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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沆瀣浊流 第一章  微光

书名:微光摇曳 作者:老徒1 更新时间:2017-08-21 14:17 字数:6534

    公元1939年元旦。

    重庆罗家湾19号花园公馆。

    暗夜中的皎洁弯月挂在了树梢上。静谧的月光泼洒在一栋森严肃穆的楼宇周遭。

    四角的飞檐把两层的小楼烘托出飞天的气势。

    小楼的木质地板发出的噔噔皮鞋声回荡在楼内的走廊上,伴着幽暗的走廊灯光,伴着摄人魂魄的幽静。

    机要值班室里,著名电影明星周璇的“何日君再来”的柔媚歌声流淌在壁炉散发出来的热气中,酒肉的香气裹挟着一片旖旎和轻闲。

    “端儒兄,感谢你在元旦之夜能来陪兄弟,这一杯酒是我敬你这个老师的。对于我们这些军人,端儒兄亦师亦友。请。”一个白净干练的小伙子站起来高举起高脚杯。他脚跟并拢立正。

    “凤栖老弟,言重了。少枫不敢承你这个大秘书副官的敬礼。我敬你。”对面沙发上的年轻军官也站起来展示立正军姿。

    叮当的碰杯声,一饮而尽的咕咚声,两声爽朗畅快的大笑弥漫在斗室中。

    “哈哈。痛快。整整一年半,一直狼奔豕突,一直烽火硝烟,今天是第一次在轻松的节日气氛里畅饮。还是先生今天在元旦献词里讲得好,大丈夫当此国难之时,当仗三尺剑,驱除倭寇,还我山河。壮哉!雨农先生。这瓶雨农先生赠给我的十年波尔多红酒我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正好得其所哉。用先生的教导痛饮先生的酒,岂不快哉!”白净小伙一脸的兴奋和陶醉。

    对面的年轻军官坐在沙发里笑吟吟地端详着站在兴奋中的秘书。

    “端儒兄。雨农先生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啊。你就是浴血沙场的战士,淞沪会战中你的英雄事迹可是我们的楷模呀。就凭你带领十几个人就敢手刃松本康夫中佐,就凭你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大将之风。我张存孝服你。你永远是我的老师和楷模。请接受存孝一个郑重的军礼。”兴奋中的小伙子啪地立正,右手庄严的挥在了额侧。

    “好了,好了。快坐下,你再这样吹捧我我就没办法安坐于此了。”年轻军官站起来微笑着把对方按坐在沙发上。

    “实言相告,我可不想杀什么日本军官。我接到的命令是在闸北区狭小空间里侦测日军的小股穿插部队和炮位。那纯粹是遭遇战。只能说日本军队的作战素养高,他们也是和我们抱着同样的想法,我们可谓不谋而合。你要知道,在大规模作战的战场上,杀一两个指挥官屁用不管。我带着的都是军队的参谋和炮兵联络人员,他们可是军队的宝贝。突如其来的遭遇实在让我后怕。幸亏大雨和湿滑泥泞帮助了我们。你要知道,日本人的军队刺杀技术独步天下。他们的三角站位让对手从来是顾此失彼。我当时实实在在的害怕了,也实实在在的疯了。我一口气在瞬间袭杀五个日本兵的当头棒喝总算救了我们。趁着对方胆气丧失的空档,我们十三人干掉了对方十五人。记住,这是战场上的偶然,不可复制。存孝,战争是疯狂的,更是血腥和可怖的。我能在连番大战中幸存下来,只是幸运。这种幸运决不可以不断复制。只有害怕,才是应对战争的正确之道。只有让血液冷凝的恐惧感才让人时刻保持清醒,让人随时随地激发体内的潜能。存孝,为战之道,止战为上!……因为,没有胜利者,没有光荣,只有血泪和恐怖的回忆。”年轻军官的眼神和语气都仿佛笼罩在朦胧中。他似乎回到了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你……端儒兄,你怎么……”一身中山装的张存孝大张着嘴一时间张口结舌。

    “你想说,你杜少枫怎么会害怕。哈哈,我杜少枫再厉害能厉害过我们的副总裁?昔日刺杀摄政王载沣的大豪杰汪兆铭不也叛逃了吗?三日前的艳电足够精彩吧。兆铭先生那种牺牲自我挽救亿兆百姓的牺牲精神就是源于害怕和恐惧,就是要树立止战的旗帜。凤栖老弟,你同意我的见解吗?”年轻军官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慢吞吞地吐出了自己的不屑。

    “国贼……民族败类……只恨去河内刺杀汪精wei的我军统同仁太不争气,我恨不得自己也能参与那几次行动。就是死了,也比现在这样看着大汉奸颠倒是非好百倍……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张存孝白净的脸皮胀得暗紫。他的脸庞扭曲起来。

    “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劈裂了周璇旖旎的靡靡之音。

    “杜少枫……”张存孝在恼怒中眼眉竖起,他的声音瞬间生疏和冷凝。

    “凤栖老弟,汪兆铭只是叛逃,南京政府也早已是沦陷土地上的政权。他是汉奸。可是比他可杀的人不是没有。有人坐拥三十万大军,面对一万多日寇却丧地百万平方公里,三千万同胞一夜间沦为亡国奴。结果怎样?他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凤栖老弟,逞一时的血勇之气救不了中华民国,我亲身经历淞沪会战、南京会战和武汉会战,大小十几战。杀敌过百人。结果呢,现在只能躲在西南这块弹丸之地。伴随我们的只有阴冷、混乱和茫然。凤栖老弟,我知道你是雨农的老乡,你们都是浙江江山人。你在军统里永远是嫡系。可是……大厦将倾,你也该早作选择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军官收起狂妄的笑,他专注地凝视着对方。

    “你……住口,再说下去我就不客气了。想不到你竟会有这样的汉奸思想,算我瞎了眼。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战训教官,我会一枪崩了你。”张存孝一边倾泻着身体里升腾而起的不屑和愤怒,一边从腰间掏出了**指向对方。

    “是吗?我倒要领教我学生的手段。拿过来吧。”杜少枫的右手闪电般伸出搭在了对方的手上。

    虎口合谷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张存孝的右手瞬间麻痹。

    “好枪。柯尔特M1903。美国人刚提供的装备就到了军统秘书的手上。”杜少枫把玩着手里的配枪。

    退出了弹夹,他把**塞回到一脸灰败的秘书手中。

    “记住,不要用枪指向你的战友。即使用枪,也要在对方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外。否则,你就把自己置于险地了。还有,枪口抬起的同时就要夺命。犹豫会让你失去一切机会。”杜少枫一边说着,一边轻拂了一下对方的虎口。

    张孝存体会到了麻痹和酸痛消失后的轻松,也抗拒着轻松中的软弱和无力。

    “你到底要怎样?想拉着我叛逃……不可能。我宁可死。我奉劝你也不要做此想。尽管你身份特殊,可是军统的家规适用于一切人。”张孝存的声音里有了抖动。

    “家规……我看除了抗战期间不准结婚之外,都是狗屁。”轻扬的嘴角吐出了不屑。

    “给我戴雨农保险柜的备用钥匙。告诉我保险柜的密码。我不再废话。”杜少枫凌厉的眼神配合着阴森的语气。

    “杜少枫,我不会反抗你。我没有那么自不量力。可是,你忘了,我是江山人,雨农先生的乡梓之人绝不会做汉奸。哈哈……”一抹惨然的笑意浮现在白净的面庞上。

    “不要……”杜少枫的眉毛瞬间竖起,他闪电一般伸出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一缕血丝还是挂在了张孝存的嘴角。

    从掰开的嘴巴可以看到对方尚未咬断的舌头。

    “凤栖老弟,你这是何苦。我不逼你了。大家主义不同,但毕竟师生同僚一场。男儿的大好之身尚大有可为。雨农误人至斯!愚忠即是愚蠢。你好好休息,只当是一场梦。梦醒后,你我各为其主。凤栖老弟,保重!我这个老师断不会让你被多疑的雨农怀疑。你会躺在床上至少一周。然后你会恢复如初。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杜少枫的语气里有了无奈和痛心。

    张孝存感到了脊椎上的一缕钻心刺痛。

    “没事,你静养一周即可行走自如”一缕声音在脑后重击前飘进了耳际。

    张孝存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身体无力地软到在沙发上……

    凌晨时分,值班室的窗户猛地被推开。一声凄厉的呼嚎撕裂了宁静阴冷的夜空。

    警报声骤然响起,庭院和整栋建筑的灯光次第亮起。

    门口的宪兵紧张地拉开枪栓,紧张地警惕着周遭的一切……

    浓重的冬日雾气笼罩着陪都重庆,更笼罩着战时刚刚从武汉搬迁到林森路上的重庆行营官邸。

    站在委员长办公室前,戴笠再也听不到楼下电报讯号和军委会参谋人员营造出来的紧张和杂乱。

    站在戴笠身边的侍从室一处主任林蔚凑上来附在戴笠耳边低语。旁边的副侍卫长王世和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四处张望。

    “雨农,由于事关侍卫顾问,我不得不把少枫的事情上达天听。你知道,王侍卫长不喜欢管人事方面的事情,这种得罪雨农兄的事情只有我来做了。对不住了,雨农兄。”林蔚一脸的无辜状。

    “我感谢蔚文兄还来不及呢。这样的家丑捂是捂不住的。跟何况事涉杜少枫。他可不是藏得住的人物。谢谢蔚文兄的知会,改日雨农设宴相谢。”戴笠炯炯有神的眼光投出了感激。

    “都是兄弟,难分彼此。”林蔚舒心地拱手。

    门轻轻地打开,一个体态挺拔的年轻侍卫官走出来。他轻轻挥动了带着白手套的手。

    “戴处长,您可以进去了。”侍卫官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戴笠恭谨地侍立在宽大厚重的檀木办公桌前。

    他偷瞄着办公桌后椅子里的背影。

    无声的压抑气氛让这位智慧与权谋集于一身的人感觉到了脊背上的冷汗在丝丝渗出。

    越来越浓重的紧张和压抑让戴笠挺拔的身躯开始微微弯曲。

    “委座,我来聆听您的训示。”终于忍受不了压力的戴笠啪地再次立正,他鼓起勇气喊出了自己的紧张

    对着窗外凝视的身躯站起来,一个瘦削的身躯慢慢转过来。

    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让戴笠感觉到了刺目,更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中等身躯的伟岸和它带来的压迫。

    这个一贯恪守军人习惯的民国领xiu有着标枪一样的身躯,尽管不很高,但是永远保持着挺拔。

    “你对时局怎么看?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一声浓重的浙江官话飘散开来。

    戴笠立刻放松,立刻抖擞起精神。

    “报告委座,卑职以为,局势艰危,但尚有可为。”戴笠的语气瞬间注入了阳刚。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戴笠又感受到了脊背上的冷森、

    “雨农,我可以相信你吗?”眼前的人发出了一声悠悠的感慨。

    戴笠再次感受到轻松。他的身体立刻柔软起来。

    “无论您是否信任,雨农不忘革命初衷,不忘领xiu的革命教导,不忘您的厚爱之恩。”再次的立正,再次的身姿挺拔。

    “是啊,我们都是追求革命的初衷。可是……有的人害怕了,软蛋了。周佛海辜负了我的信任,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把一切能给的信任都给了他,我把一切能给的权力都给了他,可是,他还是叛投日本人了。娘希匹,放着人不做,偏要做日本人的走狗。还有,跟着汪兆铭那个酸秀才能有什么前途。周佛海就是一个蠢货,他更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丑罢了,他当初背叛共产党,现在的背叛也不出意料。走了也好,现在的中国需要有血性的男儿。娘希匹。”一串激烈的感慨伴随着一串激烈的身体起伏。

    戴笠走上前弯腰拿起了桌上的水杯,他小心翼翼地把凉白开递上去。

    趁着领xiu喝水的空档,戴笠迅速转动着复杂的思绪。他整理着一切头绪。

    “我的侍从室不容许成为丑闻的中心,雨农,你一再让我失望。周佛海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当此国势艰危之际,他叛逃也算正常……可是,杜少枫是什么人?一门三英烈。雨农,你难道真的要让我愧对总理和一众党内元老吗?你难道要让我丧失军心吗?你看看这个……你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能安抚军心的办法。此时此刻,军心何其重要。戴笠,戴雨农,军统局刚刚挂牌独立,扩大军统局就是为了发挥特战的优势。可是你给了我什么样的答案?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你……”委员长的声音不断发生着转折和起伏,终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戴笠的身体不断绷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身体更加挺直,更加紧绷。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领xiu扔在桌上的硬皮文件夹。战战兢兢地翻开。

    当他看到一个人的名字时,他闭了一下眼然后合上文件夹。

    “委座。雨农思虑不周,累委座操心痛心。少枫之事我本应该及早向您汇报。但雨农念及委座日理万机,值此国府刚刚搬迁至渝的动荡时刻,雨农不愿将杜少枫这个校级军官的事情上达领xiu。雨农知错了,错就错在不该轻视侍从室的人事,侍从室就是领xiu的脸面,侍从室就是党guo的脸面。雨农恳请您责罚。”戴笠在立正的脆响声中扬起了头,扬起了仰视的虔诚目光。

    “雨农,你说对了,侍从室就是国府的脸面和尊严。可是你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这件事的影响。你更没有理解少枫在我党我军中的特殊性。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我也理解你的心意。你认为慎槐兄是总理的贴身侍卫,总理不在了,他们这些老人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雨农,于公于私,你都错了。于公,慎槐兄不仅是总理的贴身侍卫,他还是青红帮的龙头。于私,慎槐兄可谓你我的半师。我们老祖宗一直以孝治天下,到了我们这里也不得不为。雨农,你这个南六省的散打之王敢说不是慎槐兄的半个弟子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谁都知道慎槐兄对我颇有微词,他对我不满。可是,他有这个资格。他是光绪34年就追随先总理的党内元老,他是民国的奠基者。他也是先总理的亲人。他和先总理的关系如同我和世和的关系……你知道吗?你是在给我添乱。雨农,政治不是是非分明的。希望你能体会得更深。好了,……回到杜少枫的事情上来,军委会和国防部联署的战功奖励中给杜少枫评定为国光勋章获得者。你看我该怎么批复?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交代?你准备给全党全军一个什么交代?”领xiu在突如其来的慵懒语音里坐回到椅子里。

    “报告总裁,雨农回去立即给您做一个详细的书面报告。今天下午我就呈送您御览。您看完后再决定雨农的责任和采取相应的善后。雨农绝不再让您失望。恕雨农斗胆,请您给雨农半天时间。半天之后雨农甘心听从总裁圣裁。”戴笠第一次扬起了紧紧注视领xiu的眼神,他的身躯已经挺直到极限。

    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党内人人敬畏的昔日上海滩旧友和黄埔的学生,望着对方热切的眼神。这个民国的领xiu突然想起了很多……

    “好。半天时间。我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娘希匹,我的近卫里竟然也出了败类……耻辱!我蒋某人的耻辱……”室内再次回响起浙江慈溪的烦躁乡音。

    林蔚一直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委员长门前恭候。他的心一直不断泛起波澜。

    对戴雨农,林蔚和党内很多人一样充满了复杂情感。

    对他领导的军事调查统计局二处和刚刚升格的军统局,他们同样充满了复杂情绪。

    他们憎恨军统的插手一切的特务手段,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敬佩军统在历次国战中表现出来的忠勇和奋进。

    直到室内传出来领xiu的咆哮,直到戴雨农拖着一脸灰败匆匆离开,林蔚一直体会着内心的复杂。

    在黄昏时分,戴雨农钻出轿车,他走进了自己的领地。

    在门口他止步于台阶前。

    “让电讯处机要员姜毅英到我办公室来。然后召集在家所有人员开会。”戴笠吩咐着。然后他整了整身上的军装迈开了军人的步伐。

    姜毅英这位军统最优秀的女电讯专家感受到了处长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疲惫和兴奋,也感受到了处座少有的严肃。对自己这个江山人,同为江山同乡的处座从来都是一脸亲切和笑意。

    “立即把这份电报发出去,启用最新的L密码。你亲自发。”处座几乎没有任何寒暄,他破例站起来把一张电报稿纸递过来。

    处座的表情和语气吸引了姜毅英的注意力,这张稿纸更是引起了她浓重的兴趣。

    “微光照亮京沪,行动启动。雨AAA”

    “局座,魏处长那里我……”姜毅英在走到门口的一瞬间停下脚步。

    “不要告诉魏大铭。这一条线知道的范围越小先越好。上海的事永远不缺少悬念……”戴笠低低的声音更像是呢喃。

    同一日。曾家岩50号。周公馆。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似乎他们不愿意让声音被第三个人听到。

    “副主席。我该汇报的全部汇报完了。我想立刻启程去上海。可是我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几乎损失殆尽。重建上海地下党组织的工作需要一定时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急于开拓上海的地下工作,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搞到我们急需的西药和外汇。这都是日本和南京伪政府严格封锁和打压的。因此,我们需要在南京和上海具有官方能量的人配合我们。我有一个建议,立即着手含羞草的启动工作。如果想在最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我对含羞草抱有很大的期许。周副主席,我相信汪精wei肯定能代替梁鸿志组建新的伪政权,毕竟他是国民党的副总裁和精神领xiu,他对国民具有更大的欺骗性……”由于急切,潘汉年习惯性地推了几次鼻梁上的眼镜。

    “汉年同志,我同意你对南京伪政权的判断。汪精wei的艳电中已经以伪政权的首脑自居了。至于含羞草的启动,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你是社会部的副主任,你更是中央书记处会议确定的南京和上海方面的总负责人。我只想强调一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要尽快恢复党在沪上的地下工作,尽快恢复从沪输出战略紧缺物资的通道。这个地方对抗战太重要,对我们的生存和发展太重要。我代表南方局正式同意迅速启动含羞草。”南方局第一副书记站了起来,他在尾音里挥了挥手。

    无形的电波飞向远方。

    西柏坡。一个宽敞洁净的窑洞里。

    一个戴眼镜的儒雅中年人站在桌前,他挥动着手里的电报纸。桌子边上的几个身着土棉八路军制服的干部眼镜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立即从社会部所有人员中选拔,选拔那些来自上海或者南京的同志。选拔那些有大城市生活经验的同志。一定要政治可靠,业务精通,思想活跃,多谋善思。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含羞草配合打通沪苏交通线。”

    “是。”桌子边上的人齐刷刷站起来敬礼。

    “我以社会部部长的名义宣布,含羞草作为社会部的最高保密行动,正式启动!”儒雅的中年人挥起胳膊对着眼前的空气狠狠地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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