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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光 浮光

书名:南国红豆 作者:秦思雨 更新时间:2016-10-25 17:16 字数:5871

    01

    半夜,昏暗和阴沉,拉着从地底迸发的微光,沉沦后上升。

    你起身,背对着窗户。

    垂首,逆光。十里模糊的长街,仿佛南方的烟花三月。风雪刚刚过去,步入寒冷且萧寂的缓冲带。

    硬且冷的石灰墙壁,蒙上了一层沉闷的水汽。沿着墙角的四周,与地板相距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风干后的霉,是黑暗中蜇伏的群山。风声漓漓,掀帘而过,又是一天的清晨。

    半合半闭的眉黛依旧细长单薄,意识醒过来,发现你已离开。

    你如瑟瑟沧海中潜伏的岛屿,未知且秀丽。带着坚韧的危机与诱惑,与世隔绝,不通人情。

    你隐藏于晨曦里温凉的光线,身姿在若隐若现的阴影里迸发。如同一束琴声,划过长穹撬开埋葬多年的心事。春江花夜,小桥流水,烟雨朦胧便是一场虚浮美梦。

    我似古老的月光,随着苍黝的枯藤,沉入时光深处。恰如一捧璀璨的烟花,不偏不倚在你上空盛放。

    喧嚣之后归于平静,便是亿万年的相守陪伴。

    偏偏,我们之间已经什么话都不能说。

    各自藏进黎明尚未到达的夜里,等待结局落下最后一笔。

    你脚步很轻,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

    穿戴整齐,细步走向厨房,做好早餐聚于桌上。对折的白色信笺放在一旁,又折回床前,隐约有泪掉下来。

    并不拭泪,只从胸前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叠放到我的枕边。俯下身来,轻轻一吻,便开门离去。

    我睁开眼睛,枕边是潋滟的晨光。潮湿一片,是色彩斑驳的墓地,有乌鸦逐水飞起。望着你转身的背影,有光,眼睛一转,便有无数温情流出。若是你肯回头,你便知,我对你的爱早已落地逢春,生根萌芽。

    因为遇你,平生点滴,皆是珍重的记忆。

    苏乌先生说,生是一场无边无迹的失望,而你是我找到出口的光。

    是你的爱,让我走出茫茫荒原、崖崖峭壁,喝下那口甘甜的水,让我起死回生。如同疲惫的午夜,梦回鸿蒙的童年时代,不再劳心费神、忍苦颠簸。

    然而也是你,让我知道,宿命的存在,如同洪荒猛兽。

    他的指甲深入我的发,有接近疯狂的绝望。眼神暗淡,低头朝我白皙的脖子用力咬下去。

    我呵呵笑,有泪掉下来。

    “依依,我爱你!这句话以后再也不能说给你听!”

    他抬头,嘴角有鲜红的血迹,冷峻而无辜的表情,是欧美片中英俊冷血的吸血贵族。

    “人总会记得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不管今后如何记得你,决计不会再想你!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怪我。我没有办法……我只有结婚生子,只有在无法触及你的地方,才会感到安生。无须担惊受怕,也无须牵肠挂肚……这样的日子,就很好。”

    说这句话,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如同扑腾的翅膀。

    他说:“依依,我想让你明白。你在,便无望。你是我无法阻挡的兵荒马乱!”

    我便不说话。

    02

    时间若是静下来,前程过往,也只不过是记忆的光。

    关于他的一切,包括那场重逢,我始终当作一场意外。

    我的人生,乱七八糟。仿佛一幅不识年代的壁画,悬挂在地下迷宫斑驳而老式的墙壁上。

    因为客观原因,无法还原旧时的原样,也就无法知根知底佐证未来。

    像极了欧美恐怖片中迷失在深海的油轮。

    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触到暗礁,即将沉陷。摇摇欲坠的失重感,十几的波浪,扑过来,又打回去。所有的仪器失灵,救生艇不够,要只身跳入大脑逃出生天。随着海潮,与汹涌澎湃的波浪四处徜徉。待到筋疲力尽,便要渐渐沉到冰冷的海底,与死去的亡灵作伴。

    遇见他,就好像垂死之际看见远处闪着零星火光的灯塔。

    每靠近他一步,希望便更高一些。

    在北国,我只身一人,坐火车前往这座南方沿海城市。

    我不甘心寄人篱下,然后蓬头垢面渡此一生,便要诚实勇敢去对待生。即使于荒野迷途,被憎于人世,亦要不觉得苦。

    太过理想与固执,无意已让人为难。然后走投无路,于傍晚流落街头,恰巧遇见独坐阶前吸烟的他。沉默不语,眉头紧锁。恰似黄昏街角栖息在路灯下悲怆的乡愁——我的故乡在遥远的北方,有外婆跪拜神椟为她流落在外的女儿祈福,日日檀香烟雾;有兰姨用身体温热过的十里长堤,堤水翠青江天碧。

    自她们死后,我再也没有属于我的原乡。

    乡愁便如头顶的月,冷冷光辉,停在那里,永远不前。漫长未知的旅途中,我只是行色匆匆的过客,所有的心事,只昙花一现。

    跟他走过人群环绕的广场。

    他回过头来望一眼,满世界充满了八月桂花的清香。接下来便是默许,入了夜,心事仍未缓和,心里像是沉陷一盏老式煤油灯。

    我在昏暗的光线里说,我无处可去。

    他在光里答,你跟我来。

    后来,他也曾很认真地问我。依依,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投靠我,就没有担忧?

    我呵呵笑。

    他摇头。淡淡地道:坦白地说,我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用尽心思,不惜一切代价去躲避一个女人。却在同一时间,收留了一个流落街头无处可去的陌生女子。

    没有雷峰的品质,不以助人为乐。每日将自己投在工作室,很忙很忙的样子,便没有多余的时间,为已经存在的事实感到失望。每日都是严格按照计划行事,在定好的时间起床、洗漱、楼下买早餐、开车前往工作室。仿佛只有如此满满当当,才暂时可将心里的一些负担卸下。寻找灵感、写词、谱曲,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另一个空间,埋头演示。日子也过得很快。

    那一日的傍晚,接到椒芳的电话。

    椒芳是我丢在婚宴上的女朋友。围绕这件事情,她情绪失控,与我争吵,结果不欢而散。挂了电话,坐在钢琴旁,仿佛大病了一场,心里有将岁月悉数打包埋葬的悲伤。再想到婚姻的确是件棘手且让人无望的事情,再也无心工作。从公司开车出来,不知怎么竟到了学生时代常去的中心广场。在便利店买一包烟,深深浅浅地想着心事,对陌生女子递过来的酸梅茶,我也只是感激一笑。

    穿过广场,发现你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你说,我无处可去。

    依依,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刻。

    经过那一次婚姻,我痛恨女子带来一切烦琐的关系,却轻易接受你的求救,带你回家。

    很久之后,再回忆那天的情形,真觉得做了一场梦。

    你站在便利店门前的台阶上,有些瘦弱,像天生的营养不良。裹着火红的围巾,乌黑的眼睛望向我,似是故人来见。一月的夜晚有风,吹起下额的碎发,有些冷。你皮肤雪白,如同我不久前在北国看到的雪。轻轻转过头来,对我微笑,说,还好遇到你。

    你这么说,我竟恍惚有种前所未有的开心。

    听罢,轮到我仰头长叹。

    仿佛在听一场有声的探险电台,险象环生,惊疑多变。有多悬!在他感情兵荒马乱的年代,我能侥幸通过他内心的封锁,这应该就是宿命了。

    将疑问推回给他。为什么会在未认出我的情况下将我收留?苏乌先生就不怕我是居心叵测,蹭吃蹭喝,要来捣乱你的生活。

    他轻笑,握紧我的手。

    许是我孤僻太久。埋头只顾工作,抽烟解闷,喝酒谴愁。白日里躲在无窗的工作室,从早到晚,无自然光线,似旧社会彻头彻尾的地下工作者。深夜回到家,拉上厚厚的窗帘,依旧在寻找需要的音符。

    仿佛正在一步一步还原沉没在漫漫黄沙里的海市蜃楼,现实生活需要的热度,所有对美好的期望全部寄托在此。明理人一眼就能看出,一分庆幸,仍有九分失望。直到困顿疲乏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做,棉被加身,蒙头颔睡。

    “依依,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呵呵笑。

    他继续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愿相信你。 ” 

    我无声。

    沉默了一阵,他探究地问:“依依,你在想什么?”

    “苏乌先生,北国的雪是不是很漂亮?”

    他扶额:“依依,你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女子。”

    看着他呵呵笑,然后煞有介事地道:“苏乌先生,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相信你。”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能再遇见你,我也相信,这是宿命。

    03

    像他这样依依依依地叫,已经很多年,包括那场被他遗忘的初遇。

    那年十一月的北国小镇,刚下了一场雪。

    熙攘的长街,放眼望去,依稀可辨微小的雪颗粒从头顶落下来。雪光撑起的微亮,似刚刚落幕的舞台。

    我只是路过,从城西的旧街区到到原来的住处拿东西。因为某些原因,进了街头的咖啡馆,然后看到缩在角落里冻得一脸铁青的男子。眉目清和,完全不属于北国的温婉。透过玻璃窗,他低着头,若有所思,一如画中山林,带着难以靠近的清冷与凛冽。

    坐到他对面,抿嘴轻笑,料定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他点头,在南方长大,习惯了阳光丰盛的温和天气,极难看到这样的景像。

    聊了一会,我仿佛就是他在北国小镇的旅行。他捧着热咖啡,道,你身上寒气太重,最好能待在温和的地方。

    之后的一个月,我从北国飞往南方。

    在南方,我找到一份工作,开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并兴致勃勃地开始对新生活的幻想,现实却终究未能如我所愿。

    性格中的执拗和不可妥协,因为一点小问题和部门经理发生争执。直到彼此的耐性磨光,她不顾颜面大声道,既然我们无法忍受彼此,你走,收拾东西马上走。她的话就是大赦。潇洒地走出公司大门,冷风一吹才想起薪资未结,而身边除了随我从北到南的旅行箱外,别无他物。

    天光暗下来,街边路灯一盏一盏亮起。

    十二月底的南方,虽没有北国冷,仍能够冻得手脚冰凉。紧了紧衣领,随着光彩夺目的流萤灯拥向人群。有大包小包的游客迎面而来,像是归家的农民工,眉目间散着无法抑止的喜悦神采。路边冻得哆嗦的小贩,两手缩进棉衣的袖口里,只留一双眼睛赤溜溜地向往来的人群观望,旁边角落里衣履阑珊的乞丐横地而躺。微微皱眉,提着行礼箱穿过广场,走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用全身的积蓄买一杯热的酸梅茶。

    双手捧着杯子坐在空地的石阶上吸烟,抬眼便看到他。

    觉得熟悉,细想之下,才知是北国遇到过的那张脸。 

    他低着头,脚步沉默且缓慢。

    着黑色大衣,发硬,眼神苍黝。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出来,神色倦怠,似有烦心事。从我面前经过,站在我身侧的石阶上点烟,又被呛到,从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

    这样的场景,我只觉旧梦一场。恍惚回到故国,再看见兰姨。北国的风雪,充满了记忆的夜。被隔壁的声响惊醒,爬起来,见到兰姨正对着一张旧式的黑白相片发呆,口中念念有词。看到我,不回头,只是招手。待我上前,用手指轻轻从相片上滑过。无限眷恋,痴痴地对我说,莫依,来,过来,你要记住,这就是你父亲……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床沿上跳起来,粗暴地把我向门口推去,转身靠在门上,用手捂唇,彷徨落泪。

    环首望他,一如兰姨的倔强和无辜。

    咳了一阵,注意到身后的我,抿唇轻笑。我误以为是温热,忍不住要感动落泪,想也未想,将手中温热的酸梅茶递到他手上。沉默了一会,他轻声道谢,我回以一笑。一只烟蒂再次落下。

    走出来,在广场上站了一会。良久,起身,朝人群里走去。忽又返身折回,轻步至我面前,启齿一笑,黑色的大衣便披在我身上。

    后来跟苏乌先生讲,那晚路灯微亮,整座城市骤然灯火通明。

    我隐约看到纵多尘埃飞起,好似清晨从森林涌向山谷的雾气,你的面容也跟着含糊不清。

    你起身,抬脚搌灭烟头,便斜身走进冰冷的冬日广场,融入三三两两的人群。你似故人,有琥珀的质地,又似温暖的玉石。冬日哄闹的长街,瑞雪在腊梅枝头蠢蠢欲动,时不时噗噗坠地。

    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想到要在深夜流落街头,便无顾虑。

    尾随他走过中心广场,再步入食品街。他在入口微微停顿,下个瞬间已融入人群。深入到人群里,三百六十度寻找他的身影。他如调皮的锦鲤在莲叶相间的缝隙里忽隐忽现,人声鼎沸,他从人群里一闪而过。他高,我总能轻易锁定目标。努力挤进人群,想要离他近些,行李箱摇摇晃晃,不时压到行人的脚,听到毫无压制的不满抱怨,忙说对不起。

    如此,他便再次注意到我的存在。

    冬日夜晚,霓虹灯光映染天空,好似破晓天明。他轻轻招手,之后便是默许我的跟随。走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落坐,用带有浓重江南口音的普通话跟服务员说要二杯热咖啡。上来的时候,双手端起吹气,忽然又想到什么略有疑迟地间息停顿,送到我的面前,我又感动的要落泪。我在北国遇到的苏乌先生,是真真正正的大好人。

    我说:“你很像一个人。”

    “一个失散已久的故人?”

    他接过话,抿着唇轻轻笑,并无轻意。

    我不反驳,仰首端详面前的脸。这张脸如此温柔,倘若定格下来,一定像极了珍藏在兰姨心中的父亲的脸。

    彼此无言,沉默的当下,他把玩着手里的塑胶杯,目光长久落在我身旁的行李箱上。轻声询问,年关将至,是要赶回家过年?

    又叮嘱道,一个人在外,要多加小心。

    我摇头,恬不知耻地说,我无处可去。

    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用很轻的声音道:我明白,有一个家,血脉相牵,却不能相互理解,即使结发同枕,不能统一的责任,要一步三叹,失望揪心。我希望有个地方,避风巷也好,不用做难以确认的选择,不用背负莫须有的压力。就算为各种原因身不由已劳苦奔波,回头依旧可以钻进里面蒙头大睡高枕无忧。不用担心飞来的横祸与变故,反复揣度承受的能力与限度。依旧是熟悉的生活,有节奏,可以掌控。

    我笑,问,苏乌先生遇到麻烦了吗?

    他不答,沉默了一会,说,我带你回家。

    这是我和他的相遇相识,称得起人生只如初见的美好。

    很久之后,他向我说及当时的情形。

    下午的时候,接到差一点就成了我新婚妻子的女人的电话,她在那边义愤填膺,为那场未能进行到最后的婚礼谴责我的薄情。我一声不吭,说到激动处,也只是轻言细语,将她安扶,反复说对不起。

    从工作室出来,开车往东环转了一圈,路经书店促销,便进去坐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不想回家,恍恍惚惚竟跑到中心广场附近。进便利店买一包烟,之后遇到你,竟未认出来。

    我没心没肺,道,苏乌先生背信弃义,好是无情。

    他无奈。起身从书柜上拿出一本书,扔到我的怀里。是普希金的《尤金•奥里金》,一个有关错失与后悔的遗憾故事。

    他说,看到鱼在水里游,错以为自己也可以。依依,有些事情,回头再看,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

    《尤金•奥里金》,从小到大,我看过很多遍,怎会想到一个故事竟会对生活造成这样大的破坏!不过,那时的确为它所迷,一时鬼迷心窍,生怕一个不经意的拒绝,招来故事里那样的终生后悔。

    椒芳和我青梅竹马,对我情真意切,两家长辈又有很深的交情,一早便认定了这门亲事。我因为过度相信理想的感情生活而结婚,最后却因为它连死都不惜去尝试。像是一场迷梦,懵懵懂懂入戏,然后被锣鼓喧天的吵闹惊醒,再回到原来的世界,发现大势已去,忍不住心灰意冷。

    开车到海边。已经入夜,到处一片模糊,感观却前所未有的敏锐。海风缱绻,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远一点的地方,不时有油轮经过,一阵轰鸣之后,星星点点的火光便驶向远方。波涛惊岸,海水退到沙滩上。脱掉皮鞋,走向苍黝笼罩的大海。海水呈阶梯式上升,汨过脚裸、小腿、膝盖、大腿、臀、腰,最后是胸、胫脖。海水冰冷,连骨骼都觉刺痛。随着意识沉陷,因为闭气引发胸口剧痛,耳里嗡嗡响,以为就要死去。

    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丧失勇气,又捡回了一条命。

    回到独居的公寓,觉得非常有必要去别处散散心。当即便在网上查找资料,于是有了之后的北国之旅。

    半夜给当地的酒店打电话,确认住宿问题。接听的客服,声音疲倦,依旧很有礼貌。完了后又给机场打电话,查看航班信息。在房间里转围,思考要带的装备。然后匆匆出门,赶往机场。

    上了飞机,倒头便睡。万里高空,夜,在近乎空灵的安静里,间或性地惊醒,想到离开时公寓的灯未关,已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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