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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冥冥春秋唱晚霞 幽幽岁月叹红尘

书名:潇湘醉雨梦 作者:尘空 更新时间:2015-08-19 13:27 字数:5438

第一章 冥冥春秋唱晚霞 幽幽岁月叹红尘

楔子
眼泪是什么?是隐藏在内心深处抑制的苦水。水又是什么?液体。透明的液体。就如同体内滚滚而动的红色液体“血”一样。
当一个人流泪时,会不会滑下痕迹?会,一定会。这是一个最肯定而且最本质的答案。因为它的答案有悲伤、有痛苦、有难过、有绝望......。
但他不会,他流泪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为他的眼泪往往流在心里。如同他那一身沸腾鲜艳的血,甚至比血更隐匿。
他的眼泪已成为血的一部分,或者他都已不能分辨什么是血,什么是泪。
剑刺入他的身体、他的心脏时。也许会看到血的痕迹,但永远看不见他眼泪的痕迹。
他的眼泪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没有一丝痕迹。他快乐、他高兴、他悲伤、他畅饮、他酣睡,但他不会流泪。
或许他已经流泪了,而且流了很多。只不过你永远看不见而已。他是谁,他就是泪无痕。
剑客,是他的身份。这个身份从他十三岁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注定。直到他如今已不知杀了多少人,依旧还是拥有着这个骄傲的名字。
他永远会记得他杀的那个人是谁。因为是那个人让他拥有了这个骄傲的名字,——或者可以说是让他扬名天下的垫脚石。
第一章冥冥春秋唱晚霞幽幽岁月叹红尘
茫茫平原一眼望去似乎看不到尽头,风肆虐的呼啸在这杳无人烟的大地上,发出如龙吟般嘶吼得声音。
秋末的黄昏总是带着一丝凄美的景象,火红的落日将天边染成一片绯红,又仿佛是一片妖邪猩红的血海。
在平原的深处,只见一缕炊烟徐徐升起,在它的下方坐落着三间茅草屋,显现的是那样得渺小、孤立。
而在茅草屋的旁边一条小河划破略带枯黄的大地,缓缓地流淌着,仿佛是这片草原的血脉,使得它充满着一丝生命力。
在河岸边上,泪无痕静静地躺在岸边的草地上,正惬意的将自己那一双脚丫子荡漾在水中,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眸一眨不眨注视这天边的晚霞,嘴角似笑非笑的向上扬起,让人感到一丝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成熟与冷静,然后他闭上眼睛双手交织放在脑后去尽情的享受这久违的时刻。
每天除了练武之外,对他来说这也许是他每一天最舒适的时刻。
虽然他只有十二岁,可是七年残酷的学武生涯让他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体质和卓绝的身手。
“无痕哥哥”忽然一声稚嫩清脆如夜莺般的声音打破了空旷的沉寂,当然也打破了泪无痕惬意的享受。
泪无痕霍的睁开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然后撑起身子转过头向后望去。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只见一个小女孩赤着脚欢悦的向他跑了过来,她来到了泪无痕的跟前,依靠着他也将自己白皙的脚伸进水里,然后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他,露出两行洁白的幼齿嘻笑道:“无痕哥哥,你每天练完武在这里干嘛呢?”她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明朗,宛若百灵鸟啼叫一般。
泪无痕转过头望了望天边渐渐隐没下去的那片绯红笑着说道:“当然是在看晚霞了。”
那小女孩听了他的话后,鼓着嘴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说道:“晚霞?”然后抬起头望着天边,伸出晶莹细巧的手指指着天边说道:“你是说那些看起来美丽的红色云朵吗?”
“嗯。”泪无痕点了点头。
只见那小女孩挠了挠脑袋,更加疑惑的说道:“那爹爹为什么总是把它叫夕阳啊?”
泪无痕听到这句话后,静静的凝望着天边落下一半的夕阳,眼睛里莫名的闪过一丝哀伤,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自语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啊!”
然后他转过头望着小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一脸天真的仿佛在期待着自己的答案,于是他浅笑道:“因为没有夕阳就没有晚霞。”
小女孩似乎被他的话语弄得更加的捉摸不透了,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念着“夕阳晚霞夕阳晚霞…”过了一会儿摇了摇脑袋,转过头望着泪无痕嘟着嘴问道:“那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泪无痕望了她一眼,然后摸着她随风而飘逸的秀发,抿嘴笑道:“也许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然后他回过头望着此时已经落日的黄昏和渐渐隐去的霞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忧伤。
那小女孩转过头望着泪无痕,眼中流露出不悦之情,脸红红的嘟囔着嘴,似乎对他给自己含糊的答案表示不满。可是这么一来在黄昏下更映衬出了她可爱的样子和任性天真的性格。
虽然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对于情感这种东西懵懵懂懂,可是由于人天生的敏锐触觉,也不由的使得泪无痕痴痴的看着她那略显娇嫩的诱人摸样。
那小女孩天生无邪,望着泪无痕如此看着自己,不由得“噗嗤”一声转怒为乐,笑了出来。对泪无痕正欲说什么话的时候,忽然听到茅草屋边传来一声浑厚且庄严的声音:“无痕,带着宛儿回来吃饭。”
“好的,师父。”泪无痕转过头朝着茅草屋应了一声。只听他的声音雄厚有力,但是却又不失温雅,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应发出的清脆稚嫩,显然是凭借着极为深厚的内力所发出的。
然后泪无痕转过头望着小女孩,笑着柔声道:“宛儿,走,我们回去吃饭。”
“嗯。”宛儿点了点头,从水中抬起自己的那双脚站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想给泪无痕说什么话。
泪无痕呼的挺起身子,腰间一用力向上一挺,双脚露出水面数尺,待再次落下时,使出一招“蜻蜓点水”左脚脚尖轻点水面,激起一片涟漪,然后向后翻去,身子一侧,平平稳稳的落在草地上。
这看似简单的一招却不知蕴含着多少深奥的轻身功夫,即使让常年行走江湖的绿林豪客也不敢保证能如此轻易的使出这么潇洒自如的一招来,可见泪无痕的轻身功夫也是实非泛泛。
这一招使得宛儿不由得连连拍手跳跃着叫道:“哥哥真棒。”
泪无痕走到她的跟前,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走,回家。”
宛儿张开双臂,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泪无痕嬉笑道:“我困了,你背我。”
泪无痕捏了捏她的小琼鼻笑道:“人小鬼大。”然后弯下腰蹲在她的身旁。或许对于他来说,只有同宛儿在一起才会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快乐的。
宛儿顺势趴在他的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娇笑着,一脸的欢悦。
此时日已西沉,晚霞也已淡去,天空就像是被墨水染的。泪无痕双手扣着宛儿的双腿,悠的站起来似箭般向前急驰而去,只见他的双脚似乎是凭空而行,在夜色下如同一只鬼魅一样。
夜晚草原上的风如同一条怒龙般咆哮着,发出“嗡嗡”的龙吟声。茅屋里的灯火隔着窗纸照的通明,更是给这片大平原增添了一丝鬼谲的气息。
由于风很大,所以门始终紧闭着,泪无痕和宛儿走进茅屋里,然后转过身将门掩上,隔着门缝透进来的风将蜡烛上的火光吹的忽明忽暗,使得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被照的一晃一晃的。
屋子里陈设简陋,正中央放着的一张四方桌,桌子上放着两碟农家小菜和四碗饭以及一盏灯烛,围着桌子放着四张凳子,除此外几乎再无它物。
此时在桌子的前面坐着一位年龄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青灰色长袍。只见他面容消瘦,鼻梁高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眉骨凸起,一对剑眉也修的整整齐齐,脸上看不出丝毫得表情。如果单论这些,绝不失英俊二字,但是在他这张原本英俊的面容上,却刻着两道疤痕,一道在左脸颊上,一道却在眉心,要知道这眉心之处,可是人致命之处,像他脸上的这道疤痕,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并且他的容颜之间也透着一抹端庄的颜色,如同一株静远的古树,双目间也时刻隐隐闪过一丝杀机,全身上下也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霸气,让人不寒而栗。这一切反而将他的容貌衬托的狰狞、可怖。
“爹爹。”宛儿温和的朝着那个中年男子清脆的叫了一声,然后便朝着他跑了过去,依身坐在他的身旁。
中年人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抚摸着宛儿的秀发,眼中露出了一丝为人之父应有的慈祥与关爱,就连身上的那一股霸气似乎也收敛了许多。
泪无痕走过去坐在中年人的对面,紧接着从屋子中另一道侧门里传来“沙沙”的细小摩擦声。只见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脚步姗姗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碟子,随着脚步的移动,双手上的碟子也不住的颤抖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倒在地上似的。
他走到桌子前将碟子放在桌子上,在烛光下可以看见这个老人满脸布满了皱纹,双目之中没有任何神色,就好像一滩死灰,始终注意的只是自己手上的动作。但是无论谁看着这双死灰般的眼睛,都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仿佛他的眼睛是一把无形的利刃般,时刻充斥在整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蹒跚的坐在泪无痕的旁边,默默的开始细细的咀嚼着晚饭,不言不语,如同自己身旁没有他们几个人似的。
在泪无痕的记忆中,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是他的师傅把他带到了这里——也就是那个中年人,宛儿的父亲。他也只知道自己师傅的名字叫穆忠,而那个老人,只是他们这个只有四个人生活的家中的下人,他没有名字,他师傅让他和宛儿叫他老伯,除此之外泪无痕就不知道别的什么了。他甚至不知道在自己生活了十一年的大平原之外还有一个万千世界,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别的人,因为在平原上也经常会有一些过往的商客来往。
晚上,平原上的风似乎要弱许多,泪无痕坐在茅草屋上静静地凝望着闪烁着光亮的星星月亮,或许这也是他久而久之因为孤独的人生所养成的习惯吧!每当他对着漆黑的天空望着这些时,他的嘴角总会划出一丝微笑,就好像只有此时他才会看到令他最为开心的东西。
忽然,一双稚嫩的小手遮住了泪无痕的目光,同时传来宛儿如银铃般的笑声,在静寂的夜色下显得那么明朗。宛儿松开手走到泪无痕的身侧,搂着泪无痕的双臂依偎在他的身旁。泪无痕感受着宛儿温热的肌肤和空气中传来阵阵的处子幽香之气,也不由得向她靠近了些。
“哥哥,月亮好漂亮啊!”宛儿抬起头双手撑着下颚,凝望着天上那一弯月牙如同盛开的百合花瓣,眼睛一眨一眨的说道。
“恩。”泪无痕轻轻地答道。
此时他们两个就如同天真的小孩般在如此静谧的夜色下,欣赏着月光的皎洁,发出来自于内心的无邪与快乐,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孤独,知道他们内心真正的期盼与向往的快乐呢?
“哥哥,可以吹笛子给我听吗?”宛儿转过头望着泪无痕,一脸的期望。
“嗯。”泪无痕回过头微笑着望了宛儿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笛子,放在嘴边,顿时悠扬的声音在夜色下便充斥着整个空旷大平原,不断地向外延伸,仿佛要穿过远方的静寂,将它告诉喧嚣的尘世。对于泪无痕来说,他从来也没有拒绝过宛儿的任何要求,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她开口,自己就会去做,甚至连想都不会去想。
深夜,万簌俱寂,无边无际的大平原就好像只能听见风在嘶吼的声音,就仿佛是这片大地上万千年来无数死去的冤魂的哀嚎声。
而在茅草屋左侧那一间屋子的门却悄无声息的打了开来,月光在一瞬间如同流水一样一下子涌了进去,打在了泪无痕的脸上。泪无痕缓缓的走出了屋子,只是他的脚下却静的仿佛没有一丝的声音,直到他完全走出屋子后,那扇门又无声无息的静静闭上,就仿佛背后有只手一直在拖着似的。泪无痕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甚至连他的表情也仿佛至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就好像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一样,照着刚才出门时的样子向前走去。
只是不同的是,只见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却越来越快,直到最后甚至快到没有一丝残影,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脚下,就会发现他脚下的移动速度却是始终没有变过,依旧是不疾不徐,不缓不慢。就好像他整个人是被风吹着向前移动的。
也不知道他这样如鬼魅般行进了多少路程,直到他来到一片崖壁前才停下脚步,就仿佛他已经走到了平原的尽头。顺着崖壁向上望去,一片漆黑,即便是连夜色也被隔了开来,只能从罅隙间零星投进的残光中可以隐约看到这片崖壁垂直束于地面,而崖面却是石屑突出,陡峭异常。唯一不同的是在泪无痕所在的面前却恒生出一条向上延伸而去的光滑截面,就仿佛是常年行走的道路一样。
当泪无痕的目光落在这条光滑的截面时,嘴角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但是它的笑容中却隐忍着一抹淡淡的无奈与哀伤。
只见泪无痕双眼露出精光,双臂微张,身子骤然一紧一张,脚下稍微一借力,向上挺去,双脚一纵一驰,脚尖反复踩着那条光滑的截面,就凭借于这么一口真气向上疾驰而去,完全不落于来时在地面行进的速度。
虽然看似泪无痕轻而易举的就向上攀去,可是又有谁知道他背后的坚韧与残酷的忍耐。就连泪无痕也无法忘记这个结果产生的过程,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七岁时第一次攀爬这道崖壁的艰辛。无法忘记自己从半空跌落下来后浑身鲜血的样子,无法忘记那满身伤痕所产生锥心的疼痛,也无法忘记后来一次次的失败与不懈的坚持。
片刻后,泪无痕已经来到了这片崖壁的顶端——望月崖,这里是一片仿佛被刀切过的方形平台。泪无痕抬起头望着天空,望着皎洁的月色,目光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光滑的地面时,那种柔和的光芒一瞬间仿佛变得非常的遥远,只有无尽的迷茫与寒冷,就如同寒冬里不可触及的冰刺,触痛着他内心的某个地方。
然后他便开始在月光的抚慰下展动身形,身体所发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孤独而仓皇的人生,记忆中无时无刻的萦绕着自己每一个夜晚都要一个人来到这里练武。那种寂寞的痛处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他才会深深的明白。也除了他和自己的师傅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才是他真正的练武之地。
月淡星稀,一夜匆匆过去,每当天空开始微微的蒙上一丝白光的时候,泪无痕便会沿着他来时的路途回到茅屋里,然后倒头便睡,对于他来说,每天凌晨的这四五个时辰是他最珍惜的时刻,也是他最舒适的时刻,因为他每天的睡觉时间也只有这几个小时。
天越加的寒冷,平原上的草仿佛在一夜之间都枯死成了干涩的黄色,秋去冬来,在平原间来往的商客也渐渐的稀薄了。空旷的原野上冬日的风变得更加凌冽。只是这一日更加的剧烈,风如同一只发了怒的狮子般愤怒的咆哮着,天空混沌一片,云彩就好像被风卷起的飞灰一样,带着草屑四处的肆虐着。
泪无痕站在结了冰的溪流边抬起头望着空旷浑浊的天空,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望着此时正在冰面上戏耍的宛儿,然后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总觉得宛儿永远都是那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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