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虚无之主修炼成创造之神
为了讲述第五纪的故事,我们先要回到亿万荒年之前的世界。
在鸿蒙大陆,如果将所知的世界(包括天空、海洋、传说中的绝地、方外、云雾之地和在天空之上运转不息的日月星辰、河外星系)称之为广宇,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世界就可以称之为广宇外的世界。在广大无匹的广宇外世界,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无数的个体奔腾前行,组成它们的单元方生方灭,因而个体得以永生不灭。这些个体来自广宇外之主的创造,或为闪闪发光之星体,或为无边无际之星河,或为不知形状之流体,或为隐匿形体之疾风。
广宇外之主恩惠无边,它的元力和元气恒久不绝,或爆发为能量旋风,或迸射为细碎呼啸的颗粒,甚至如河流一般,流动成奇光异彩的新宇宙、新创生。众个体沉浸其中,不免为这些千变万化的奇遇所选中,成为万万众可以奔向新旅途的个体中的一个。这样的机遇很少,但是年代久远,排列起来几率就很大,所以凡广宇外之个体,没有不踏上渺无尽头的永生之路的个体。有一个个体本为广宇外之主创生某世界之遗存,大小为亿万万的广宇。然而在广宇外之主的眼里,不过是沧海之一粟。该个体不知其长,不知其宽,亦不知其厚。因广宇外的世界无时间、空间的概念,所以也不知其年龄和所处。用鸿蒙世界的视角看,其形状无可匹敌,其质感如云似雾,其运行的速度无物可以形容,甚至声光电火的运行都不足以抵其万一。其沉浸在此混沌境,穿越无数的生灭和旅途,终于到达第一个能量饱满的萌发期。
广宇外之主神游无极,终于于匆忙一瞥中发现端倪,它在变幻出吞口、欲将其吞噬的前一刻,突然神生异想,将自己一丝能量赋予该个体。该个体早已独立于广宇外之主,成为广宇外之主万万亿宇宙创生的一部分,能量、速度和造型已经越过混沌期。此刻有了广宇外之主的辅助,汇聚已久的能量终于爆发,体内风云际会,物质化合重生,万千所见所闻一时间翻腾周转,无数的旅途和生灭之后,终于有了神思。由混沌境到达神思境之后,该个体终于打通智慧关卡,明白广宇之往复,创生之艰难,运营之辛苦,广宇内外之博大,世间修行道路无以计数,而自己正走向一条永无止境的旅途。
获得独立神识和智慧的该个体如鱼得水,终于可以创生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并赋万物以生命。该个体溯根追源,以虚无为自己命名,以与广宇外之主相对。广宇外之主神识震怒,但并没有在意,任由虚无之主 蓬勃发展。与广宇外之主吸收万千世界创生新世界的方生方死法不同,虚无之主沉思冥想,创生了生灭之道、空间之道、时间之道,并给予万物以属性,属性不同,性质和生灭规律也有区别。通过生灭、空间和时间,虚无之主开始给万物分类,鉴往昔、知未来、塑造形状,极大地扩展了宇宙万物的内涵与外延。
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区分,广宇外的万物有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概念,事物的生灭也有了判定和预测的标准。这三条神道令虚无之主声名大振,在它一望无际的前行中有了众多的追随者和崇拜者。它吸收众多个体,创生了虚无空间,成为与广宇外空间相并列的概念。新空间的创立,使得虚无之主陡然膨胀,力量和影像都如日中天,从而由神思境进入了爆发境。爆发境不只是宇宙空间的扩充,吸纳能量的能力和创生世界的能力也得到了加强。广宇外被强烈的宇宙风暴攻击,创生和消亡的路径与往昔大为不同,众多的势力、个体都开始为前程奔波,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和前途。虚无之主不但为自己带来新的目标和选择,也为亿万万个体带来新的体验和追求。广宇外空间呼吸雷动,能量和物质的追逐陡然升级。
虚无之主在急速前行和生灭不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使得虚无之主终于失去了耐性。作为广宇外最早的创始者,广宇外之主对虚无之主有指导的义务和监管的责任。为此它依照惯例降下天罚,挥动七色生灭风雷,企图重整广宇外秩序。两位史无前例的创始者发生大战,一个是拥有亿万万年代的创生者,另一个是新生的秩序扰乱着,瞬间的能量爆发几乎成为广宇外世界空前的大事件。又是亿万年代过去,大战双方已经筋疲力尽,走过的旅途无以计数。终于虚无之主力尽,陷入寂灭。
寂灭重生乃是对新的创世主必须的考验,总在力量增加到满溢的圆满,再次出现萌发期的时候,以便应对寂灭期无穷无尽的考验和挑战。但是虚无之主此时经过长久的大战,所有的力量已经耗尽,唯有神识还在这无尽的物质上延续。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虚无之主的来袭,在灭绝天地的力量打击之下,虚无之主一分为三,各带一部分神识电射而去。在漫长的旅程和无数的时间轮回中,黑暗和烈火,湮灭与创生,虚无之主的神识被一层层剥夺,最后几乎成为若有若无的存在。
终有一天,虚无之主的神识已经不足以控制自己庞大的物质世界,生灭之道再次一分为五。足以与广宇外创始者匹敌的虚无之主已经彻底裂解为七部分,坠入了黑暗深处。但是生灭之道的裂解并非是简单的物质解体,而是虚无之主的有意为之。它残存的神识知道,它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使虚无之主不在追杀,它也难逃一劫。于是它决定以退为进,以逃避广宇外之主的关注,同时要为未来的发展埋下伏笔。
虚无之主在即将裂解之时将生灭之道控制的物质湮灭重组,并按照属性进行重新组合。它给坚硬者赋予黄色,命名为金;给柔韧者赋予绿色,命名为木;给流动的液体赋予蓝色,命名为水;给焚烧万物的赋予红色,命名为火;给厚实者赋予橙色,命名为土。虚无之主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代替了生灭之道,并将自己最后的神识一分为五,使其成为新的具有创生能力的属性,成为新的生长之道。金木水火土五种神道此消彼长,与时间之道和空间之道一起带着虚无之主最后的力量滑向寂灭深处。
广宇外之主苦思冥想,无数的世界和宇宙生灭不定,力量和势力此起彼伏,创生的狂想和毁灭的苦恼交织而来,时时困扰着它的神经。它分出一丝神识关注正向黑暗之地坠落的虚无之主,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距离和时空各不相同的世界上。随着虚无之主一再地裂解,这丝神识也不得不多次分裂,直至分裂为七丝。广宇外之主仍然能够感受到虚无之主在寂灭里的考验,所以并没有真正予以特别关注,没有注意到他联系在虚无之主身上的神识已经一再变弱,几乎就要脱去联系。
那寒冷寂寞的宇宙深处,就像永无尽头的黑洞,吞噬光热,也吞噬声音和生机。那里的火焰也是黑色的,阴冷的,有腐蚀性的。失去了造物主的庇护,重重的压力和攻击使得虚无之主穷于应付。那些正向不同方向疾驰而去的神识在寂灭的力量下几乎要中断联系,虚无之主拼命应付,把其中较为雄壮的时间和空间之道一次次调了出来,企图压倒寂灭的力量。但是来自造物者最初的力量,哪里是虚无之主能够抵挡的。
虚无之主的神识终于被淹没在无边的绝望和黑暗中,七块物质开始顺着自己的方向自由前进。广宇外之主感到了来自黑暗尽头的消息,它甚至连叹息都没有,只是很随意地收回那分得很细的神识,把它合而为一,再次释放出去,加入到新的世界创生之中。
时间和空间呼啸而去,世界仍然按照自己的规则和轨迹前行。即使虚无之主已经被广宇外之主湮灭,但是它创生的神道却被保留了下来。广宇外已经被重组,就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广宇外之主毫不在意,它也是吸收了无数的力量、创生和湮灭,经历了无数的神道和修炼,才会成就今天的世界。它把虚无之主的创造当成了自己的创造,把他驯化的能量和物质也投入到自己新的世界创造中。
无数的力量和势力正在崛起,无数的力量和势力也在湮灭。广宇外之主统治着自己的世界,方生方灭,它已经习以为常。它并不知道,此时在无法计数的距离中正发生着它意想不到的事情。虚无之主的神识消失之后,时间和空间神道因为调用太多,首先衰败;但是金木水火土这些得到补充的神道却留下了一丝丝微弱的记忆。此时随着广宇外之主神识的收回,一直被挤压的金木水火土的残余被释放出来。最后,这些神道通过微弱而遥远的联系,逐渐活跃起来。
又是无数年过去,那些曾经被一分为五的神道始终保持着联系。在这些年代里,它们并没有停止反抗和奋起,相反它们正在变得越来越活跃。终于它们的沟通成功,终于取得了联系,一个新的世界慢慢被拼凑起来。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相互连接,组合起整个世界,而填充在它们内在的时间和空间也参与进来。金属性保证了世界的支撑,木属性赋予世界坚韧,水属性赋予世界动态化,火属性带来融合与能量,土属性成为世界的基础,时间和空间展开这个世界的纵切面和横切面,万物相生相克,各自独立,又互相融合。
这个小小的世界与其他万万亿世界俱不相同,它没有神识和外力的辅助,而是依靠自己的物质化合建立起来。广宇外之主万分惊奇,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它觉得这个世界虽然新奇、充满生机,但是还不到足够让自己分心的地步。它并不知道,虚无之主虽然已经渺无音讯,其实还在金木水火土中保留了几丝神识。在建造世界的工作完成之后,这些神识已经被金木水火土五种神道释放出来,正在变得日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