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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浮华浸染夜清风  空谈似水流旧情

书名:潇湘醉雨梦 作者:尘空 更新时间:2015-08-19 13:27 字数:5380


傍晚时分,天更加的昏暗,暮色仿佛要压在头顶似的。就在这个时候,零星的几片雪花无征兆似的随着风落了下来,愈落愈大,愈落愈多,就好像要将整个天地吞噬掉一样。片刻间便在空旷的大平原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已经在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风雪也变得更加的肆虐。
不过尽管如此,依旧没有阻挡住宛儿的欢愉之情,她硬是拉着泪无痕到屋外的雪中去玩。
两人正玩耍间,忽然泪无痕的目光如电般望向远处。宛儿望着泪无痕奇怪的表情,疑惑的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那边有人。”泪无痕嘴上说着,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
“有人?”宛儿疑惑的顺着泪无痕的目光向远处望去,借着雪光,只见除了雪花不断地落在地上外,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了,更别说人了。宛儿回过头望着泪无痕依旧盯着远处的目光娇笑道:“哪里有人啊?,哥哥,你是看错了吧?”说完后还不忘用手捂着嘴咯咯的故作嘲笑。
只是下一刻宛儿娇笑的声音却停在了空气中,因为当她再次顺着泪无痕的目光向适才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大雪迷茫的空间隐隐的透出几个身影,在雪花的映衬下浮动着,并且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马蹄声。
“真的好像有人来了。”宛儿拉着泪无痕的胳膊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前方。他们虽然也见过夜间有过往的商客经过,但是在这隆冬时节却就极少了,更何况这么大的雪夜下更是少之又少了。因为每当每年的这个时候,所有的商客都会呆在家里过冬的,并且常年在外行走的商客都会对雨雪天气有着提前的预知,怎么会这么莽然的出现在大雪纷飞的黑夜时分呢?所以泪无痕和宛儿对于这些人的到来还是充满着疑惑与好奇的。
转眼间那批人已经距离他们茅屋的方向越来越近,并且泪无痕和宛儿隐隐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只听得其中一人用极其浓重的关东话对另一人说道:“娘娘的,大哥你说多晦气,我们这才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就遇到这样的天气,以后还不知要有多少晦气事!”
却听得另一人哈哈大笑道:“二弟,凡事开头难,做惯了,以后兴许会好许多。再说了我们有个正当的事务可做,也难得可贵了,总比以前好吧,你呀,就知足吧!”
只听那第一人应道:“依我看,倒不如回到以前的那些日子呢。美女佳肴,荣华富贵,要啥有啥。”说完后就仿佛自己口中这些东西好像就摆在眼前似的,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便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做大哥的听着他的笑声,叹了口气缓缓道:“哎!你让我如何说你呢,以前的日子虽然逍遥快活,可是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那与虎狼起居的莽山上,做一个人人臭骂的草寇?”随即叹了口气悠悠道:“只可惜就算我们现在想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也不可能了!”
那第一人听了那做大哥的话后,有些抱怨的诺诺道:“可是……”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做大哥的打断道:“别可是了,我们既然选择了离开了那种日子,以后这种话就休提。”
说话间,这些人便离泪无痕他们的茅屋越来越近,不多时,在屋子中灯火与外面雪花的映衬下,只见数十人骑着大马和四五辆驮着木箱的马车来到泪无痕与宛儿面前。且看他们的装束和一般的商客一般无异,但是他们的样貌除了那带头的第一人稍微温和些外,其他的人看起来都是狰狞凶恶,如同那些匪盗一般。
那带头的第一人勒住缰绳,圈转马头,借着屋子的烛光,且看他年方三四十许,面容温和,眉宇轩昂,鼻梁高挺,唇下隐透几点青须,身着一件貂裘棉衣,头戴一顶锦荣大毡帽,宛然一副商家摸样。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亲和的望着泪无痕道:“这位小兄弟,你家中可有大人在?”
泪无痕虽不懂这些尘世的客套之话,但平时也在自己的师傅穆忠那里学到过一些人情世故,虽不全明白人家话中之意,但大概意思还是领略的到,随即当下答道:“我师父就在房间里。”
那汉子面露一丝喜色,道:“那不知我可否去见一见你的家师?”
那大汉话音方落,还未待泪无痕答话,便见他身后一人催马向前,只见他粗眉虎目,身如铁铸,声如洪钟的大喊大嚷道:“我说大哥啊,你说你都这么多年了,说话怎么还改不了这么文绉绉的,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人嘛!至于这么客气吗?要是放以前我……”
“住嘴!”不过大汉说道这里,那做大哥的便怒声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稍有一丝不悦,沉声道:“你要我怎么说你呢!既然我们已经选择走这条路,以后就休得蛮横。”
“哎!行行行,你爱怎么怎么着吧!”那大汉见自己大哥似乎有些动了真怒,便挥了挥手,叹了口气,只是脸上依旧带着不悦之色。然后转过马头,退到了后面。
那做大哥的回过头刚想对泪无痕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得“吱呀”一声,注目看去,只见茅屋的门应声而开,瞬间厉风卷着苍雪灌进了屋子,惹得烛光一晃一忽的。紧接着穆忠走出了茅屋,转过身带上门后来到泪无痕的身边,先是打量了一下前来的所有人,然后对着那做大哥的拱手道:“敢问各位是?”
那做大哥的急忙下马拱手笑着迎上道:“在下等人是一众过往商客,不巧出门遇到风雪,又逢子夜无处露宿,所以想借贵地一宿,避避风雪,明日天亮便走,还望兄台不吝施舍。”说着便弯身向下拱了拱手。
穆忠见那汉子躬身说明来由,连忙扶起笑道:“这位兄台说笑了,小小草舍,只要兄台不嫌弃,何来施舍?”
那做大哥的汉子大喜道:“如此我就在此先谢过了。”
穆忠道:“那里,那里,能与各位在这茫茫平原相济相识,也便是缘分。”说着穆忠便让开身子,摊手道:“那就请各位先进寒舍避避风雪吧。”
接着,在穆忠的带领下,一众人等将马随意拴好在外面后,便紧跟其后向着草屋走去。只是在那粗狂的汉子走到泪无痕的身边时,转眼望了他一眼,却不想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在一旁的宛儿身上。他见宛儿生的是天生丽质,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肌肤胜雪,丹凤眼,折柳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竟是不由得看得痴了。他将目光锁在了宛儿身上,那一双眼睛,世上除了“禽兽”二字再无它字可以形容了。
宛儿被他那副暂且称为人的样子盯得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躲到了泪无痕的身后。
那大汉直到被旁边的一名商客扯了扯衣衫才回过神来,这才向屋内走去,临进屋前还不忘回过头再看一眼宛儿。
也不知由于宛儿童心大起还是同情心大起,竟然从泪无痕身后露出那张脸,向着那大汉吐着舌头还做了个鬼脸。直看得那大汉双眼痴迷,心痒难挠,差点迷失方位走向茅厕。
虽然外面雪落数寸,风声呼啸,可是屋子里升起了炉火,火苗向上一窜一窜的,十几个人围着火炉,不一会儿浑身上下便暖和了起来。
管家老伯从厨房里取出了几只碗,放于桌上,向里面添了些热水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而泪无痕和宛儿也早已回到各自的房间作息去了。
穆忠从桌上取过一碗水递给了那做大哥的道:”寒舍简陋,既无茶饮,也无酒吃,只有这暖水相送取取暖,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那做大哥的道:“兄台这是说那里的话,如是这暖水也不错了,何来嫌弃之理?”说完后十几人便轮番饮了一碗热水,浑身上下顿觉舒服之极。
穆忠与一众人又聊了片刻,相互稍有了解。原来那带头大哥原是中原一家平民小生,姓陆名俊,从小饱读诗书,精通五律,习见书法,善歌善画,描山水不失笔锋,叙天下不失风雅。可谓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医相卜术无所不晓,在当地数十里可以称的上是一位才子佳人。原本是一个心存远大抱负之人,立志有朝一日博得功名,光耀门楣。可是天不遂人愿,即使他连续五年进京科考,也是名落孙山,以至于他终于心如死灰,整日郁郁寡欢,以酒浇愁。只是偶尔有一天,他不经意间得知自己不得中举的原因,原是自己曾经无意间得罪了当地县令,于是那县令便买通京城负责科举一事的人士从中作梗。
自从陆俊得知这一事实后,一直伺机报复。成为举人是他一生的志愿,可是就这么毁了,他不甘心。
终于有一天他的机会来了,那天夜里他持刀杀了那狗官一家老小。可是这样一来他不仅失去的是科考的机会,而且还摊上了官司,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连夜带些盘缠逃离了家乡。
数月后身上的银两消耗干净后,只感到饥肠辘辘,于是他循着荒郊进入一片荒山,当时正值初夏,鸟兽瓜果之类的东西处处皆是,他希望可以在此找到一些填腹的生食或者瓜果充饥。却不想还未找到任何食物,走到一处山坡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脚下一绊,本已脱力的双腿失去力气,一松一软,一个踉跄,顺着山坡上便滚了下去。滚下山后,只觉得双眼一黑,便失去了只觉。
待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间竹楼雅室。最后得知自从自己滚下山坡后,却不想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位隐世于山林间的武林高人相救。于是他将自己的经历一一细数的告诉了那位高人,那高人听后不由得怒从心起,当场一掌便将一张梨花木雕刻的桌子击成了齑木。原来那位隐世的高人原本是武林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侠义之人,只是自古侠义之士难当,必有邪恶难之。一些不服于他的诡诈之人便勾结朝廷里的奸虐之臣合而攻之,纵使那位高人身怀绝世武功,可是也无法同官宦相争,最终落得妻离子散、不知所踪,而自己也因为身受重伤,仅仅凭借着超凡的武艺躲过一路追杀才侥幸讨回一条性命,流落在此,隐与世外。
他的一生经历比起陆俊来说简直是过之而无不及啊!所以当他听了陆俊这样一个穷白书生也遭到那些匪官的如此陷害,一时间便想起自己的遭际,不由得怒从心起。
后来他看陆俊一个柔弱书生也无处可去,便索性留下了他与自己隐迹在这深山之中做个伴。俗话说“日久见人心”,陆俊与那高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两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了。可是时间一长,生活似乎又变的寂寞索然无味了,索性那高人便将自己一生的武艺一一传与陆俊,就权当是打发时间。
两人如此一来,生活虽不及世外花花世界般那样丰富多彩,但也不至于落得枯燥无味,这样一来反而增加了几分雅趣。
就这么碌碌过得四五年后,时日一长,陆俊便在那高人的指点下不知不觉学了他四五成的功夫。不过别看这四五成的功夫,可是放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天早上当陆俊醒来时,却发现那位高人不知所踪了,只留了一方纸笺。
原来那高人是看陆俊年少却心中有志,只可惜生不逢时。不想将他这样的人就此隐没尘世,怀恨终生,所以在平时就假借无趣一说传授他功夫,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在这一方面有所抱负,但是又不想让他的人生再次步自己的后尘,所以也就传授自己一半的功夫,让他的武功既不会落他人之后,也不会一步青云,不会引起他人的觊觎与妒恨。那高人这一日觉得时机差不多时,又怕赶不走陆俊,为了断绝他与自己之间情感上的最后一丝挂念,所以就干脆留下自己的这一纸书笺先走一步。
陆俊读完了书笺后,感激那高人对自己的良苦用心,对着青天向那高人拜了三拜,便收了些干粮顺着书笺上指的出山路线出了山林。出了山林却又不知何去何从,便想着回家乡看看。却不知在回乡途中的某一日傍晚,路经关中一山路,眼见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本打算就地歇一歇脚。只是当他刚坐下,便听得身后灌木林里一阵作响,随后几个身材魁梧的人,赤着身子,手中提着阔刀向他走来。陆俊明白是碰上了几个小毛贼了,此时的陆俊怎么会将他们这些三脚猫放在眼里,三下五初二便将他们打的躺在地上,求爷爷告***饶命。从他们的口中陆俊才得知他们几个原来只是山上拥有几百人的匪盗中的小喽啰而已,陆俊生平最恨这些欺压百姓的人了,逼着他们几个将自己带到了他们的匪寨中。
那寨主名叫屠洪,是个粗人,平时比较崇尚武功高强的人物,他见陆俊一个人就敢单闯自己的山寨,顿时欣喜,决定于陆俊单挑,可是他怎么会是陆俊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陆俊制服在地。
那寨主虽不算高手一个,却也算好汉一个,不仅没有仗势人多刁难陆俊,反而好酒相敬。听了陆俊的遭际后知道他暂时无处可去,居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决定将自己寨主的位子拱手让与他。陆俊本来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怎么会去做这样一个欺压百姓的山寨寨主呢?他不但没有答应反而要求那寨主及时解散山寨,不得欺压百姓。最后那寨主为了留住陆俊,还立誓说以后山寨所有人都不会再去欺压百姓,只逞奸恶。陆俊想了想,寻思着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没得去处,不如就依他之言留下做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况且有这样的根基做后盾,对他以后惩恶那些奸恶的狗官有着很大的帮助,所以他便留在了此处,立山为王。
自那以后陆俊便带着众兄弟惩恶惩奸、专杀奸虐之人,夺来的钱财分为两半,一半留于山寨用,另一半用于帮助需要的人。
可是当世世道混乱,朝廷腐败,官场多以奸伪小人为官,那些当地的官员个个都徇私枉法,利益熏心,而他们的财路大多数都来自市井那些奸恶之人之手,眼看着这些代表着自己财路的那些人被陆俊日益吞噬,个个都心怀恨意。于是便上奏朝廷出兵围剿,陆俊等人虽然是草莽之人,但是怎么能抵得住官府的围剿,整个山寨一夜之间便被覆灭。而陆俊在官府攻打之时便早已带着屠洪及十多人,匆忙间拿了些钱财从后山逃走。
下山后数日,陆俊十多人便在逃亡中躲藏着,直到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只回归的商队。陆俊心意一动,寻思着再回去招兵买马,重新带众人落草已是不可能之事,可是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想何不就以自己这十几人组建一只马队,即掩人耳目,躲过官府的追查,又可以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于是晚上便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了众人,所有人一向以陆俊为马是詹,也没有多大异议。
商讨后的第二天早上,陆俊和众人带着从山寨临走时带出的银子去了当地的集市,买了几匹马和一些草革之类的东西,准备一路南下,去江南销售。却不想他们从未经过商,也不知道天气时机,就贸然出发,结果便在这大平原遭遇到了这场大雪,而那皮革之类的东西又不能见水,所以众人便来到了泪无痕所居住的茅草屋。那被陆俊称为二弟的便是屠洪,其余人众就是随他们逃下山后的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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