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个地方很神圣,它比教堂见证了更多祈祷。
我头一次见到关流的时候,我和他一样在流血,差别在于他是是主动,自愿,我是被动,不情愿。
我用剩下的那只要好的手挂好吊瓶的时候,无意间正好瞥见刀片吻着他的手腕,很是难舍难分的样子,角度专业刁钻,稍微用用力应该可以把整只手切下来。
我磕磕绊绊的走到里头的病床坐下。
电话响了。几乎快挂断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接起来。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当然知道。
我吞了下口水:“嗯。”
“你放心安心休息,过了这阵子上头会来人看你的。”
“谢谢……恩师”
“怎么学起电影里那一套了。好好休息等我处理完去看你。”
“好,恩师。”
我磕磕绊绊地躺下了。我这次十有八九要拿到前辈焦头烂额怎么都请不到的长假。
我看了看对面床的弥漫着血腥气味的青年男性,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就像晕血的医学生逼着自己盯着糊烂的血浆看。
“真正的强者,杏仁核可有可无。”
前辈教的第一课,给菜鸟训练心理素质,现在我拿过来,结合着颧骨的位置一起分析。
我又看了一会儿,这位先生慢慢躺下了,刀片还像水蛭一样黏在手腕上。
我也别过头,伸手按了按呼叫铃。
告密的确讨厌,不过仅仅是建立在共享秘密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