了不同的味道。他连忙派人去找,这才发现不但是这些人不见了,就连北望城里也少了好些人。差不多三百万人不翼而飞,这事情也太诡异了。却离王连忙通报了其他几个国王,这才发现其他几个国家都乱了。
 
  首先是枳子城的暴动。大禹国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一直严密地守卫着枳子城的各出口,并把枳子城所属的村庄里的居民全部赶进城里。谁知道这天一早,枳子城的大街上突然多了很多猛兽。最先出现的是传说中的长毛吼兽,它们足有两人那么高,长长的鬃毛随风飞舞,人脑袋大的蹄子飞快地翻飞,踩踏地面,发出惊雷一般的声响,它们如同风一般地穿过街道,冲向枳子城的东门。紧接在后的是骑着斑狼的斑狼卫,他们双目圆瞪,身子紧附在狼背上,举着长枪或者长剑。在他们后面,是一队队轻装骑兵,在后面是重装步兵和轻装步兵,最后面则是大大小小的各式车辆。这些队伍绵延几十里,一起向城门涌去。
 
  出了枳子城东门三天的路程就是枯草河的河口,顺着河口向东就可以进入对马海峡边的入海口。这是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大禹国始终部署重兵把守。可是这天士兵刚换过岗,远处就传来震天雷声,没等反应过来,就见无数奇怪的猛兽横冲直撞而来。他们连忙准备应对,可是已经迟了,城门在长毛吼兽的拉力下轰然倒塌,络绎不绝的武装士兵穿城而过,向北边的河口而去。城防军立即对尚未出城的人进行堵截,可是根本受不住猛兽军团的冲击,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同时在正义城、原固城和新城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那些平时隐藏起来的力量瞬间显现,七大王国的军队措手不及,陆续都吃了败仗。在神王集团的打击下,七大王国立即被秒成了渣。与此同时大商国和去周国的金雀卫都已经行动起来,成为阻挡各自王国的重要力量。鸿蒙大陆陷入了一片火海。
 
  枳子城的金雀卫向河口进军的速度并不快,中间包括着大大小小的战斗,但是对于力量最为强大的术道会分部,无疑毫无影响,但是却牵扯了大商国、大禹国和大炎国众多的军队。再加上各国的金雀卫的各种行动,它们能拿出的军队就更加有限。
 
  这时韩道才与树蛮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几个主要的城堡已经相继被金雀卫占领。韩道才将指挥部建立在最中间的瞭望堡,指挥其他五处的战斗。居高临下的瞭望堡如同一根细针,竖立在树蛮地区的群山万壑之中,居高临下地瞭望着大地。韩道才每日里都是心急如焚,看着漫山遍野蜂拥而至的树蛮团团地围着几个城池。最坚固的沿河堡是几天以前攻占的,也就是在那天下午,他接到了周维语的消息。他的震惊无以复加,深感是自己的莽撞害死了众多的孩子。他站在沿河堡的前沿阵地,一一检查士兵们的装备,然后发表了激情澎拜的演说,然后发布了任务。
 
  在当天晚上,一部分骑兵强渡了大河,到达了沿河城背后。第二天一早,在隆隆的炮声中,总攻开始了。所有的步兵排着一字阵型,在军乐队的鼓点和击铁声中开始冲锋。重装骑兵则绕过正面,从侧面的山坡冲进了敌人的阵地。树蛮的骑兵也蜂拥而出,与重装骑兵搅在了一起。这时候夜晚强渡的骑兵呐喊着冲进了空虚的敌军阵地。双方在这片地域反复冲锋,阵地几易其手。韩道才数次派出重装骑兵,将冲上阵地的敌人压下去。战斗整整打了一天,到了黄昏的时候,树蛮终于不支,组织越来越混乱,在午夜之前,终于撤出了战斗。
 
  在沿河堡的地堡里,韩道才终于看到了失踪了的炎家主。可是他已经伤重不治,刚去世不久。在他的旁边,三位蛮兵和李成立黯然神伤。可是问起这起事件的原因,李成立始终闭口不语,而三位蛮兵趁人不备,已经吞植物而死。韩道才看着仍然似乎带着笑容的炎家主,始终想不明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来李成立回到了枳子城,在联军多次进攻枳子城的过程中不知去向。这件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终究是不得而知。
 
  占领沿河堡以后,韩道才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战略意图,把树蛮地区的各个点连接了起来。这个时候,斑狼团和金雀卫的总数已经不足四千人,而借来的五万兵马也只剩下三万。他把仅有的人马重新编制据点,再将俘虏的敌兵六万多人编入各个营地,重做劳役。为了应对人员不足的问题,部队的杂役人员经过粗糙的训练,编入预备队。为了保持指挥通畅,他在巨树堡的上面建立了更大的着陆场,将剩余的1500头金雀猛兽全部集中在那里,随时准备支援战场。就这样,拒蛮堡和树蛮地区再次得到了互相支援。
 
  事实证明韩道才很有先见之明,没过几天,树蛮已经重新组织起来,对几个据点形成了团团的包围。为了坚持更久的时间,韩道才命令各处务必坚守。树蛮虽然文明程度不高,但是所建立的城池和树堡都非常实用,所以如今这倒成了阻挡树蛮打回城池的最大阻碍。此后韩道才带领部队与树蛮和大云国、大尤国的部队经过了一年多的战斗,直到他在拒蛮堡战死。韩道才终于还是没有实现他的彻底打败树蛮的战略构想,大陆形势飞速变化,金雀卫的各地力量已经被各国风起云涌的战斗所羁縻,无力支援他的占据。
 
  韩道才攻占沿河堡的第五天,周维语也终于调兵遣将结束。那天黎明的曙光刚出现在地平线,大地就被号角声和击铁声惊醒。周所同的部队和后面庞大的刚刚建立起来的辎重部队发现,天空黑压压的金雀如同夏天的黑云涌了过来。紧接着,一排排猛兽踏破了地平线,出现在战场的中央。在猛兽之后,是全副武装的重装骑兵。
 
  周所同立即排兵布阵,轻装步兵在前方的山岗上就位,企图站住阵脚;重装移动弩的排箭破空废除,企图阻挡金雀猛兽的攻击,在后方,重装骑兵已经上马,随时准备迎战。金雀猛兽已经近在眼前,周所同命令重弩准备发射。但是陡然之间,金雀猛兽一个个扇动右翅,向右转弯,接着如离玄的箭冲向地面。众人正在纳闷,那些庞大的猛兽就卷起满天尘土,贴着地面飞了过来。金雀卫突然出现在猛兽的背上,张弓搭箭,如雨的箭一起射向轻装步兵阵地。这些步兵都是辅助兵,一般在战场担任技术兵,比如弓箭手、射石机操作手之类的,一般不需要冲锋陷阵,自然没有防护钢甲,所以立即倒下了一片。特别是重装移动弩的阵地上,箭雨过后,活着的士兵已经几乎没有。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金雀卫一转猛兽,直扑周所同的指挥部。与此同时,猛兽因为没有投石机和射石机的阻拦,已经冲到了阵地前沿。去周国的重装骑兵只得迎面冲上去,企图减慢猛兽的冲锋速度,为后面的重装步兵减轻压力,可是没想猛兽们却突然站立起来,高度超过了骑兵。它们狂叫着跳起来,如泰山压顶一般扑在了骑兵们的身上。在猛兽们的伏压之下,一片一片的骑兵倒了下去。
 
  看到金雀卫扑了过来,周所同立即组织后备卫队,企图拦住攻势。但是士兵们早就被猛兽的气势吓破了胆子,很快就一哄而散。周所同无法组织,只好夹杂在逃跑的兵力中夺路而逃。到了最后,只有一个卫士护送着他逃到了北向河与南向河的交会处。在这里他等到了新的援军,并收罗了逃回来的少数士兵,重新建立了防线。
 
  周所同逃走以后,失去了主帅的去周国部队立即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地步,尽管各兵种在主官的带领下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但是因为彼此之间缺少配合,军心涣散,所以很快被金雀卫淹没。这样一来,当初进攻秀林之后的去周国军队和后来勉强补充的两万余人就全军覆没。周维语几乎全歼了周所同的部队,然后向东直逼定周城。周所同看到在河西的战斗已经无望,只好再次渡河,将防线后移到了定周城。
 
  周维语在南向河与北向河之间的平原地带搜集船只,架设部队渡河的浮桥。为了增加去周国的负担,他命令士兵驱赶民众过河,进入定周城,并趁机将新的情报网渗透进去。此时大商国、大禹国和大炎国的金雀卫已经离开了所在国,因为力量对比实在悬殊,只好在遮断山、永定山、冰火岛、对马海峡等处建立了基地和情报网。上面几个国家陆续派出了海军和陆军,支援去周国。
 
  半个月之后,周维语终于渡过了北向河,包围了去周国的都城定周城。但是多国联军也在更外围的地方形成了对他的包围。正在拉锯之际,从云雾之地冒出了一股军队,趁着进取城空虚攻占了该地,进而向周维语派出了援军。这伙人正是来自于却离岛的金雀卫。双方在两河之间的平原反复交战,而被围困的定周城几乎成了死城,瘟疫开始笼罩了这座城市。为了活命,居民拼命穿过防线,拼命奔跑。周维语终于不忍心,于是开放了缺口,允许不带武器或者放下武器的人离开。
 
  周维语的仁慈给大陆带来了更大的灾难。因为大战日久,鸿蒙大陆各处已经出现了饥荒和疫病流行的情况。这时候从定周城逃出来的人四处投亲访友,就更加加重了瘟疫的流行。路上到处是倒毙的尸体,大陆上十室九空。这种情况一年以后已经从去周国蔓延到了大商国、大禹国和大炎国。另外,从拒蛮堡周围蔓延的疫病已经从大云国向大尤国扩散。另外,从海外涌进来的妖兽席卷了却离岛,并且带来了一种黑化病,凡是互相接触者,永不了多久就会皮肤变黑,知道全身腐烂而死。
 
  面对满目苍夷的大陆,周维语的铁汉心肠终于被软化,他同意了韩道才临死的遗命,成为新的金雀卫指挥将,与七大王国开始了艰难的谈判。金雀卫终究不想杀伐过多,同意从鸿蒙大陆撤出,把整个大陆交给人类。作为交换条件,七大王国同意审判周所同和当时与屠杀有关的所有将领,神王后裔自选去留,但是所有血脉身后的直系后裔都必须跟随金雀卫出海,永久离开大陆。于是金雀卫和斑狼团宣布投降,命令所有的直属团队向雷暴岛和进取城退兵,然后乘船一路向南,离开了地图所示的范围,不知所踪。
 
  后世的说书人认为,当时金雀卫并没有受到根本的创伤,因为他们的术道确实为人力所不能达到,战争其实是一面倒的行为。作为看护家族,神王后裔显示了极大的隐忍。他们为什么会退出大陆,其实并不是因为战争失败,而是不忍心看着几千年的大陆文明毁于一旦。他们是神往的后裔,而大陆是神王和虚无之主的杰作,他们应该为神王在这个大陆留有一席之地。
 
  根据说书人的传说,此后曾经有人开着三层桨战船,一直向南航行了三个月,这才遇到了一片海岛,在这个海岛上生活了几千万人,他们以修行为人生目标,生活自由自在,寿命很长。据他们自己说,自己的祖先曾经到过鸿蒙大陆,并且创下了绝世功勋。他们还说,他们最早的祖先就埋在荒古大陆西北角的荒漠上,那里是他们心中的圣地。那人问他们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他们说那片大陆已经不属于他们,他们没有资格回去。这个地方就是三仙岛。
 

  失去看护者家族的鸿蒙大陆开始创造自己的历史,七国首先整治自己的领地,并开始与卷土重来的蛮族开始了斗争。七国之间也开始互相攻伐,各自国土内的国中国被废除或者兼并,真正统一的国家开始建立。各种疫病也蔓延了好长时间,直到控制之前,因为战争和疫病死去的人占到了大陆战争前人口数量的十分之七,数量更是达到了七千万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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