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随着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子,张从云准时的睁开了眼睛。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龙形玉坠,那是田雨柔在他满周岁的时候特意去庙里求的,十几年来张从云一直带着,从未让它离开过自己。
张从云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嘴里喃喃的道:“妈妈,我想你了,你知不知道,这十五年来我每天都很想你。你和弟弟,在那边过的好么?”
距离田雨柔去世已经过了十五年,这十五年来,张斌每天都很忙,张从云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反倒是福伯一直陪着他,看着他从懵懂的幼儿到现在的青年时代。
十五年来张从云都没有上过学,所有的知识和文化都是福伯在各个名校请的老师来家里教导的,因为他对外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或许是因为从很小就失去母亲的缘故,他对除了张斌,福伯,李楠等少数几个之外的人都有一种距离感。而他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孤单的感觉,每天除了学习之外,就是按时完成福伯和张斌交给他的训练任务,体能训练和散打,还有太极拳。
体能训练分很多种,张从云每天必做的就是负重跑、俯卧撑、打沙袋和游泳。而张从云的散打功夫也是得自于C市散打冠军的亲自传授,第一次学散打,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因为有了六七年体能训练的底子,所以他的速度,力量和反应都要比同龄人强上许多。
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成年人,尤其是一个散打冠军的对手,所以这五年来张从云每天就是挨打挨打再挨打。
在日复一日的严酷训练下,张从云一天天的长大,格斗技巧也一天天成熟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和教练对打,张从云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暴打了一顿;到现在可以和教练对打上几十个回合而不落下风,这样的成绩和进步充分的显示了张从云在训练上是多么的用心,多么的勤奋。
而教练在训练张从云的时候用到的“打”字诀也是功不可没。用教练的话来说:“和我练习散打,练的不好,你要挨打;练的可以了,你要和我对打;练的比我强了,你就可以打我,总之就是一个字‘打’!”
对于这种地狱式的训练,张从云曾经抗争过,他强烈要求取消这种训练,但是被张斌无视了,就连一向向着自己说话的福伯都摇摇头拒绝了自己。对于这个结果,张从云无可奈何,只有寄希望于太极拳,那慢悠悠的套路和软绵绵的招式,简直就是为了放松自己准备的。
“福伯,你让我练这太极拳是不是看我练散打挨揍的实在太可怜,特意给我安排的啊?”十岁的张从云在一天被散打教练打了一顿后这样问福伯。
“从云,你还小,还不明白,太极拳练的不是形,而是意境。”福伯看了看双眼迷惑的张从云,微笑的解释道:“太极拳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动静结合以及张弛有度。它练的不是体,而是心。有一天你真的明白了这层道理,那你在为人,处事上就能做到可进,可退,能曲,能伸。”
张从云穿好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拨开已经遮住眉毛的刘海,微微的笑了笑。这张十九岁的脸庞,和张斌年轻的时候是极像的,只不过少了一份威严和成熟,多了一份柔和与稚气。毕竟,他才只有十九岁。
福伯告诉过张从云,他的眉毛和鼻子长的很像田雨柔,其他的地方像张斌。就因为这一句话,即使童年过的再孤单,每天的训练再单调,他从未感到自己是一个人。因为他的身上流淌着父母的血脉,好像妈妈一直都在,至少,她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张从云推开自己的房门,向着客厅走去。这栋别墅是张斌和张从云住的地方,除了每天来打扫的佣人外,一般是不会有别人来的。而今天早上福伯,李楠却是早早的来了,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和张斌说着什么。
“爸,福伯,楠叔。”张从云走进客厅,向着三个人分别问好。
“嗯,好孩子,来,坐到福伯身边来。”福伯微笑着向张从云招了招手。十五年过去了,福伯已经七十几岁了,虽然身子还算硬朗,但是那一头雪白的头发却让人明白岁月的刀锋正无情的向着老人挥来。福伯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但是他的笑容却更加的慈祥了。
张从云的太极拳是福伯亲自教授的,福伯曾讲过,太极拳的修习大致分为三个境界:招熟、懂劲、神明。据张从云的估计,福伯的太极应该已经练到了第三种境界,神明。福伯的年纪大了,应该不能达到击技上的神明,而是精神层面的神明。神明并不是说练太极练的宛若神明,而是指习拳者神华内敛,气度饱满,且心如止水,气定神闲,外界烦恼皆不可扰。这是一种需要许多人仰望的境界,尤其是还身在在纷纷扰扰的世界。
“嗯,好。”张从云应了一声,便走到福伯的身边坐下。
“臭小子,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么?”张从云才坐下,对面的李楠就开了口,四十几岁的人了,依然性急如雷。十五年了,他的脾气没变,或许是保养的好,居然让他的长相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在额头多了几条皱纹而已。
“对啊楠叔,您和福伯怎么来的这么早?”
“大哥,你看看,我就说别把从云交给王洋那家伙练,我说的没错吧,现在把从云都打傻了。”王洋就是张从云的散打教练,C市散打冠军。
“玉不琢,不成器,能跟着王洋学散打,是他的造化,你以为散打冠军是街边的大白菜么,想买回家就买回家。”张斌瞪了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
李楠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张斌是他的大哥,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早就和亲兄弟一样了,何况在这客厅里坐着的是最亲的四个人。
“从云,你忘记了,今天是8月28号,再有三天就是你大学开学的日子,明天你就该从家里出发了。”福伯依旧带着一贯的微笑向张从云解释道。
闻言,张从云怔了怔,原来一大清早的,自己的爸爸,楠叔和福伯都在这里,是为了自己要去上大学的事。
是啊,张从云要走了,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而且还不在C市,将要离开爸爸,楠叔和福伯,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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